她的目光穿透而过,望着高台之上。
“你……”兵士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疯狂,只得将她挥退,希望她能识相的离开。
谁想,女子摔在地上,这一次没有再站起来,而是跪在地上向前挪去。
这刑场周围都是小碎石子,很是尖锐。
她只挪了三步,膝盖下就一片血肉模糊。
炎炎夏日,太阳如火球般烤着众人的意识,她只是坚定的往前移步。
“若再往前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兵士得到大人的命令,持枪对上女子的眉心。
然而女子都只是笑着向前走,他不经意的往后退了一步,可他退了不代表其他人会退。
一个兵士直接抬枪,女子被挑到一边,摔在地面上,嘴角溢出一缕血迹。
百姓们忽然都向前涌去,挡住了其他兵士,将女子护在身后。
“她是顺亲王的侍妾。”
“对,这是倚凤阁的香萦姑娘。”
“这姑娘怎么这么命苦啊?”
终于有人认出了香萦的身份,一时间议论纷纷。
香萦被人扶了起来,对着众人躬了躬身,继续往前走去。
“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王爷他……”
这种事也没人敢多说,只是想劝她回头,毕竟这一去是必死无疑。
然而香萦只是笑着说道:“王爷会孤单的,我去陪他。我喜欢陪他。”
她喃喃了几句,就毅然推开众人,再次向前走去。
本来几十步的距离,却让她举步为艰。
一支长枪刺到了她的腿腕处,她应声向下倒去,扑在赤热的小石子里,身上早已被划出无数的口子,衣衫破烂不堪。
看起来极为狼狈,可她的眼睛却亮晶晶的,望着高台上那个正受着极刑的男子。
“王爷,等我……”
她再次起身,可还没站稳又倒了下去,右边的鞋子已被血浸湿。
“给我往死里打。”
后面,行刑的大人发了话,这几个兵士领命过来,一人一枪将她挑起,可不知是怎么回事,香萦接近的地方却是正在行刑的高台。
虽然很慢,但她的确是在接近。
‘君为贱,汝为钱,花落上京谁肯怜?人间几许寒。
行虽难,弃更难,想我如何付百年?荒唐纸上言。’
不知何时起,众人哼起了这首歌,这是一代名妓曾写下的曲子,说的是她的一生。
此刻,另一个青楼女子也在谱写她自己的歌。
相约百年,哪得容易?
香萦与那几个士兵像是在跳一场谩舞,轻盈灵动,她白衣翩然,笑容灿烂,只是每个动作都有血花飞溅,极致的爱要用血来谱写。
“萦儿,回去。”
终于,从行刑至今都未开过口的顺亲王,终于说话了。
沙哑的声音,浓重的鼻音,一切的一切都泄露了他的情绪。
他的胸前已是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哪里还有好肉。
“我决不……”
香萦坚决的看着他,目中含泪,洒落在地,迷了谁的眼?
顺亲王闭目,再次睁开时,眼中血丝尽退,他突然吼道:“带她走。”
刷刷,一瞬间刑场上就多了很多的人,与那些兵士打了起来。
香萦被扔在地上,她距离高台只有几步之遥,可惜她如今根本站不起来,只得用手扒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往前爬。
手指早已磨破,墨发披散在身前背后,再也不复那清纯可人的倚凤阁头牌,她的眼神坚定。
不消片刻,就爬上了高台。
那里有一方桌,上面被整整齐齐的放着一片片的肉,有纯皮的也有带肉的,香萦当时眼睛就红了。
她知道,这些都是她心爱的男人身上的肉。
而在外面打得天翻地覆的时候,这个执刑的会子手竟然还没有停下。
香萦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扑了过去,将老头扑倒在地,行刑者手里的那把刀刚好插在自己的胸口,直接死于非命。
香萦满身的鲜血满脸的泪痕,想扑过去抱陆铭,可看到他胸前的皮肤,却连说话的声音都找不到。
她的嘴唇不停的哆嗦着,顺亲王陆铭却不以为意,他手上脚上都是铁链子,根本打不开跑不了。
所以底下打得热火朝天也没人管上面,因为这锁链是打不开的,没人怕他跑了。
“萦儿,过来……”
香萦坐在不远处,痴痴的看着他,绝望爬了满心,她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所以,她大哭了起来,哭得天昏地暗,连连呕血。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试着平静下来,慢慢的往向挪,香萦站不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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