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乔有点尴尬,尤其又对上边花乱那像是了解,又像是嘲笑的眼神时,他更加慌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边花乱笑道:“我想怎么样了?”
在慧贤雅叙看见宋大人,那可真是一件稀奇事呀,害他刚刚进来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来的是驸马府而不是妓楼了。
宋思乔家教很好,他的公主妻子更是御夫有术,堪为女人的表率,他是从来不到风月场所的。
“我、我只是来看看一个人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当然更不可能乱来。”宋思乔知道今晚道台请来的客人心里一定也在奇怪,他这个惧内又正经八百的宋统领怎么会列席参加,只不过和他没那么好的交情来探问,而把疑问压下来而已。
“宋大人刚来,就已经有老相好了吗?”边花乱笑道:“是哪个姑娘这么有幸?”
“不是的,你别胡说。”宋思乔更急了,双手连摇着,刚刚柳叶就带了两个姑娘过来,说要唱曲陪他喝喝酒,被他赶紧拒绝了。
他只是来见那天那个小姑娘而已,不要其他人。
“是哪一位呀?”柳叶刚进这间雅房,就听见边花乱在说老相好,于是堆起了满脸的笑。“说给我听听成不成呀!”
她一屁股就往边花乱腿上一坐,媚笑着“小舅子带姐夫嫖妓,当心你公主姐姐知道了扭你耳朵。”
“哈哈。”边花乱大笑道:“她要知道了,别说扭我耳朵,只怕你慧贤雅叙的招牌也不保”
柳叶容貌绝艳,见识又高,很有几分手段。
他们已是多年的老相好,但也只有在床上默契绝佳,其他时候可是互相防范、彼此猜疑但又丝毫不露痕迹。
“我不是来嫖妓的。”宋思乔一听,那怎么得了,连忙站起来就想走。“我还是先走一步好了。”
柳叶连忙笑着拉住他“宋大人,我开个玩笑而已,您气量没这么小吧?”
“没有没有,我突然想到有事,得先走一步。”唉,他在想什么呀,这世间那么多人,就算容貌有些微的相像那也是平常的事。
怎么他却像个傻瓜一样,想多看看那个小姑娘几眼。
他初见安熙如此惊讶而错愕的表现,倒不是因为她的美色,而是她像极了他的故人,一时之间,他埋藏已久的往事和回忆蜂拥而来,让他呆立当场而无法思考。
“我真是不会说话。”柳叶后悔的说:“老是得罪人,留不住客。”她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拉着宋思乔不放,侧头对站在门口服侍酒菜的婢女说道:“叫安姑娘来,替我给宋大人赔赔罪。”
“不用不用。”宋思乔一看婢女走开,生怕又来了一个缠人的,那就更加脱不了身了。“我不见什么姑娘。”
“宋大人,这安姑娘您也见过的,就是昨儿个摔碎了我一个花瓶的傻丫头呀。”
宋思乔一听就乖乖坐好,还喃喃的说:“喔、喔,姓安哪。”
“思乔,你是怎么了?”边花乱惊讶得要命。
看样子宋思乔来慧贤雅叙,是为了她,可他怎么没听过这里有个姓安的姑娘?
“宋大人真是好眼光,一眼就瞧中了我慧贤雅叙里身价最高的姑娘。”柳叶笑道:“宋大人,您可要有准备,她可是以黄金论价的。”
“我只是要跟她说说话,其他的别再说。”宋思乔突然生气的说:“否则我马上走人。”
她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宋大人可真是个君子。王爷,您今晚也是来说说话而已的吗?”
边花乱回道:“那就要看你有什么安排了。”
柳叶低声一笑。“我几时让王爷失望过了?”她附在他耳边道:“出去左转,倒数第二间,包您满意呀。”
“辛苦你了。”他一笑。
“应该的。”她笑着把他拉起来“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宋大人这里有我呢。”说完,她又眨了眨眼睛“春宵一刻值千金。”
边花乱微微一笑,看了宋思乔一眼,迈出雅座左转向前走。
宋思乔今晚心神不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定是有什么事困扰着他,不过既然人家不肯说,他当然也不会那么不识相的去问。
边花乱走到慧贤雅叙专门留客用的成排华丽厢房前,算了倒数第二间,看到门是虚掩的,于是随手一推信步而人。
房里四处都点着大红蜡烛,将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厢房照得有如白昼一般。
他顺手带上门,直接往纱幔低垂的床上看去,床前摆了一双绣花小鞋。
看样子柳叶的惊喜已经乖巧的等在床上了。
他大步走到床前,一把拉开了纱幔,只听见一声惊呼,床上的女子迅速的半转过身子,露出了她雪白的背脊。
原来她正在换衣服,只穿着一件肚兜的她,突然被个男人掀开了纱幔,当然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快出去!”
