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硬的多吧,弹丸之地小打小闹的,就自觉成了气候,实际不过眼光短浅罢了,这几年盛元在我爹的打理下可谓一日千里,便是当年的茂昌也不及,怕他们作甚!”
少年名唤齐魏,十四五岁的年纪,是齐掌柜当接班人培养起来的,这次出海便带了他来见世面,正是年少轻狂的岁数,自然就更瞧不上谢景翕这般顾虑,话里话外的不过就是说她一介妇人目光短浅,不光短浅,还是个甩手掌柜。
谢景翕自然不会与他一般见识,就是跟前的顾小鱼有点瞧不上这个齐魏,毕竟说她娘不好的,她都瞧不上,但顾小鱼不知是不是随了谢景翕跟顾昀遇事不着脑的性子,脸上看不出喜怒,跟平常一样笑呵呵的说道:“齐家哥哥,反正咱都已经在去的路上了,是个什么形容,去了不就知道了吗,凡事知己知彼方为上策,毕竟咱眼里的弹丸之地,有咱们没有的轮船大炮,就算不放在眼里,也不好轻视,你说呢齐哥哥。”
齐魏就觉的自己被这丫头堵的不服气,但是人家一口一个齐哥哥叫着,自己又不好跟一个黄毛丫头较真,于是不屑一顾的哼一声,一旁齐掌柜这才开口,“齐魏,怎么说话呢,盛元没有谢东家跟你卢叔叔,哪里能有今天,人家小知鱼都比你懂事。”
齐魏不情不愿的应了声,“是,父亲。”
回到自己船舱的时候,顾小鱼才不满的崛起嘴,谢景翕给她摘了脑袋上的小帽子,笑着拧她的嘴,“跟谁呢这是,方才不是藏的挺好吗?”
顾小鱼趴在她身上撒了一会娇,抬起脸来还是笑呵呵的模样,“也不是,就觉的有两个猪一样的队友,不那么痛快。”
“哦?”谢景翕来了兴趣,“你到是说说人家怎么成你猪队友了的。”
“这不明白的吗,人啊一旦自大起来,都会变的目光短浅,然后就得离倒霉不远了,我到也不是说他们无能,就是感觉吕宋岛上可能没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我们阿鱼有什么真知灼见,你到是给娘说说看。”
“我也说不上来,但是吧就觉的茂昌票号不光是栽在我们手上,而且坐收余利的也是他们,有没有可能是人家原本就这打算的呢,借我们的手,或者随便借谁的手,把茂昌吞了,这都是把我们算计在内了啊,你想啊,能有这样手段的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呢?”
谢景翕倒是讶异她这份敏锐,这几年里,她有意无意的让她接触许多事,盛元生意上的事也没有瞒着她,有时候还会跟她讨论几句,虽然不指望她有甚作用,但却能引发她的动脑筋想事情的习惯,不过她方才所言,倒是跟她想的差不多,算是挺难得。
“你有顾全大局的考量是对的,不论是谁,都不可轻视,还有你齐叔叔,是经商大才,好多东西你都得跟他学着点,不可因此小瞧了他。”谢景翕没有跟她继续探讨有关于生意上的事,而是另问她,“你齐哥哥比你大几岁,懂的道理也比你多,我看你跟你盛桐哥也不这样,怎么就这么不待见他呢?”
“哼,我就是不喜欢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眼神,连盛槿都比他强,我是替齐叔叔可惜,将来要是把家业传给他,非黄了不可。”
“方才还说不能小瞧人呢,齐魏这孩子脑子很灵活,也聪明,就是年轻气盛,将来打磨两年许就好了呢,你这小模样,要跟人势不两立似的。”
顾小鱼脑袋一扭,那股子总要压人一头的小气势就出来了,“我跟你说娘,本性难移,就纵容成那样,能养的好吗,反正将来他要是把盛元给带沟里去,我一定不让他!”
还挺能耐。
“再说了娘,您可别拿盛桐哥跟他比,我盛桐哥那个人,除了面上看着软了点,肚子里的货可得甩他好几条街,说白了就是个假正经,肚子里坏水可多呢,您瞧盛槿那么个跋扈的少爷脾气,在他哥那里,一点都不好使。”
想不到这丫头还有这瞧人的眼力,谢景翕气的拧她鼻子,“你就鬼灵精吧你,这话你当着你盛桐哥说啊,看他不揍你,再说了他就是有一万个心眼,也没跟你身上使,你可别不知好歹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想着他呢,这不准备回去给他带好东西呢,可是什么时候才能到啊,阿鱼好无聊啊!”
海上长路漫漫,这才刚开始呢,越靠近吕宋,谢景翕就越控制不住的想象知安如今的样子,他有没有可能真的在吕宋呢,是跟阿鱼一样古灵精怪吗,还是会跟盛桐一样内敛,再或者,她能一眼认出他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