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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是如此稠滞,士兵们的子弹打进血水中,立刻失去冲力,就这么密密麻麻地悬浮在液体里,一点效果也没有。被鲜血吞没的尸体也迅速被分解,变成鲜血的一部分,甚至于活人掉进血水中,也不消片刻就被同化,鲜血规模的扩大也远超分解人体后所得到的数量。它就像在自我繁殖一般。
士兵们的攻击和死亡无法阻止血水的攻击,这些诡异的血水变得更加贪婪和凶猛。
我漂浮在鲜血中,被慢慢抬了起来,血液纠缠住我的身躯,想要移动四肢都变得艰难,而且它们还不停涌进我的左眼框中,让我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我本该恐惧,可是一想到这滩鲜血就是真江,抗拒的想法就如烟云散。我想,没关系,融化了也好,不过我并未融化,而是处于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
我的视野彻底被一种深沉浓烈的红色占据,几乎看不到外界的景色了。就算不呼吸,鲜血也开始从我的嘴巴、鼻腔、耳廓和眼眶中到卷而入,可是我却没有窒息,只是觉得很难受,就好像吸入纯液态的氧气。浓郁的血腥味环绕着我,浸泡我的内脏,似乎有无数微小的复眼在体内循环,身体的每一处构造都一清二楚地在脑海中浮现。
在这个景象中,我的身体就像是一块充满瑕疵、裂缝和暗斑的琥珀,然而这些看上去极为恶心的地方正逐渐消失。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听到外面的人喊道:“撤退!撤退!”
枪声变得更加剧烈,但就如回光返照一般,又迅速熄落下去,只剩下汹涌澎湃的水流声。我的视线逐渐回复正常的时候,厅堂中已经不剩下一个人影,只有一片池沼般的红色液体翻滚起伏,不断拍打被紧缩的大门,之后,渐渐平息下来。
我的身体一轻,捆束我的血液如失去力量般散落,我也掉到地上,此时这些猩红浓稠的鲜血已经淹没了我的膝盖。
“真江?”
仿佛听到了我的呼唤,平静的鲜血猛然倒灌回来。不仅是倒灌,而且在压缩,一直蔓延到楼上的血水不断回流,挤压,在我身旁汇聚一团只有一人高的圆球。我伸出手触碰这团猩红的血球,它的浓稠度几乎已经接近固体,充满弹性,而且从里面传来阵阵富有节奏的鼓动感,宛如人类的心跳。
我下意识认知到,真江要回来了。
果不其然,血球再一次缩小,变形,扭曲成*人体的模样。从脚底开始,一层肌肤迅速张出来,眨眼间就蔓延到大腿,紧接着是腰际,胸口,脖子和大脑,五官也浮现出来。两颗眼球在眼眶中骨碌碌地旋转,当它停下来凝视我的时候,一头黑色柔顺的长发也长了出来。
不过呼吸的工夫,真江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的确是真江,她淡漠的表情,她专注凝视着我的眼眸,她那深沉而阴冷,疯狂又理智,华丽却刺骨的气息,都在证明她的独特。
她一丝不挂地站在我的跟前,柔顺修长的头发一直垂下到臀部,比之从前更拥有一种令人沉醉的雍雅,如同描述的那些深居闺中,充满幻想和智慧,怪异却残忍的古堡女主人。
“好久不见,阿川。”
“欢迎回来。”
我走上前,紧紧拥抱住她,我贪婪地呼吸她的味道。虽然我确信自己从未失去她,但是当她真正站在我的面前,仍旧让我体会到失而复得的激动。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吻上我,舌头在我的口腔中搅拌,吸着我的舌头和唾液,过了十几秒才将我放开。
“不要怕,我永远和你在一起。”她说:“我爱你。”
“是的,我们永远在一起。”我深情地对她说:“你吓坏我了。”
真江将左眼再一次挖出来,我知道她要做什么,完全没有抗拒。她就如我所想那样将眼球安放进我的左眼眶中,我又再一次感到那只眼球在我头部殖生的痛楚,这一次我甘之如饴。当我的左眼视觉回复时,她的左眼已经再次长了出来。
这于我和她而言,是比交换戒指更神圣的仪式。
我将外套给她披上,所幸外套很长,正好可以将她的身躯挡住,但是因为尺寸终究不合的缘故。她那硕大的胸部,修长的大腿,充满诱惑地曝露一部分在空气中。虽然被血液溶解的士兵留下了衣服,但她丝毫没有想穿的意思。
真江能够死而复生,大概是她的超能力所致,但是我仍旧不明白,这个无比诡异的超能力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往深处想想,真江究竟是什么?
人类所有的知性、记忆、情感和人格都依赖大脑而存在,我从未听说过有特例。然而真江的死而复生却打破了这个定律。
那些远超人体所需数量,无比浓稠的血浆,那种活生生的非人形态,即便只剩下一个眼球,也能恢复成原形,而且在构成“真江”这个存在的因素上似乎并没有缺失。她所作的一切根本不像是人类,而是通过移植眼球,寄生在我的身体中的某种东西。
她完全重建了大脑的每一处构造和细节吗?若是如此,重建大脑的难以估量的数据存放在何处?还是说,她用来保存知性、记忆、情感和人格的并非是大脑?
来自末日真理教的干部养成所,疯人院编号999,代号“江”,重度精神病患者,主人格“真江”,分裂人格“左江”和“富江”,号称“最终兵器”,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关于她的来历。
从这些编号和名词中可以看出,真江的存在对末日真理教来说,拥有十分重要的意义,然而她从精神病院逃出来后,却没有立刻遭到高强度的缉捕,这是为什么?还是说,真江的行为同样是末日真理教的某个神秘计划的一环?
也许,只有回到她以前居住的精神病院,才能解开这些令人头疼的谜团。
不过不管怎样,她现在就在我的身边,以我所无法认知的形态寄存在我的体内。我必须保护好自己,这已经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真正意义上的为了真江。我习惯性抚摸左眼,第二次移植后,它完美地和我的身体结合在一起,再也感觉不到之前的那种异常感。
“比利呢?他真的死了?”
有一种羞愧、遗憾和痛苦如鬼魂般缠绕着我。在生死攸关的一瞬间,我想到了同样的方法来挽救自己,也许真江也是感知到这一点才将比利献祭出去。
我的记忆无比清晰,在真江的转述中,那扇大门如此写着:
我看见羔羊揭开封印,一匹红马越了出来,骑士拿起权柄,将戒指扔在地上,声音如雷,说“你来!”,众人奋勇而上,从此地上失去太平,人们彼此相杀。
天启四骑士中,骑红马的是战争骑士,它扔下的戒指让人自相残杀,预示着自私和背信是战争的来源。
也就是说,在那扇门暗示的选择中,我背弃了“同伴”的信义。
“自己不得不如此做,自己一开始就没将比利当27609400作同伴。”——这么想,却让我看到自己的自私,内心更加痛楚。
我不止一次怀疑,若下一次是在自己和真江之间做选择,会是怎样的结果?自己是否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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