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熙匆忙的往慧贤雅叙跑,在距离缩短到几条街时受到了阻碍,原来是大队官兵守住镑条道路,不许人通行。
“干什么的!”
辟兵一喝,拦住了她“这里不许过。”
“我家住那里,你不让我过,我怎么回去。”
“大统领抓拿奸细,谁都不许从这里出入。”官兵冷冷的说:“快走开,别在这啰唆。”
安熙一听,心里暗暗着急,这么说来慧贤雅叙是露馅了!唉,她真是个猪脑袋,边花乱没有对付她,并不表示不会把矛头指向慧贤雅叙呀!
她被他耽误了这几天,居然没有想到师姐可能有危险!
真是糟到了极点!
偏偏她又武功全失,只能干着急,一点忙都帮不上。
“该怎么办?”她急得到处跑来跑去,想从别的地方进入慧贤雅叙,可是每条路都被官兵围住了,她根本没有办法突破封锁线。
可恶!
她正着急时,突然从阴暗的巷子里窜出一个人,拉了她的手就往上一跃,抓着她飞快的在屋顶上飞驰,毫无声息丝毫没有惊动底下的官兵。
“师父!”安熙低喊道:“你来啦!”
她吓了一跳,一转过头来时,清清楚楚的瞧见师父那有些冷淡的眼睛。
“我不来,你们什么事都办不好了。”
罗南带着安熙飞上城墙边守望的小了望台后,才冷冷的把她放下来。
安熙低下头来,这次还真是一败涂地,连师姐都不知道是生是死了。
“我”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看她那愧疚的神色,罗南说道:“你师姐也没用,这么多年的基础,一个晚上就叫人给毁了,看样子人家早知道她柳叶的底细了。”
“师父,不是师姐的错。”安熙知道师父一向非常严格,除了对自己有一些些爱护之外,对其他师兄师姐可是毫不留情。
听她这么说,显然是怪师姐办事不力。
“是我露了破绽,给边花乱看出来的,师姐是被我连累的。”都是她不好,如果她小心一点,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你也不好,我连你都罚”罗南的语气冷淡,继续说道:“我看你下盘虚浮,是受了什么伤吗?”
“不是。”她摇头“边花乱给我下了化功散,我我此刻跟废人没什么两样。”
“哼,化功散,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葯。”罗南道;“坐下来。”
安熙依言而行,盘腿静坐,罗南伸掌抵住她的背心,用深厚的内力将她体内的葯性逼出。
过了一盏茶时间,她才收掌说道:“这个边花乱非除不可。”
照柳叶所说的,他实在是个厉害的角色,让他活着对燕国大业有所妨碍,还是应该除掉才行。
“啊!”安熙微愣,随即急道:“师父你不能杀他呀。”
罗南头一偏,瞪了她一眼“为什么?”
“杀了他就不知道殿下关在哪里了。”安熙只觉得手心冒汗,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师父向来只要说了谁该死,那人就活不了了,她虽然觉得边花乱坏,可是也罪不致死呀。
罗南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说:“未必。”
安熙听她这么说,知道她动了杀机,而且有不需要边花乱也能找到殿下的方法,心里更是着急。“师父,他、他武功很好的,一定不好杀,不如我去好了。”
师父出马,那他铁定翘辫子。
“既然他武功很好,你又怎打得过他?”罗南哼道:“你要再送上门去吃化功散吗?”
“那是我不小心,现在我知道他不简单,会小心应付的。”安熙说道:“我怎么能让师父去涉险呀,还是我去好了。”
“你倒有心。你我师徒两人联手,还不能将他手到擒来吗?既然擒到了人,要知道殿下被困的地方就容易了。”
“他不会说的。”安熙脱口道。
以他的脾气,就算把他折磨死了,他也不会说的。
罗南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由不得他不说!”
“师父,你抓了六王,一定会惊动卫兵甚至是皇帝,这样他们一定会派兵来追,我们更加救不了殿下了。”
“你觉得云国的狗皇帝很爱护这个弟弟吗?”罗南冷笑道:“我看他巴不得找个借口杀了他这个雄才大略的弟弟。你想想,这个六王不就因为殿下而成为一品堂的靶子?那狗皇帝要真是爱惜他,又怎会让他冒险?”
安熙—听,这才明白,原来他那笑嘻嘻的态度之下,有那么多苦处。
那夜的高手有可能是皇帝派来害他的,所以他不能还手,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他心里藏了那么多事,难怪连睡觉也不痛快、不安稳了。
罗南见她眼里泪光盈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于是喝了一声“安熙,你干什么!”
