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他走让他送我回家,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逃避祁祥那种要杀人的眼神一样。
赵小川呢,就很奇怪,以前他也说喜欢我,但从来没像最近这样,好像总有特别多的话想和我说,还问我如果哪天看不见他了会不会想他什么的。
我没什么心情,他说一句,我就嗯一声。
我也问赵小川,是不是他们男生可以特别无情的去对待自己以前的女朋友。
就算丁梦洋真的很讨厌吧,司辰那样做我还是觉得很过分。
赵小川说他不会,但是不能用任何一个人去限制规范其他人,再说了这事儿也不是单纯因为丁梦洋背着司辰去勾搭祁祥,他们会出手说白了还是为了我。赵小川觉得祁祥有分寸,这样的手段只是用在丁梦洋身上,也是因为知道她最多躲起来几天以后不敢再欺负我,不会再有更可怕的结果。
况且,就算他们错了,谁又不会犯一两次错,能不能接受,主动权还是在我自己。
我又问赵小川我是不是真的不知好歹啊。
他说:“听真话?”
我点头。
“算不上,我猜你不是同情丁梦洋,而是被他们那狠劲儿吓到了。”
我咬了咬嘴皮,之前怎么没发现赵小川脑子这么好用。
“你记不记得那天在小院子里,江皓带人去堵你,祁祥一直抱着你。说真的,换了我,我不保证有那样的勇气。”
赵小川就叹气,然后我也明白一些,想通一些。
他说:“下礼拜就期末考试了。他又要为你出生入死去了。”
是,祁祥为我受过伤,祁祥还为了我和江皓约架。说出生入死可能有点儿夸张,但打架会受伤,受伤会疼。
好好的谁乐意这么被折腾啊。
我去找祁祥道歉,挺没原则的。
他也挺不高兴的,抽了下嘴角,压根没抬头看我一眼继续抄单词。
看着祁祥这态度,我收回目光准备走,然后我走了几步之后,快到教室门口了,他在我身后说,“离我远点。”
这一次的冷战持续到期末考试,我们没再一起复习过,见了面也形同陌路,更不可能说话。
直到那一天我掉了几滴眼泪被祁祥发现。
我是午休时做了一个噩梦,梦里祁祥让江皓拿刀砍了,身上都是血人也没反应了,从梦里我就开始哭,醒了以后心情格外低落,看到祁祥还包着纱布的脑袋就更难过。
再有几天就放暑假了,暑假结束升高二要文理分班。那时候,我和祁祥可能就不是一个班了。
一件件的,全是糟心事儿。
其实祁祥也不是立刻就过来的,他看到我哭之后在后面看了一会儿,然后觉得我真的不对劲才走过来把我用来遮住脸的书拿走。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我琢磨着,如果我不说话祁祥可能就不会主动和我说话,但是我确实不知道说什么。
他上次那句话多少有点儿打击到我了,虽然我也明白那可能不是他的本意,可必须面对的问题是,从发觉自己喜欢祁祥的那一天,我就开始自卑了。这一种自卑也是因为他才有的,我想无论我多好他也不会喜欢我。
他永远都不会喜欢我,而我这样不知好歹的喜欢相对于他的高高在上只会越来越卑微。也真的挺没意思的。
过了好久,祁祥憋出来一句话,“怎么哭了?”
我不回答,他继续问:“有人欺负你?”
“不是。”
我要把书拿回来,祁祥不松手。还好这时候教室里没几个人,我们的座位在最后排也没人注意到。
然后祁祥拉了把椅子在我旁边坐下来,随便把我书本翻了几页,突然问:“文理分班那单子你交了吗?”
我无力的看他一眼,点点头。
祁祥问我学文学理。
我说我学理,我们年级十二个班,除了实验班艺术班体育班,其他班级百分之九十的学生都会学理,最后去学文的除非是特别喜欢,不然还是那些艺体生。
听了我说的话之后祁祥就皱了皱眉。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说:“要不你学文科吧,我和司辰都去文科班。”
我楞了,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怎么说的这么随便。学文科学理科根本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好吗。
像我这种普通家庭的孩子考大学简直就是人生的第二次开始,而大学之前十几年寒窗苦读全是铺垫。我们这些一心学理的学生,差不多从初中时代就彻底放弃了文科,突然想拾起来,挺难的。不像祁祥他们,随便读一个就好了,也不会担心没有大学念,或者干脆出国。
这不是一简单的分班,关系到我以后能不能考到一个好大学,大学毕业了又有没有一个好工作。
祁祥却觉得,因为他和司辰都要去文科班,所以我也一起去比较好。
我也嫉妒祁祥,嫉妒他的优越和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潇洒。
祁祥抬起头很认真的问我:“好不好?”
我说:“我想想。”
这个想想,只是一种敷衍,我想为了这个人赌上自己前途的事儿我应该做不出来,想想想想,想着想着也就不了了之了。
祁祥让我好好想,之后一下午我们也没说话,赵小川和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我们班教室外面的时候却被祁祥打发走了。
我站在挺远的地方都听见他说:“湘湘今天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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