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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贝齿轻咬红唇,申氏低着头,遮住自己脸上的恨意,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又想到了别的法子,廉肃这个男人指望不上,她还有伯元跟仲琪两个,这两个男娃娃都是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血浓于水,伯元年纪大,又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肯定不会忘了自己这个娘亲。
想到此,申氏倒是熄了跟齐蓁磨叽的打算,她肚子里怀的可是宁王的孩子,一旦若是个男胎的话,就是宁王府唯一的男孩,将来说不准会被请封为世子,到了那个时候,像齐氏这种贱人,她动动手指头就能给收拾了。
心中想的美,申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任由红岚将她搀扶出去。
刚刚走到院里,一个半大的胖小子冲了出来,想要进厨房拿糕点吃,差不点撞在申氏身上。
申氏一见着这胖小子,眼神更亮了,冲着他轻轻招手,脸上带着几分笑意,道:“你是仲琪?”
廉仲琪听到这个胖女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点了点头,问:“夫人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申氏又开始流泪,用锦帕按了按眼角,抽噎着说:“我儿……我儿竟然将自己的亲娘都给忘了吗?我当年生你的时候艰难,生了足足一天一夜才将你生下来,你怎么能说忘就忘……”
廉仲琪吓了一跳,又圆又胖的小脸儿瞬间惨白,一旁的红岚见状,狠狠在申氏手背上拧了一下,她倒是没想到这个申氏竟然如此无耻,不止想将老爷给抢了去,居然还打上了二少爷的主意,她抢人丈夫抢人孩子,做出这等恶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申氏自然不怕遭报应,毕竟她是廉伯元跟廉仲琪的亲生母亲,这两个孩子也是从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被自己的亲娘利用,也算是他们两个孩子报恩了,申氏心里头哪里还会升起半点儿愧疚?
“我亲娘不早就死了吗?你这个丑女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别当我是傻子!”廉仲琪气的狠狠瞪了申氏一眼,小胖子心肠软和,平时就算对一个下人都不会说出这种过分的话,今日也是被申氏吓着了,才会如此。
说完,廉仲琪看也不看申氏半眼,生怕这个恶婆娘把他抢走,飞快的跑进厨房,孙姨在厨房里头,肯定会护着他。
看见廉仲琪竟然如此蠢笨,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认识了,申氏气的浑身发抖,想要将那个小混蛋给抓回来好好教训一番,却被红岚拉着往外走,即使她自己带过来的小丫鬟在一旁扶着,但红岚的力气大,这贱蹄子下手又狠,刚才狠狠掐了申氏一下,那处都起了一个紫豆子,为了自己腹中孩儿着想,申氏又哪里敢跟这么个心肠狠毒的贱人硬抗?
被推上了马车,申氏掀开车帘,看着玉颜坊龙飞凤舞的招牌,眼睛亮的厉害。
听说玉颜坊日进斗金,这里头的脂粉到底有多好用,申氏自然是清楚的,曾经宁王就亲手送给她玉颜坊的香露香膏,涂在脸上那股子淡淡的香气,好像喝了酒微醺一般,令人心驰神往。
要是能将这么一间脂粉铺子握在手里头,她日后还愁什么?肚子里怀了王爷的孩子,就等于有了权势,再加上玉颜坊,钱财便如流水般哗哗涌进来,这种权钱两有的景象,让申氏笑的更加厉害。说起来今日也是可惜了,廉伯元那孩子不在,自己离开时,伯元都已经六岁了,那么大的孩子肯定记事,知道自己才是他的亲娘,不会像廉仲琪那头蠢猪似的,认了齐氏那个贱人当母亲,还真是认贼作母!
马夫驾马往西北胡同赶去,车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确定人已经打发走了之后,红岚松了一口气,回到了玉颜坊中。
此时此刻主卧中只剩下齐蓁跟廉肃两个,将盖在男人臀上的轻纱给取了,齐蓁看着男人面沉如水的模样,想了片刻率先开口问道:“不是说廉君的第一任媳妇是病死的吗?申氏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廉肃心里头还憋着一股火儿呢,想着这女人竟然如此狠心,面上装出一副温柔小意柔情似水的模样,但心里头却从来没信过他,廉肃嘴里发苦,紧紧抿唇,一个字都不愿吐露出来,嘴巴严实的跟紧紧闭上的蚌壳儿似的,装作没听到女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