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一把将床头柜上的东西都扫了下去,砸了几瓶矿泉水还不尽兴,又将桌椅踹了个七歪八扭。
居然叫南明鸢侥幸逃脱,赔了夫人又折兵,张文林发泄着扭曲的怒火,骂骂咧咧:“贱人!贱人!!怎么不去死!”
片刻,已是满地狼藉。
张文林气喘吁吁,眼中迸射出阴狠的凶光。
一次不成,那就再来一次。
他就不信,南明鸢的命有那么大!
总之,那小兔崽子绝对不能给南明鸢,否则南思凌就连抚养费都不给了,这等于断了他的财路!
“南明鸢……”
张文林恶狠狠咀嚼着这个名字,拳头紧紧攥起!
……
病房内,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刺鼻的气息。
南明鸢就是被这股特殊的气味呛醒的,她微微皱眉,眼睛一时难以适应强烈的光线,只睁了一半。
适应片刻后,昏沉的大脑才彻底醒转,开始运作。
四周是蓝白相间的墙壁,床旁的沙发上有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垂眸看着平板。
薄辞深?
他不仅将她送来了医院,还一直在这里陪护?
想起失去意识前的最后几个瞬间,南明鸢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她已经做好忍痛的准备,但没想到薄辞深会出现。
万般心思凝结,南明鸢敛眉,望向他的眼神更为复杂。
薄辞深审核完最新季度的报表,不经意抬头。
于是回首,两道视线相碰。
“你醒了?”薄辞深合上电脑转起身,“感觉怎么样?”
他语气轻柔,南明鸢还是头一次被他如此询问,蹙眉摇摇头,“还好,就是有点头疼。”
脑袋一阵阵发昏,但不至于到不能忍受的地步,那辆车的撞击力很强,但她眼疾手快挡了一半。
“还头疼?”
薄辞深将掌心覆了上,摸了摸她的额头。
带着关切意味的亲密接触比意外肌肤相亲还令人别扭,南明鸢蹙着眉起身,想要躲开。
“你还伤着,别动。”
薄辞深按着她肩膀,制止了南明鸢,确定她头病没有发烧之后,男人明显松了口气。
“医生说,你有点轻微脑震荡和内伤。但要注意体温的变化,预防感染。还好,没有发热。”
两人距离很近,连薄辞深说话时潮热的吐息南明鸢都感受得一清二楚,呼吸几乎交织在一起。
她甚至能闻到薄辞深身上淡雅清新的古龙香水的味道。
“你靠太近了。”
薄辞深没听太清,他俯下身子,“你说什么?”
“……”
南明鸢撇过头,“我说,我没事了,谢谢。”
男人勾唇,似乎很受用,“不用,我既然看见了,就不可能袖手旁观,不过你就不问我有没有受伤?”
南明鸢这才想起来,他还替她挡了一棍子。
“你身体……?”
“我没事。”
两人结婚时不曾好好坐下来聊过一次,离婚后除了谈合作外也未曾,这还是他们头一次心平气和地对面相顾。
南明鸢有些待不下去了,何况她还有事要办。
掀开被子,她起身就要拔掉手背上的留置针。
薄辞深一惊,眼疾手快地摁住了她,“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