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家联络的。”陈品谦恭声说。他相当崇敬上司的能力,因为毕鸿钧不但抓得住好时机,更善于创造时机。
陈品谦收回公文时,不经意地瞥见苏筱卉正偷觑着他,不禁嘴角轻扬一丝笑意,临出门前还不忘以带电的黑眸朝她释放一个爱的电波。
咦?男人也会抛媚眼啊!第一次碰见。苏筱卉只是愣愣地目送他离去。
“小心点,他的男性魅力可是女人无法挡的,你自己得掂着点。”毕鸿钧好心地提醒他的呆呆小助理。
苏筱卉闻声,回过神以无限惊奇的口吻说:“我第一次看到男人也会抛媚眼耶,我一直以为只有午夜?刹呕嵴饷醋瞿兀娴暮孟妗!庇锉希沟蜕课剩骸霸勖堑母弊懿靡郧笆遣皇亲龉庖恍校俊被奥洌坏壬纤净卮穑皱勺运担骸跋窀弊懿谜饷此в帜枪擅木3刻煲欢ㄓ谐啥训呐税e潘抟珊砂欢ㄊ亲帽ケサ牧恕!?br>
毕鸿钧看她一眼,推推眼镜,直想陈品谦若听到这番话,心里不知作何感想。也许这会让他改掉向女人抛媚眼的习惯也说不定,于是心念一转问:“难道你不喜欢这类型的男人?”
苏筱卉头猛摇。
“不喜欢,我比较喜欢大”话到嘴边,才想起不能在心仪男人面前说出爱慕他的事,搞不好会被他认为自己对他另有企图,遂连忙改口说:“大――大饼脸对,我喜欢大饼验。”语毕,不禁露出心虚的笑容。
“大饼脸?”毕鸿钧浓黑的双眉微皱,不解地问:“什么是大饼脸?”
“大饼脸就是脸圆圆的,像个大饼一样。”苏筱卉瞎扯地训:“听说那样的人比较有福气。”
“是这样吗?”毕鸿钧奇怪地看她一眼,点点头,拿过一叠文件放到桌角吩咐说:“把这些送到业务部和财务部,顺便到研发部取回我要的东西。”
苏筱卉马上离开座位走到他面前取饼文件,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
“是,小人马上去办。”
毕鸿钧笑笑地目送她离去。这个小助理实在有点奇怪,有时候忍不住会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现代人。还是古装剧看太多了,言行举止全怪怪的。
三个月过后,苏筱卉获得正式的聘任,成为邦颖集团总裁的特助。
这天上午,休息时间的钤声响起,毕鸿钧正批完一份公文,放下笔将身体往后仰,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让僵硬的背脊放松一会。
苏筱卉端过开水喝了一口,美眸睨着他直瞧。偶像上司平日虽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但这三个月来从末对她发过一顿脾气、说过一句重话,似乎是个个性满温和的人。思毕,迟疑片刻才壮着胆子问:“总裁――总裁,那――个我们可不可以聊聊天?”
