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乌孙王邬赫逖朝着手下挥挥手,围着的几个人都躬身行礼,从毡房大帐中退了出去。翁归逖朝那乌孙王大声说:“昆莫,你瞧你给我的好差事,这样一个病怏怏的人好不容易给你带到了,你可给我什么奖赏?”
邬赫逖瞟了他一眼,斥道:“瞧你这出息,乌孙什么宝物你没有。”说着,他站了起来,在钱程面前踱了几步,浅笑着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钱程差点没跳起来,这个莫昆居然还会掉孔子的书袋子!看来他对大乾一定虎视眈眈了很久了!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唾弃起自己来:大乾现在和你还有什么关系?你还这么没出息地记挂着干什么!
“我见到昆莫,心里也高兴得很,”钱程笑嘻嘻地说,“我原本还想着昆莫一定和将军差不多,今天一见就知道是人中豪杰,让人仰慕。”
翁归逖在一旁气得鼻子都歪了,邬赫逖摇摇头说:“钱大人,你可弄错了,我们乌孙最敬重的是勇士,我弟弟可比我受欢迎得多。”
钱程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臣子比大王受欢迎,这在我们大乾那可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翁归逖原本正得意着,这下才品出几分不对来,上前一步说:“皇兄,这个大乾人十分狡猾,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他妖言蒙蔽了。”
邬赫逖点了点头,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说:“我们乌孙人气量大得很,不像你们大乾人,你不必费心挑拨了。”
“那是,昆莫你一看就是胸怀宽阔之人。昆莫把我千里迢迢叫到这乌孙,不知道是要我效什么犬马之劳?”钱程眼珠一转,终于切入了正题。
“你从大乾来到乌孙,将近走了一个月,你可知道现在你的效力的主子是什么情况了?”邬赫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冷冷地问道。
钱程的心脏突地一跳,失声叫道:“怎么,难道他真没有看到我的密函不成?”
邬赫逖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沉声说:“你那主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个月前胸有成竹地约我们起事,结果自己不知道被谁算计,落入了那大乾皇帝之手,岭南王困守岭南,害的我那右大将率领的五万大军被卡在昭苏边境以南,夺了两个城池,却一直上不上,下不下,等到那大乾皇帝收拾了岭南王,回过头来全力对付我们可就糟了。”
钱程骤然松了一口气,腿一软,打了个踉跄,拍了拍胸口喃喃地说:“好险!”
“你被大乾皇帝下了大牢,本是必死,既然你那主子已经无力回天,你何不留在我们乌孙,为我效力?”邬赫逖的声音充满了****。
钱程刚想说话,那方泽上前一步,拦在她的面前,愤慨地说:“你休要做梦,大人忠肝义胆,必然不会做出这种背叛大乾、背叛祖宗的丑事!”
邬赫逖的眼神一冷,腰间金色的宝刀“铮”的一声拔了出来,朝着方泽直劈了过来,声音冷冽:“你是谁,到了我的大帐居然敢如此无礼!”
那一刀迅猛且犀利,方泽万万没想到这乌孙王居然能发出这样的一刀,而钱程在他身后,他既不能后退,也不能躲开,眼睛一闭:我命休矣!
那刀锋带起的凛冽凉意贴着面门,倏地停在了方泽一寸不到的地方。“钱大人,你说这一刀该砍下去吗?”邬赫逖的声音淡淡地响了起来。
钱程从方泽身后探出头来,笑容满面:“昆莫真是说笑了,朋友之间开开玩笑,何必搞得这样血溅五步,弄脏了你的毡房可就糟了。”说着,她把方泽往后拉了拉,示意他后退。
邬赫逖轻蔑地笑了笑:“大人真是爽快,我们乌孙人说话不会绕圈子,你既然是岭南世子的心腹,又在大乾皇帝的手下当了这么多年的大臣,想必一定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既然你来了我们乌孙,何不让我们看看你的诚意?”
“诚意?”钱程装傻,“昆莫想知道什么,是大乾朝中和地方各个大臣的任命,还是他们的政绩、喜好之类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钱程,你装的什么傻?”翁归逖在旁嗤笑了一声,“我们要这些干嘛?我们要的自然是大乾的兵力布置、宫闱秘闻,能动摇大乾根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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