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脸洗手呢。”
“没事,让她忙着。”
说着老队长看着薛成远一愣:“不是,你空着手来的?”
“啊,明儿不是下山吗,今儿就不喝酒了。”
“得,可以,我这一缸酒算是要被清完了。”
老队长起身,给薛成远跟自己一人倒了一碗。
“对了,明儿正好你下山,除了买文具外,还有个事要你去忙活一下。”
“老队长你说。”
薛成远端起跟老队长碰了一个。
“县里早先安排下乡放电影了,算这日子,这几天就要到咱们长白山这周围几个山屯,你下去 的时候,拉着骡子车下去,把人顺便带上山屯。”
“嗯,行,回头我去找,顺道的事。”
端起来走了一个,放下碗,薛成远道:“老队长,这年头放电影还能上咱们山屯放吗?要钱 吗?”
“要钱?敢要钱我打断他放映员的腿!这是他们的工作!”
老队长说完又笑道:“这不要钱,但是招待还是要招待好的,你像这吃饭喝酒睡觉,都要给安 排 了 。 ”
“以前没觉得,后来跟其他地方学了一招。”
“人来了,吃饭喝酒放电影,然后中午给人送行,再给喝道,到了晚上还能再放一场。”
“要是这放映员推脱不开,少说能放上两三场。”
薛成远差点没乐出声。
好嘛,老队长这人也没他想象的那么淳朴,放个电影都要算计着人家放映员。
不过想想也是,来山屯放电影, 一年都不一定能上山来一次,不这样还真不行。
放一场就走了,下一场要啥时候。
“、”老婶子!别忙活了, 一块吃饭了。”
“诶!你们先吃,这饼子就馏好。”
“咱们吃咱们的,你婶子等会就好。”
“还是等等,等等。”
第二天,这边天一亮,各家各户都开始起床吃饭,准备上工。
鬼子仓库里面的东西,各家各户都搬了足够自家用的,还多出好多,全屯着。
后面除了几个人跟着部队在山上,其余的已经都下来了。
“成远,娃的本子笔啥的都拜托你了!”
“客气啥,应该做的!”
“走了啊!”
饭都没来得及做,拿着几个在炉洞草木灰中,堵着火洞中闷熟的红薯,薛成远赶着老队长的 骡子车,带着辛琇晶一路向着山下走。
“成远,屯里面人还要分我军大衣啥的,你说我要不要拿?”
“给你就拿着,有啥不都是全屯有份。”
赶着骡子车,薛成远以一点点空间水的“代价”,直接跟辛琇晶坐在骡子车上双腿耷拉在外面往 下走。
都不用挥鞭子,骡子都知道顺着道往前。
“可是我这啥也没干。”
“有我在,你该拿就拿着,我看谁敢说闲话。”
“这样我拿一份你拿一份,咱们俩直接拿双份,(王钱的)多好。”
“那我拿着?”
“拿着就行,担心啥。”
这边骡子还在往前走,隔着老远,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喊声。
“前面是王家屯的人吗?”
看着远处,累死累活蹬着自行车的人,薛成远招呼一声:“王家屯的!你哪位?”
“送信的!有你们屯薛成远的信!”
薛成远跟辛琇晶对视一眼,赶着骡车来到送信人面前。
“同志,我就是薛成远。”
“你在票上签个字。”
送信人看着薛成远:“这是上次丢件的信,找着了,我担心你还有用,就赶紧给你送过来。”
“太感谢了同志,怎么称呼?”
“吴勇!”
说着调转自行车:“信给你送到了,我这先回了!”
“谢了啊!你慢着点谷!”
“回见!”
看着没一会,蹬着自行车走远的送信人,薛成远把信翻过一看。
又是陕北的,时间早了,应该是最近一封信前面写的。
怪不得钟跃民跟郑桐这俩小子怪自己不回信,原来原因在这。
“呐,你打开念给我听,我赶骡子。”
薛成远随手将信递给辛琇晶。
几千里远的地方,这年头能联系的,或许,也只有信了。
这俩人上次这么急,不是怕自己人没了吧?.
“这也没啥啊,就是跟你吐槽吐槽一些陕北的事。”
辛琇晶念完信笑了:“怪不得你上次说他们装的,这第一封信跟第二封信介绍的内容可不一 样。”
“这个叫钟跃民的人,为了吃的,把自己唯一—条裤子给换了,笑死我了。”
“正常,你不在陕北,你不懂。”
薛成远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县城城墙:“没水没吃的,干的厉害还穷。”
“跟长白山比,还是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差吧。”
“我找老队长聊过,这边冬天冻死人,被野兽咬死的不在少数。”
“主要还是冷的问题,吃的话,靠着山,夏天秋天上山,不会抓野鸡野兔啥的,就采干果野菜 干货啥的也能吃。”
“也是,各有各的不一样。”
这边骡子车进城,薛成远一路直奔百货商店。
这一趟下山,最重要的就是先把纸笔啥的采购好,后面才是其他的事。
“同志,按照单子上面的拿!”
薛成远将单子递给售货员。
“不是,同志,你是哪的?工作证明掏出来,还有身份证明。”
售货员看着上面的数量,瞬间看着薛成远的眼神就不对了。
这么多东西,你一个学校的用量都够了吧?
“我王家屯的,长白山一条路上山走,走到半山腰就是。”
薛成远将自己能够证明身份材料东西递过去:“我们就是屯里面开了扫盲班,白天教孩子认 字,晚上教大人认字,才要这么多东西的。”
售货员拿着材料,对着薛成远面庞来回打量。
“你是知青吧?”
“是。”
“怪不的,跟我们这人长的不太一样。”
售货员将材料递给薛成远:“拿好,别丢了,487不然麻烦。”
说着开始给薛成远装东西。
“你哪的人?”
“四九城的。”
“诶呦!还是首都人啊!”
售货员看着薛成远:“那你见过那个好高的城门没?”
“我看拍照上去,特大特高,人站在上面,跟个芝麻点一样。”
“见过,确实很大。”
“真羡慕你们首都人,能看到这么多东西,不像我们这边。”
“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去一趟首都。”
“肯定有机会的。”
薛成远想了想,往后再推30年,这位要是在的话,全国哪都能随便去。
原本的限制都基本消失,天下之大随便去。
要是推40年后,那更方便。
“呐,你点点数量,有没有差。”
薛成远当着售货员的面清点,确定所有东西无误。
“没错,麻烦了同志。”
“客气了。”
等到俩人走出,辛琇晶看着薛成远道:“这位售货员估计是听见你说是首都人,所以说话都变 了。”
“上一次来的时候,这国营商店里面的人,个个傲的很。”
“正常,不说这小县城的,在四九城的时候,那说打人就打人。”
“啊?打人?”
“是啊,有的商店饭馆里面甚至还会贴着,禁止打人的标语。”
看着震惊的辛琇晶,薛成远将东西放在车上:“没想到吧,这太正常了。”
“国营的就是最好的,这可是铁饭碗。”
“也是,这里面人一呆可能就是一辈子。 ”(afdi)
俩人感慨着,薛成远赶着骡车, 一路打听放电影的地方,找到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