“没有!”她一震,被师父的厉喝吓了一跳“我是担心师姐,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死了就算了,担心什么?”罗南冷道:“走,跟我抓人去。”
皇上已经等得不耐烦,要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太子救出,所以她才会亲自前来。
安熙担心焦急,可是师父的话不能不听,只好咬咬牙跟了上去。
“你怎么会想到慧贤雅叙跟一品堂有关系?”宋思乔高兴的说。
他和边花乱各骑着一匹马,带着大队的官兵将一干莺莺燕燕全都抓了起来,现在他们就是要将这些奸细送人大牢,让刑部细细的审问。
这些女子都是不简单的人物,个个顽强抵抗,但终于是寡不敌众,一个也没跑掉的全让他抓了起来。
“我没想到,是宋大人你想到的。”边花乱摇摇头“我只是奉皇上之命随同前往而已。”
宋思乔看着他,想到他傍晚的那一席话
“思乔,皇上疑我甚深,只要我一有个差错,就是杀头大罪。所以我要求你一件事,马上进宫禀明皇上,慧贤雅叙乃是燕国一品堂的探子窝,你要亲自带兵围剿。”
“真的吗?”他一听见是死对头的人马,高兴的埋怨边花乱不早说“我马上进宫去。”
“思乔,”边花乱凝重的说:“如果皇上问起,你千万不要提到我。”
“这是大功一件呀,皇上说不定会因此”他差点把“网开一面饶你一命,这八个字说出来,还好他硬是忍住了。
“总之你别提。”边花乱苦笑道:“如果他要我跟你一起去,那就糟糕至极,否则”他没再继续说,而宋思乔则快乐的进宫去了。
只是宋思乔不明白,为什么皇上听到这件事时,表情有点错愕和不悦,而且丝毫不感到惊讶。
“王爷。”在外面他们都是以官职相称“你怎么知道皇上会要你同来?”
“我怎么会知道?”边花乱笑道:“大概是信不过宋大人你,所以要我在旁边看着吧。”
“真是奇怪。”宋思乔越想越迷糊,低声的说:“我总觉得皇上的反应怪怪的,好像他早就知道慧贤雅叙是贼窝,我自告奋勇去逮人他好像不高兴。”
边花乱苦笑了一下,也没说话。
皇上当然不高兴啦,白白跑了一个可以杀他的机会。
他心机甚重,朝廷内外更是布满了眼线,慧贤雅叙树大招风,再加上柳叶多次夜探王府,早就让皇上派来监视他的密探高手给盯上了。
他之所以隐忍不发,为的是要利用她来传递假消息,希望在关键时刻,燕国会因为探得的假情报而一败涂地。
这也是他发现柳叶的身份但却没向宋思乔说破的原因,因为他知道皇兄会很介意他猜到了他的用意。
可是根据边元缤偷偷给的警告,他已是大祸临头了,再不想办法让自己安然脱身,铁定倒大霉。
他知道皇上明的、暗的都能对付他。
暗的是派杀手,让他突然失踪或是出意外都不是难事,可惜的是都失败了。
明的是给他一个滔天大罪,律法难容,扣他一顶通敌叛国的大帽子就可以要他脑袋了。
皇上在王府布满了人监视,他自然知道安熙是他从慧贤雅叙带回来的,也能猜到她可能是一品堂的人,更能猜到她来的目的是营救燕太子。
皇上当然不会让安熙救走太子,一旦她事迹败露,那就是下辈子再见面了。
如果他把安熙送上去,或许能避祸,皇上一时之间也拿他没办法,无法找麻烦,毕竟他发现对方是奸细,也送给刑部受审了。
可是他却维护着她,不忍心让她平白送了一条命。他这个不忍让皇上可有机会发挥了。
随便给他安个包庇奸细、意图叛国的罪名都行。
说不定还能把他常到慧贤雅叙去的原因,说成是传递消息、居中牵线。
所以他要在皇上发难之前先下手,直接掀了慧贤雅叙的真面目。他若等到皇上亲自派兵来围,循线到他王府去逮安熙,那她麻烦大了,他的麻烦也大了。
于是他刚出来时,就已经交代了月蝶,要她不着痕迹的放走安熙,希望她够聪明,能直接出城回燕国去。
边花乱想到她这么一走,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心中忍不住一阵难过,可又想到她离开至少安全无虑,又放下了一颗心。
他这招先下手为强,虽然说是利用了宋思乔报仇心切的心理,断定就算皇上不许,他也按捺不住,一定会对柳叶等人出手,其实有点害了他触怒皇上。
可是为了脱身,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是皇上终究知道了宋思乔想不出这个道理,一定是他背后搞鬼,而派他同行,这下子他一定是火大得要命。
明的动不了他,只怕会有暗的麻烦一直来了。
他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福气,在危急的时候又有个安熙冒出来相救。
“王爷,你怎么不说话?”宋思乔看他忽而微笑忽而皱眉,脸上的表情怪怪的,奇怪的问。
“没事。我们还是赶紧把人送进大牢,进宫禀告皇上吧。”
“你也去吗?”他真是怕边花乱进得去,出不来呀。
皇上虽没说得很明白,但问他谁的脑袋重要,这个问题可不是开玩笑的。
再说一大早皇上就说太后思念公主,要接她进宫住几天,他怎么想都觉得害怕,可是又不能让爱妻别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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