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
可是此时既不能报案,也不敢硬闯。虽然想要警告同一个家属楼的其他居民,可是考虑到先不说凶手何时就会动手,事出突然,说不定连自己也会陷入死地,何况居民们是否相信我们的话也是个问题。
太多不确定的因素。
太少的时间。
如今需要的就只有耐心。
我尽量不去想随时会重演的咲夜家火灾的那一幕。我讨厌悲剧。好在我生性淡漠,能够压抑自己对不熟悉之人的情感。我和邻居的关系并不算差,但也不是很好,只是日常的点头之交罢了,料想不会被由此而生的内疚和悲伤击垮。
我知道的,在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出事时,就知道了,自己无法成为所有人的英雄。也在那一刻决定了,至少要成为某人的英雄。
所以,比起无辜的邻居们,我更在意咲夜和左江的安全。
“如果明天早上还没有出事,那就应该安全了。”靠在墙壁上,抱着双臂的左江说。
她看上去有些冷,我将校服外套脱下来递给她,她没有推辞地接过去穿上了,然后轻轻拨了一下被夜风吹散的发丝。
左江不战斗的时候,是个贤惠温柔的女性,看起来就像是会为陌生的受害者哭泣的善良女孩。虽然觉得自己有正当的理由去忽略那些无辜的邻居,可是仍旧感到自己当前的行为十分卑鄙,所以我不太敢和她对视。
并不是认为会因此遭到左江的鄙视,只是觉得不应该让她看到我如此卑劣的一面。
无论这种卑劣出自何等光明正大的理由。
就算明知她一直注视着我的行动,此般动作的缘由在她眼中宛如透明,可仍旧像个鸵鸟一样,认为她一点都不懂。
“真是难看啊。”我不由得低声嘲笑自己。
“在说什么呢?阿川。”
“没什么,只是稍微反省了一下。”
“反省?为什么?”
“因为……”我沉吟了一下,豁出去般说:“我们在放任好邻居的死亡不理呀。”
“他们才不会听呢。”
真是任性的说法,可是从左江口中说出来,却让我心里好过了不少。
“是呀,他们不会听。”也许吧……
再一次沉静下来。
吸完一支烟,用鞋子拧熄了。
一声巨响,空气猛然震荡起来。我和左江连忙朝走廊外望去,玻璃、木块和燃烧的纤维等零碎正不断从我家阳台处洒落,浓烟和火光充斥在房子中。楼层的居民们都被惊动了,我们所在的这栋楼也有不少居民跑出来,或从窗口朝出事地点眺望,一个个惊得合不拢嘴。
和咲夜家一样,火焰短时间内就扩散到上方和隔邻,骚动声和惊呼声逐渐汇成一片。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让呆在家里的人赶紧报警。
“看上去像是爆破,添加了助燃剂。”我说:“如果不是定时的,那么犯人一定没有离开。”
“数据研究表明,纵火犯和炸弹狂一般都不会立刻离开现场。对他们来说,躲在人群中欣赏自己的杰作会给他们带来强烈的满足感,是十分必要的冲动。他们的表现欲很强,要不为什么选择如此大张旗鼓的作案方式呢?”左江如此说到。
那就走吧,该我们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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