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太子妃坐下来,环顾房间,“你没有变,大家都没有变,连京城都还是这个样子,看起来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不过,我没想到顾恒会把你留下来。”她的眼神落在谢景翕身上,笑起来还是当年那种俯视下尘的表情,“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感到那么一丁点可惜,以你的资质才情,如此的确是可惜。”
“你是在说我命不好么。”谢景翕倚在床边,懒散的笑笑,“眼下来看,的确是不怎么走运。”
太子当年被顾昀晋王联手算计,废太子跟石氏再傻,这么多年也该回过味了,是以她跟顾昀,还有整个谢家,以及当年太子党的反对者,大概都在他们剿杀行列,现在跟他们同一屋檐下待着,谢景翕这运气应该算是背到了家。
有时候霉运碰多了,也就没什么所谓,这一路走来,谁也没少受罪,反正风水轮流转,废太子霉运走到头,也该着顺遂两天。
“你放心,既然顾恒这么紧张你,我还是乐于给他些面子的,听说你受伤生病,怪可怜的,先养着吧,养精神了才好办事。”
谢景翕不置可否,继续浅睡养神。
东方泛起鱼白,雾气生成白霜,是个非常清冷的秋晨,围成铁桶一样的安奉候府,迎来了第一波攻势。
“晋王居然这么快就打到这里来了!”废太子听到消息一脸不可置信。
“不是晋王的人。”月雯看了顾恒一眼,“好像是那边的人。”
那边的人当然就是秦王的人,确切点说应该是秦王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的子嗣那边的人,废太子听不得什么秦王还是小秦王的称呼,更分不清他们跟邹远有甚区别,总之一概视为敝履。
“邹远他到底什么意思!坐收渔翁之利也就算了,没见过先替对手打同伙的吧,他是脑子进水了吗,投靠晋王了吗!”
废太子是个什么时候脑子都不在线的人,石氏跟顾恒交换了一个眼神,谁也没搭理他,但同时都意识到了事情的棘手。
秦王那个子嗣,毕竟谁也没见过,吃不准是个什么心思,本来邹远跟废太子所谓的联手合作就是阴谋重重,互相利用,随时都有拆伙敌对的可能,邹远一直沉默装死,现在小秦王又忽然对他们动手,怎么看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管是谁,全力打就是,咱们人手充足,不至于守不住吧?”石氏虽然这样说,到底有些没底,小秦王是个什么心思呢,现在跟他们翻脸,有什么好处吗?
从大局来说,好处那是一丁点也没有,完全是方子清一己之私,因为方玳带着他的玉佩求上门,他得遵守承诺,邹远暂时选择尊重他的意思,表示可以配合,只不过有时间限制,办完了他的事,照样还得打。
邹灵自告奋勇混迹其中,亲自带头攻打侯府,按照邹远的指令,一切听从小秦王的指使,但是听从之余,方便做点什么的时候也未尝不可,比如顺手解决了废太子这个麻烦,再比如,防止小秦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但对于邹灵而言,以救出谢景翕,阻止顾昀冒险受伤为主,在邹远一旦还有其他安排的情况下,她可以随机应变的阻止。
她始终不大相信邹远会老老实实做这种承人之美的事,小秦王之于邹远,终究是少了许多虔诚与服从。
“侯府周边都埋了火药!”邹灵大惊,“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也干的出来,他们这是准备同归于尽吗!”
邹灵简直无法理解,废太子这么有血性吗,还是说单纯是顾恒的手笔,他到底都做了什么打算,本来她觉的攻破侯府不是什么难事,现在却有了顾忌,万一那帮傻子真的引爆了火药,这还打个屁啊。
可是箭在弦上,已经打到这个份上了,没有收手的道理,她的目的是救谢景翕,只要她没事,其他人死就死了吧。
邹灵琢磨了一会,决定独自一人潜入侯府找人。
与此同时,顾莞凤离他们,同样注意到了试图攻打侯府的这波人,凤离说:“这几个意思,窝里横吗,我们是要作壁上观还是作壁上观呢?”
如果有第二种可能,顾莞当然不愿意跟她二哥为敌,但是眼下景翕在他们手里,她不得不这样做,现在有了第三方在替他们打,不管是个什么意图,对他们来说都算是一种助力。
“我们再等等,看看他们到底想作甚,有可能的话,我们可以趁机混进去救景翕。”
凤离赞同,“你说的是,这种黄雀在后的事,我可是最愿意干了。”
凤离想的有点美,因为螳螂还没到,谢景翕就被怒火烧了脑子的废太子给挟持了,至于凤离这只黄雀,那就更没什么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