毕鸿钧偏头看她一眼。“休息的时候可以啊。”
“真的啊,太好了!”苏筱卉大喜过望,将椅子转个方向,双脚一蹬,连人带椅马上滑到他身边。
毕鸿钧见状,连忙坐直身子,下意识里怕这个小助理和他撞成一团,偏生她边道控制得好,就在距离三十公分处停了下来。
苏筱卉来到他身边,微仰头,以十分崇敬的神情说:“总裁,我老实告诉你喔,其实我最崇拜的人是’魔头’。”
魔头?她指的是自己吗?难道这个小助理迷上自己了?毕鸿钧不动声色地抬手推推眼镜。
“您知道吗?武侠小说里的角色,我最喜欢的就是大魔头那种亦正亦邪的人物;像东邪黄葯师,他不但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为人只顾自己喜好,狂狷不羁。孤做卓绝,又是个痴情种,那才是真真令人折服的人。”
毕鸿钧只是静静地聆听她的高论。
“反观,武侠小说里的男言角通常都是最没个性的儒夫。做事不公优柔寡断,还用情不专,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什么为民族国家大义责个人生死情爱于度外,根本就是狗屁不通嘛!一个连小情小爱都处理不好的人,有什么资格谈化小爱为大爱。
“说穿了,他根本就是个处处受人摆布、没有主见的烂男人。明明爱一个人爱得要死,可是人家说心爱的女人是妖女、是坏女人,他竟然连查证都不查证就跟着附和,根本不去想他的爱人是被诬陷、被有心人造谣者故意破坏声誉,简直就是个没品的王八蛋!”苏筱卉忿愤地批评着。
毕鸿钧闻言,不觉双眉微扬。小助理的这番高论,简直把那些以国家兴邙为已任的有志青年贬抑到了极点。
“再者,那些被封为魔头的人,他们终日与山林为伴,汲取大自然的生存定律,能正创无敌于天下的武功,又兼能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比之那些表面这貌岸然,里子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假正道人士好得太多了,这样的人才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就像漫画‘沉默的舰队’里的海江田舰长,他只拥有一艘核子潜舰和几十名队员,就敢向世界宣言成立一个国家,更靠着聪明才智在极圈的冰海底下击败两艘性能比他优越的潜舰,被谕为‘海中魔王’,实在太厉害了。”
苏筱卉简直就将眼前的上司化身为心目中所崇拜的英雄偶像般,美眸中射出无限的崇慕神芒。
片刻,眸光一黯,重吧一口气,语中有着深深的惋惜。
“只可惜海江田舰长最后遭到暗算,虽然没死,但也沉眠不醒了,没办法完成他的理想大业。”
毕鸿钧那双浓眉不自觉地蹙起。如果自己的所作所为像她口中的魔头般任性而为,那简直像个神――神经病!活在当下的世界里,怎么可能行事会像小说和漫画里的人物呢。
难怪有人说女人是爱幻想的动物,至少他现在就可以确定他的小助理满脑子皆是稀奇产的想法。
苏筱卉发表过高论后,突然开口问:“总裁,您看漫画吗?”
“小时候看过。”
苏筱卉紧接着问:“您都看些什么漫画?”
“小叮当。”
“小――小叮当!”苏筱卉满心期待的神情僵住了,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着,无法想像心目中的偶像上司会看那种小孩子的漫画。“嗯小――叮当也很好啊,可以激发想像力,是部很好的漫画。”
毕鸿钧抬手推推眼镜。刚才小助理表情僵硬、嘴角抽搐的样子尽收他眼底,再笨的人也知道那表情代表什么。
苏筱卉眼眸一转又问:“其它的漫画呢?”
毕鸿钧断然回答:“没有其它。”
好失望喔。苏筱卉娇颜上有着难掩的失望神情,但顷该间又转忧为喜,眉开眼笑地说:“总裁,您真是太厉害了,只凭一部小叮当就变得这么厉害,要是还看过其它的漫画、小说,一定可以统治全世界,甚至成为银河大魔王。”
毕鸿钧本能地抬手按住额角,愈来愈怀疑这个小助理是不是外星人!难不成她以为自己从小就立志当“大魔头?”根本没人会立下这种奇怪的志向!况且这称号也是有心人强加在他身上的。
这时,休息中止的铃声响起,苏筱卉双脚一蹬,连人带椅又滑回她的办公桌边,转首给上司一个天真烂漫的甜笑,接着就开始办公。
她这神乎其技的移动方式,颇让毕鸿钧感到佩服,但小脑袋瓜里古怪想法可就令人不敢恭维了之,这个小助理当真既特别又奇怪,是他有生以来仅见。
这日早上开始工作前,苏筱卉特地帮偶像上司泡了杯香气怡人的热咖啡送上来,笑容可掬地说:“总裁,请喝咖啡。”
毕鸿钧睇她一眼,道了声谢,端来咖啡浅啜一口,接着神情古怪地看她一眼问:“这咖啡是你泡的?”