这声音非常的耳熟,他相信他早上才刚听过而已。
边花乱往床上一坐,身子微微后倾,一手就攫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她眼带秋水、双颊泛晕的看了他一眼,脸上闪过错愕的神情,裸露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之下更显得肤如凝脂、肌扁胜雪。
他生平见过的美女不少,却都没有此姝既妖且艳的风情,她是那种会让男人浑然忘我的女人。
“好大一个惊喜呀。”
安熙瞪着他。
是她弄错了还是师姐弄错了?师姐明明说过,她会故意说错房间,让康六王先来见她一面,让他口水流得满地却又得不到,借此抬高她的身价。
所以她在这里等着边花乱进门,怎么却来了个早上见到的笨蛋?
而且他那种眼光跟早上一点分别都没有,一副瞧见上好肥肉似的模样,色鬼就是色鬼。
难道他就是康六王边花乱吗?
“我没见过你,新来的吗?”他反手用手背摸了她的脸颊一下,笑着问她。
她快速的抓起床上的衣服遮在胸前,反问道:“我也没见过你,第一次来吗?”这个呆瓜没长脑袋,看样子是没认出她来。
谢天谢地,否则师姐铁定要骂人了。
她今天早上虽然做了两件好事,揍了一堆王八蛋,自己感到得意扬扬,可是却不敢拿出来炫耀给师姐听,怕师姐以为她又惹事了,反倒教训起她来。
边花乱哈哈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微一用力把她的手往下移开。“如此大好风光,姑娘怎么舍得藏私呀。”
就大方一点嘛,既然已经在这里了,难道还怕人家看吗?
她穿着一件月牙白绣着数朵牡丹镶滚红边的肚兜,高耸的双峰丰满的挺立着,看她瘦归瘦,该长肉的地方还着实可观。
安熙在心里面大骂色鬼、下流,脸上却不得不依师姐的指示,堆起了温柔笑脸,娇滴滴的说:“公子难道不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要看好风光,得先让我看看你有没有珠光或金光。”
“要多少才能一亲芳泽?”他大方的说:“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开个价吧。”
他一边说,两只手已经放在她的纤腰上,轻浮的轻轻一捏。
这坏脾气的怪姑娘换了个装扮,马上换了性子吗?他可不信。
这个急色鬼,看到女人就想做坏事,真想一巴掌把他打到爪哇国去!
她想要轻轻一笑,想要赖进他怀里,想要嗲声道:你好欺负人喔,不来了。
可是她办不到,她只想找把刀来,把那双不安分的手剁掉。
边花乱看她一脸压抑的模样,心里实在忍不住好笑。
这就是一品堂的高手吗?
不过是个黄毛丫头,有什么本事跟他斗?
慧贤雅叙是什么地方,柳叶是什么身份,他会不知道吗?这丫头今天出手的身手是一品堂的嫡传,他会看不出来吗?
他行事一向小心,对周遭的情势更是观察入微,所以很少有古怪瞒得过他。
安熙第一次出手的招式让他留上了心,因此到菊花会之后,趁着一群爱慕他的姑娘包围住他,让他故意和边元缤走散然后回王府找来他身边最伶俐、谨慎的丫头方月蝶上演一出卖身丧父的戏码,她果然入了壳,而他也才知道原来她亦是慧贤雅叙的人。
这么一来事情可有趣了,他就看看对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陪笑道:“你拿出五十两黄金来,让我瞧瞧你的身价。”
“五十两黄金?”他轻薄的在她下巴一摸“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
连五十两黄金都没有,还想跟人家充大爷?哼,太天真了吧!
“是我太高估你了。”她顺势将他轻轻一推,抓起衣服想穿上,却被边花乱握住了两只手腕。
一转眼,她已经躺在床上,身上压着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五十两黄金,买你一晚不值得。”边花乱笑道:“买你一辈子,我倒可以考虑。”
安熙一被压倒,本能的就想使出擒拿手脱困,手才一翻就想到师姐的交代,于是硬生生的忍耐住,意思意思的挣扎一下。
“你好重,快起来,我要没气啦。”
“你不喜欢这样,也行。”他一把将她拉起来,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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