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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早就不是小女孩儿了,翅膀也早就硬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好自为之吧。我也会告诉外婆,让她别老想着找你,以免耽误了你的美好未来。”他气鼓鼓地说,甩手走人。
我看着他负气的背影,心情糟糕透顶。
无奈地转身,却见花冥就站在那里。
他没有特别关切的的表情,只是这样,就让我觉得十分尴尬。
我什么也没说,他也没问的意思。
回到楼上,我打好地铺,闭上眼睛,眼前全是童宇失望的脸,发现眼泪不听使唤就滑了出来。
突然听见花冥喊我:“童可可。”
我赶紧伸手擦泪,却控不住鼻音浓重:“我睡了。”
不一会儿,我感觉有人轻踢了一下被子,探出头来,见花冥扔来一盒抽纸。
“别把鼻涕擦在我的地板上。”他冷冷地说。
我坐起身来,情绪不高地抽出几张纸巾来擤了把鼻涕。
更出乎意料的是,花冥竟然放下重心,席地而坐?!是谁说的,他不是野猴子?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
“不可以?”他挑眉。
我赶紧摇头。
他皱起眉头,十分认真地看着我:“需要派人教训他?”
我先是一惊,然后噗笑。
“我说真的。”他眉头皱得更深。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我笑着摇头,“但真不需要劳您大驾了。他是我哥,教训这种事,我从来都是亲自动手的。”
他一幅不相信的表情,分明是在笑话我。
我撇撇嘴:“我平时对他可凶了。只不过……这次我瞒了他,理亏在先,当然只有被他骂的份。”
“他骂你什么?”
“没什么。”我赶紧澄清,“就是拌嘴而已。”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环起胳膊来:“不要脸?见钱眼开?堕落不堪?对你失望透顶?让你别再回家?”
“……”我抱着被子,像看怪物一样重心往前凑。这人,肯定有人格分裂!不然,怎么可能?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轻咳两声:“基于多少与我有关,只不过是……例行询问。”
我原来如此地点头,附和说:“再加之,我有重要任务在身,所以……我们这属于正常交流。”
这样说着,我屈起膝盖来抱住,长叹一口气说:“你放心好了,我属于记忆力不好的那种人。家人之间拌嘴发脾气,明天也就好了。
“再说,我本来就是‘见钱眼开’的女人,还立誓要把这个爱好继续发扬下去。所以没关系,等我任务完成后,我哄哄他就可以了。”
“高利贷公司的那八万,是他欠下的?”
我愣愣,笑:“他也是好心帮兄弟做担保。”
“他知道你帮还的?”
“他知道。”我摸摸耳朵,“只是不知道,我哪里来的钱。”说到这里,我后知后觉地拍了把大腿,“对啊,还不是因为他乱闯祸,还敢凶我!”
再看花冥,他视线一直保持在我脸上。
“我俩……”我头一次这么不自在,不确定地问,“这是要谈心的节奏?”
“不是你说,信任要建立在了解的基础上?”他淡淡的。
我点头认同:“学术交流,学术交流。”
“你外婆……伤好了没有?”他问。
“嗯,没事了。”我笑笑,这才轻松下来,“这些天,她和好朋友在一起,有人天天跟她搓麻将逛菜市,开心得不行。见她开心,我也就放心了。外婆平时非常疼我,我是她带大的。”
意识到花冥应该没兴趣听这些,“不好意思,我和你说这个干嘛,和你又没有关系。”
没想到,他竟然表示:“你可以说。”
我沉默了会儿,不知为什么特别想要倾诉。
我又擤了把鼻涕:“其实,我不是外婆的亲孙女,也不是童宇的亲妹妹,我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是他们收留了我,让我有了一个家,平安活到这么大。所以我一直把他们当做最亲最亲的人。”
“你是孤儿?”花冥直接问。
我果断摇头:“我应该只是和家里人走散了而已。因为我隐约记得我妈。”
花冥拧了一下眉心:“接着说。”
我不确定地看向他:“你……确定要听这些?”
他点头。
我犹豫了一会儿:“我真的很久没跟别人说过陈年旧事了。你听完之后,千万别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他撇嘴:“吊人胃口?”
我只能赶紧说:“其实,我的记忆应该是从五岁开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