“对呀,好喝吗?”
毕鸿钧不置可否,只是将咖啡送上前。“你也喝一口看看。”
“我――我啊?”苏筱卉乍闻此言,微感惊愕,但顷该间转惊为喜,低眉敛笑,双颊微红,轻咬下唇,投注似深情又似崇敬的一瞥,含羞带怯地说:“人――人家觉得不好意思啦,这是间接接吻耶。”
间接接吻?这个小助理也太会联想了吧!毕鸿钧只得指指自己刚才沾唇的杯缘说:“我喝这边,你喝另一边就不算间接接吻了。”
真是的!这么快就破坏她的浪漫情怀。苏筱卉接过咖啡浅啜一口。奇怪?这咖啡的味道好像怪怪的,只得再喝一口。这次她不禁惊叫出声:“咖啡怎么是咸的?”
毕鸿钧眼皮微垂,无标地暗叹一口气。这个小助理还真是迟钝呢,竟连喝了两大口才尝出咖啡是咸的。
苏筱卉以十分不解的神情问:“这杯咖啡怎么是咸的?”
毕鸿钧语带无标地答:“问你啊,咖啡是你泡的吧?”
“可是我放的明明是砂糖啊。”苏筱卉秀眉微皱,现出苦思貌,一会以恍悟的口吻惊叫:“我知道了,是砂糖过期坏掉了。”
毕鸿钧闻言,差点趴侄在桌面!就算砂糖变质了,有可能会变成咸味吗?太离谱了。
他忍不住反问:“长这么大,我还没听过砂糖过期会变成咸味的事,一定是你弄错了。”
哪知苏筱卉立即反驳说:“不可能,我加的明明是砂糖,一定是砂糖过期坏掉了才会这样,不相信我们去茶水间看就知道了。”
毕鸿钧见她如此坚持,遂随她一起前往茶水间。
两人进入茶水间,苏筱卉打开柜子取来一小包装的砂糖。
“你看,这上面明明写着特制细”
站在她背后的毕鸿钧,看着外包装上的红色大字问:“是什么?”
一股红潮马上布满粉颊和玉颈,连耳根也燥热异常,苏筱卉本能地抬手,以编见小齿轻咬着食指,呐呐地答:“高级精盐。”
毕鸿钧只能轻摇着。“下次要看清楚。”语毕,转身往外走。
苏筱卉羞得无地自容,只能以蚊蚋般的声音答:“是。”
实在丢死人了!苏筱卉德见脚步声渐渐远离,才快速地转头偷觑一眼,吐吐粉红小舌头,想起刚才还十分不要脸地跟偶像上司说什么间接接吻。哎呀,上司该不会以为她是个超级大花痴吧?
思毕,她忙在柜内找到真正的细砂糖,摆在容易取得的地主,免得下次又糊里糊涂地泡起咸咖啡来了。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毕鸿钧开始觉得肚子不太舒服,短短的十几分钟跑了三次洗手间,这使得他不得不开始怀疑是那杯咸咖啡作怪,可是喝掉大半杯的苏筱卉却一副没事样。
最后,毕鸿钧忍不住出声问:“苏小姐,你喝了咖啡有没有怎样?”
苏筱卉抬头转首看他,思索片刻才答:“没有啊。”接着想起刚才上司好像进出洗手间多次,直觉地就问:“您吃坏了肚子是不是?”
毕鸿钧没想到她一下子就猜个正着,想点头也不是,想否认也不是,因为他也无法确定真正的原因。
苏筱卉这时忙从座位上站起,深深地朝他一鞠躬。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毕鸿钧见状连连摇手。
“这也许不是你的错,或许是我早上吃的东西有问题。”
“那该怎么办?”苏筱卉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拿来背包,一阵低头翻找之后取出一个小瓶子“我这里有保济丸,我倒一点给您服下,很快就会好了。”语毕,打开瓶子倒出为数不少的小小葯丸,走上前就就欲递给上司服用。
毕鸿钧迟疑处方后才伸手接过葯丸,待看见葯丸表面沾了些许白色的东西,忍不住问:“上面这白白的是什么东西?”
