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反倒变成了公事会议,这倒不算是意料之外的展,毕竟我们都在做同样的工作,而且刚刚组成一个队,对彼此的了解也不多,比起私人话题来,还是绕任务打转比较合适。
晚上十点过后,如期登场,我们又待了一个多时,就各自解散了。荣格自掏腰包结帐,虽然夜店的环境和服务在他们看来不怎么样,可是费用却不低廉。
咲夜上了我和富江的越野车,在我关上车门时,荣格在外边敲了几下车窗。我有些讶异,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情,于是摇下玻璃。
“你觉得今晚还会做那个噩梦吗?”他问。
“应该会吧。我觉得做了比较好,不是吗?”我这么回答到。
荣格深深看了我一眼,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自己心。”
“放心吧,我可不是什么软柿子。”我给了他一个微笑。
荣格走后,八景又贴上来。成为先知后,她一直没有过多干涉我们的行动,简直就像是把自己当成了局外人,我有些不明白,安全局为什么让她到这个队来。我并非怀疑她的能力,只是迄今为止,并没有体现出这儿需要先知的地方。
今晚,她和咲夜都喝了不少啤酒。咲夜现在正躺在车后座上,醉得满脸通红,闭着眼睛似睡非睡,满身都是酒臭味,一个劲地咕哝着模糊不清的胡话,比起八景仍旧精神奕奕的模样可是差远了。我一直不知道,八景竟然那么能喝。
“听说咲夜现在住你那里?”
“是的,正好有几间空房,你也要来吗?和咲夜作伴也不错。”
“你的意思是,想上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她在做什么。”她意有所指地说。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曲解我的话,而且和咲夜生关系也不是我,而是富江。不过,虽然她的荤话真的挺让我尴尬,她成为先知之后,性格还是和以前当班长的时候那么干脆直爽。
“别挖苦我了,我可什么都没做。”我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故作不知的富江,苦笑起来。
“那更加不好了。咲夜可是很期待的。”
她肯定是故意在找碴。是在报复当初利用她的行为吗?我只好耸耸肩,让开这个话题。
“好了,找我不是想要商谈我的作风问题吧?班长大人。”
“是关于咲夜的事情。”八景的表情终于认真起来,“我觉得她有些不太妙,会生一些糟糕的事情。”
“这个是……先知的预感?”我有些疑惑地和她对视,先知的预见总是和末日有关,但她说得很模糊,似乎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会生什么事情。不过我一直怀疑咲夜在这个队伍中的作用,简单来说,就是意外不会就那么生,我不相信偶然,咲夜在这里一定有什么理由。我虽然对先知的力量了解不多,但也不至于无视八景的能力。
咲夜的处境目前来看一定正常,但这或许只是风暴之前的平静而已。现在就连八景也刻意做出警告,不由得我不去担忧。可是在事情生前,除了让她呆在我和富江身边,我的确想不出还有更好的办法。
“算是吧,总之,你要心。我就你们两个校友,可别随便死掉了。”八景关切地说,最近一段时间,她和咲夜相处得极好。我觉得,对于咲夜来说,八景已经是和森野一样的好友了。我想起死去的森野和白井,不由得心中黯然。
“放心吧,我可是精英。”我打起精神宽慰她道。
“学生会的?”
“无论是哪里都一样。”
八景总算露出安心的笑容,拍了拍车门,说:“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优等生高川同学。”然后随意和富江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虽然因为富江总和我一起行动的缘故,她也经常和富江见面,但两人谈不上有多亲密,也就是普通的工作同僚关系吧。当初听说富江是我的未婚妻时,明显一副意外的表情。
富江动引擎,跟在其他车辆汇入夜晚的车流中,这一带的夜市十分繁荣,要过了午夜才会逐渐安静下来。
“太可惜了,阿川,她看上去挺可口的。”富江目不斜视,口中却调侃道。
“你没事吧?阿江,你的蕾丝边情结越来越严重了。”我故作严肃地说。
“是吗?”富江敲敲脑袋,半真半假地说:“大概是这个身体的本能影响太强烈了。”
“你是想说,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同性恋吗?她当初还勾引过我呢。”
“至少在我获得的记忆中,的确如此。”富江打击我说:“勾引男性和自身的性趣其实并无太大关系。”
我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拜托,我看起来像是色鬼吗?”
“这个问题我似乎挺有言权的。”
“是吗?那。”
“当然是,只不过比我差得远了。”富江得意地说。
“闭嘴吧”
我们回到家里,将已经睡着的咲夜搬回卧室,一起洗了个澡。虽然今天忙碌了一整天,还在夜店喝了不少酒,但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富江倒是少有的只做了一次爱就睡过去了。我很担心玛索的现况,也想要再次进入那个梦境寻找线索,可是越刻意去想,就越睡不着。
我从富江身上爬起来,打开卧室里的电视,里面正播放付费频道的午夜成*人节目。富江闭着眼睛,将我重新拉回她的怀中。一边感受着她火热弹性的身躯,一边看了一阵节目,觉得有些无聊,眼皮这才开始变得沉重。
好似打了一个瞌睡,我的头重重顿了一下,一下子醒来。节目的声音又传入而中,精神有些模糊,但却记得刚才打盹的时候,似乎做了一个梦,自己似乎从一个建筑中走出来。
对了,是那个封闭的精神病院……
我现自己站在庭院的大铁门外,前方是一条蜿蜒向下的石板路,路边是青葱的树木。天色阴沉,坡道一直向下方延伸,没入一望无际的黑暗中,令人不自禁想要弄清沿着它走下去,究竟会抵达何处,又让人产生会否就此被那片黑暗吞没的恐惧。
阻止我前进的并非只有这些弥漫在树林间的黑暗,现场处在一个奇异的状态中。夜空雷光闪烁,山道狂风大作,可是这些场景都是静止的。树梢的弯斜和树叶的漂浮,阴沉的光和色,让人仿佛身处画技大师的作品中。
我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去触摸身边静止在半空的草叶,它们闪烁了一下,就好似信号接受不良般,瞬即失去踪影。
这是在梦中吗?我想起来了,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从精神病院中走了出来。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呢?前两次我都确认过,教堂大厅的正门是无法打开的。
我回过身去,果然看到庭院深处,有一栋方形的红砖建筑,在异常凝重阴暗的氛围中,那个巨大的轮廓和隐隐显得无比压抑。距离红砖建筑不远,有一个熟悉的方尖状时钟塔,有两个时刻亮起蓝色的光芒,像一团火。
我退后几步,看清了铁门边的围墙上的铭牌——山顶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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