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不讲道义的兔崽子!
我顿时觉得怒火中烧,掏出电话来打过去,却直接被对方掐了。
偏偏这个时候,童宇打电话回来,说晚上拳馆有事不回来吃饭。
我把这事掩盖了过去,挂了电话就冲出家门。我不会报警的,让我们协商解决,骚扰只会变成另一种形式。
我必须在童宇回来前把外婆带回家,要不然等童宇发现,肯定会生出大事来。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此时此刻脑子里只有那个名字,花冥。
赶紧打给张杰生,他说花冥在应酬。
只能让他转达,我会一直在那幢高档公寓楼下等。
直到晚上十一点,我仍在公寓门口。几个小时下来,已经是腰酸腿痛,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我生怕自己一走神,花冥的车就会从眼前错过,逼自己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终于,那辆眼熟的黑色宾利停在面前时,我一个激灵,冲了上去。
当车窗玻璃缓缓摇下,终于看见那张精致而诡异的侧脸。
“花先生。”我急切开口,“我等你好久了。我们可以再……谈谈吗?。”
花冥从眼角瞟了我一眼,声音很轻地说:“你有十秒。”还抬起腕表来。
我脸涨得通红,豁出去:“我需要那八万块!现在!立刻!马上!就当我跟你借的,我发誓,一定连本带利地还你!”
语毕,气氛却安静地令人窒息。
我屏息以待,心想是悬了,牙一咬,心一横:“还有……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希望你现在能救我这个急!”
花冥扭头看我,表情平静得让人已经意识到希望渺茫。
我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再开口,就听见那无情的声音……
“我改主意了,不需要你的配合。”他目不转睛地凌视我,车窗紧跟着毫不犹豫地往上升。
“不不不,花先生。”
我伸手去拍车窗,跟着启动的车子往前跑,险些重心不稳地摔倒。
眼睁睁看着车子驶进车库入口,我还在喊:“再给一次机会!我真的需要这笔钱!”
站在原地,我觉得自己真傻!钱没有着落,还丢了尊严。可是……天下之大,还有哪里能让我出卖这份尊严?
我无力地蹲在马路旁边,不时抬头向公寓顶楼张望。就算难过得想死,我也告诉自己,要继续在这里等着。
我要赌一把。
就赌,花冥有仇必报,绝不会轻易放掉我这颗棋子。
而现在,我必须要如他的愿。
在他面前别提什么尊严人格的!我这样的人,与乞丐并无两样,唯有摇尾乞怜才有资格得到他的施舍。
我低头叹气,猛得看见闯入视线里一双男人皮鞋。
“花先……”我喜出望外地抬头,却是张杰生。
“怎么是你?”我站起来,腿麻得直皱眉。
张杰生清了清嗓子:“童可可,只要你点头,从现在开始你就欠花先生38万!”
38万……
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是在要我的命!
但是……现在又能怎样?人家有大把钞票用来烧,我除了两个肾还有什么!
我闭着眼睛,使出全身力气才说出这一个字。
“行。”
……
跟着张杰生上公寓顶楼,我只关心什么时候能把八万块给我。
“别急。”张杰生回这两个字,我只想打他。
“总要上去说两句,然后再签字画押。”
我如热锅上的蚂蚁,听见签字画押这种字眼,就有种还是去卖肾的念头。
张杰生看穿似地笑笑:“放心好了。我刚才已经打点过了,老人家应该好生送回去了吧。不信,你先电话问问。”
我将信将疑地往家打电话,果然是这样。
大石落地,我庆幸一笑,然后眯着眼睛看过去:“张杰生,坦白吧,是你让那帮龟孙子这么干的吧?”
张杰生噗笑:“童可可,你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啊你?满肚子的阴谋论,却不换个角度想想,你这是运气好,如果不是刚好有这样一个人需要你,谁会帮你还这八万块啊?你真当天上能掉下来啊。”
“……”
我分明是被逼的,现在还变成得感恩戴德?
是,我就得这样。
在债主面前,特别是能一手遮天的债主面前,‘作’就等于找死。
“花先生,谢谢你。”我站在花冥面前,谦卑有礼。
下秒,就听见他说:“你不是有千百种方法活着?方法都用完了?”
我尝到嘴角都被自己咬出血腥味来,只能是笑:“齐天大圣也有不灵的时候嘛。”
花冥没笑,紧接着问:“38万,你计划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