苏筱卉探头看一眼,答:“大概是润滑用的粉未吧,那没什么关系的,就像饴糖上的粉而已。”
毕鸿钧虽然觉得那白点有些可疑,但迟疑半响后还是以开水送服。
这时,苏筱卉方觉得葯丸上的白点实在有点可疑,记得刚买的时候没有啊,遂倒出一点仔细观看。哪知不看还好,细看之后马上惊叫出声:“啊!糟糕了,葯丸放太久发霉了!”
毕鸿钧闻言,脑中霎时一片空白,俊脸也遽然变色!葯都已经吞下肚,现在该怎么办?
苏筱卉见上司俊面一片惨白,本能地抬手轻咬手指,好一会才呐呐地说:“我想应该没没关系才对,我昨天才吃过而已,也没怎么样,我下一次会换上一瓶新的葯丸,对不起啦。”
毕鸿钧只能对她挥挥手。发霉的葯丸都已经下肚了,还能拿这个小迷湖蛋怎样?现在只能自求多福,可别葯物中毒才好。
自从喝了小助理的咸咖啡后,毕鸿钧对她除了工作之外的其它服务,总本能地提高警觉。
老实说,这个小助理除了有时候迷糊点外,工作上的事倒从没迷湖过,工作效率既快又好,为人也相当热心。负责这办公室清洁工作的欧巴桑周婶,每次碰见他都向他夸赞她的热心勤劳。
转着,座位上不见她的人影,猜想也许是上洗手间或到茶水间倒开水了。
一会,毕鸿钧感觉有些内急,遂起身走向洗手间,哪知才跨进一步,脚下一滑,整个人重心倾斜、屁股着地重重跌了一跤,霎时间臀部伟来一阵剧痛,那痛彻心扉的感觉令他忍不住深深的皱起眉头。
一旁,站在门后的苏筱卉正一脸欣喜的看着自己的工作成果,突见总裁摔倒,惊愕过后马上上前扶起他。
“总裁,您没事吧?”
毕鸿钧在她的扶持下站了起来,这才发现洗手间的地板竟是一片光亮,不知被谁上了一层厚厚的蜡。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打了蜡呀。”苏筱卉得意地说:“很不错吧?这样使用起来才符合您高贵无比的身份。”
毕鸿钧听了,仿佛看见眼前有片黑云笼罩。
还什么高贵无比的身份!谤本就是想让他天天摔得鼻青脸肿、屁股开花!待转眸看见她得意天真的笑容,心里虽有气,却也不便马上发作。
苏筱卉见他神色不悦,遂收起笑脸,小心地问:“您不喜欢这样吗?”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根本没人这么做。”
“没有吗?”苏筱辉拼着光亮如新的地板一眼,本想借此得到上司的赞美,结果弄巧成拙,白忙一场还害上司重跌一跤。
“那个我想您还是先使用隔壁的女厕,我不会说出来的,请您放心。”
无奈之下,毕鸿钧只好接受她的建议,转身走出男用洗手间。行走数步,霍然一个转身,抬手拍着站在门边的苏筱卉。
“你,马上把油腊约我处理掉。”
苏筱卉见他神色出现了罕见的威严,连忙九十度鞠躬,必恭必敬地说:“是,小人马上办。”
毕鸿钧下完命令,转身就欲走进女用洗手间,便他每走一步,尾椎处就传来一阵疼痛。
正当此时,身后传来女声尖叫,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响。虽然毕鸿钧不用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下意识仍回头看了一眼;待看见他的小助理也如自己刚刚一般滑倒在地,心里不禁涌起一丝幸灾乐祸的快感,嘴角不由自主轻扬,脑中闪过一句名言: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