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写在纸上感觉很长,真要过起来,却也飞快。转眼就到了七月底摆着冰盆度日的时候,再有几日,王容与就要离开家去到宫里,然后直到正日子举行大婚。
这次大婚的日子寸,正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皇帝白天大婚,晚上还要设宴宴请群臣。
王容与这四个月来消瘦了不少,眉目也生出棱角,不复当初尤带稚气的一团和气,老太太见她这般模样,有些后悔跟她说了当年的事,让在她大婚前还要生出别样忧思。
“祖母放心,我已经叫了她十几年的母亲,往后只要她恪守本分,我不会与她为难。”王容与说,“就是王芷溪,她不犯到我头上来,我也不会害她。”
“我只是想让娘娘以后不要被姐妹情分所辖制,却忘了娘娘知道这些事后心情会如何的不平静。若是我,我也恨,这么多年来,她对我没有不尽心的地方,有时候觉得她可怜,但是一想到你娘,我总要对她更苛刻几分,这些年她渐渐变得刻薄,动辄发怒,但她有一句话没有说错,这家里上下从来没有把她当一家人。”
“祖母,娘的事,只与我说,不要告诉哥哥们了。我往后与她也见不着,哥哥们成天见着,若是对母亲不敬,也是伤爹的面子。”王容与说。“左右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好坏都得她自己担着。”
“我省的。”祖母说。
“祖母,我这一进宫,往后是出不来了,祖母我还可以召进宫里多见见,我那两个小姐妹却是不能见了。祖母借芙裳的名义请她们到家里一聚,到底是姐妹一场。”
“那就明日。”老太太说。
“听祖母安排。”王容与说。
宁不知,魏灵芝,唐棠儿三人这个时候接到永年伯家的请帖,自然知道是王容与要见她们,悉心装扮了,再带上听闻立后消息后就给王容与准备的礼物切切的来了。
先见了老太太,再是请帖的主人王芙裳出来接待几句,王芙裳如今被拘着性子,教礼仪,看着和从前大不像样,宁不知等人还真心实意的夸了几句,王芙裳颔首听着,学的道理越多越知道自己从前的不足,也清醒的认识到母亲在教育她和姐姐之间的偏心差距,她还是心疼母亲,却也知道母亲的话不能全听着做。
正说话着,无忧过来说,“娘娘听见家里来了娇客,也想请娇客们过去坐坐。”
宁不知等忙起身,“能得娘娘召见,是我等民妇的荣幸。”
无忧领着三人去到王容与的小院,一路要经过守卫,內侍监,宫女,姑姑四道防线才能进到屋内,低着头进门,还没抬头看,先要行礼。无忧和无虑却是早有准备,一早就架住了她们三个,不让她们下跪。
“以后见着我少不得跪,今日就免了。”王容与说,“这屋里都是亲近之人,莫要拘束。”
三人抬头,宁不知看见王容与不由惊呼,“娘娘怎么瘦成这般模样?”
“我此去宫中,面对的可是满宫年轻漂亮的狐狸精,虽然本来长的也不好,但是瘦到底比胖好。”王容与说,“来,都挨着我坐,以后想再这样姐妹轻松相聚的时候,可是少有了。”
“好在气色还好。”魏灵芝细细看了王容与的面相,“换个画眉眼的法子,倒像是换了个人。”
“还是要恭贺娘娘大喜。”魏灵芝说,“往好处想,娘娘好歹不是去当一只狐狸精跟一群狐狸精争斗。”
“我也是不蒸馒头争口气,大婚过后还是要一团和气的。”王容与说,“宫里可不需要一个斗士般的皇后。”
“这就在姐姐府内,都是这样重重守卫,一路进来,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可是憋坏我了。”唐棠儿说。
“这样就不敢出大气,以后到宫里见我可怎么办?”王容与说,“我可不管,你们以后可要督促夫君好好上进,给你们争的诰命,逢年过节也能进宫来看我,不然只我一个人在宫里,太寂寞了。”
“不知道我现在换夫君还来的及吗?”宁不知逗笑说。
“怕是不能,这肚里都揣上了,这要换了夫君,姐夫不是亏惨了,那是万万不能够应允的。”唐棠儿说。
她凑近王容与,“听说姐姐立后后,我本想让爹娘来娘娘家说亲,娘娘的三哥不是还没嫁吗?我嫁到娘娘娘家来,以后到底能多见姐姐几面,结果娘娘家转眼就给三哥订了亲。”
“你个小不点,还想做我嫂子。”王容与笑说。
“我原想着咱们这些人里面,也许只有你能得偿所愿,你对忠诚看的最重,人聪明又会来事,哄得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是难事。没想到最后你却是嫁了个这天底下最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魏灵芝感慨道。
“所以啊,你们都要加油幸福,夫君纳妾你不愿意就不同意,底气足一点,以后可是皇后做你们的靠山呢。”王容与笑说。
“可是陛下对姐姐也挺好呢,我觉得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唐棠儿说,“父亲回家都说,因为娘娘父亲的封赏,内阁跟陛下据理力争了几个回合,陛下还是坚持封了娘娘父亲永年伯,也是看重娘娘吧。”
“看重我也许有,但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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