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介绍“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小女儿李瑶绫,在纽约有点名气的服装设计师anita就是她。瑶绫,这位是祈氏企业总裁祈清寒,以及他的未婚妻秦小姐。”
未嫁娶前,任何人都有机会的,不是吗?李镇海满怀信心的介绍着自己优秀的女儿。
“你好,在美国就不时听闻祈总裁大名,很高兴今日终于能见到你!”李瑶绫目光温柔、姿态优雅,口中透露出恋慕之情,有意吸引祈清寒的注意。
祈氏金童的魅力让归国的著名设计师不免也败倒其西装裤下!秦可恋觉得情况有点好笑。看海升李董摆出的阵仗,不难了解总裁今日为何特别重用她,是急于想挡掉不必要的姻缘吧!她开始有了作为一个挡箭牌的自知。
“嗯!”祈清寒回答得冷淡,甚至说不上尊重。
秦可恋听了,忍不住闭了他一肘子,他则转过头来瞪她一眼。
她不理他,微笑面对李瑶绫。“我听过#的名号,也在报纸上看到#回台湾创立了自己的品牌,是吗?”
“对,anitagallery是我的品牌,下星期三晚上在晶华举办新装发表,有空的话请来看看。”果然在是美国长大的,个性较为大方,即便脸色有点难看,李瑶绫的举止仍是有礼。
“好,如果抽得出时间,我会去捧场的!”秦可恋不敢连总裁也说进去,毕竟他的意愿不是她能决定的。
“我们有事要先走一步了,李董,请再一次替我转达祝贺远腾之意!”祈清寒说完,一手牵着秦可恋的手,然后头也不回往大门口走去。
途中,一脸不快且脸色铁青的祈清寒突然开口:“#好大的胆子!”他皮笑肉不笑的。
“嗄?”为何出此言?
“#拐了我一记!”他提醒她。
秦可恋顿时无言以对,想了半天才张嘴“总裁,我”她现在才发现他那么会记仇。
随着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两人的声音也慢慢地消逝在衣香鬓影的夜色中。
李镇海父女相当错愕,感受得到祈清寒的不愉快。对于撮合祈氏总裁与自己女儿的想法,李镇海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啾啾啾啾”
早上六点,鸟叫的电铃声格外刺耳。
天啊!是谁这么缺德,一大早扰人清梦!秦可恋半梦半醒间,拉起身上的羽绒被往头上盖,继续作她的春秋大梦。
但是电铃声持续响着。
受不了了!她忿忿的起身,满脸倦态、步伐沉重的往客厅走去,在走到沙发旁时,电铃声骤然停止。
呼!走了来人似乎放弃找人的念头。秦可恋顺势倒向沙发,继续睡。
几分钟过后,开门的声音传来,但很显然的,房子的主人依然沉入梦乡,对于有人进入屋子压根儿未察觉。
祈清寒一进入客厅便发现他要找的人正蜷缩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他倒也没有叫醒她意思,自顾自的在屋子里走动。
不久后,厨房里飘来阵阵咖啡香,除此之外,还混着浓馥的奶油与微焦吐司的气息。
好香!秦可恋在睡梦中闻见食物的味道,诱得她的肚子咕噜作响,意识也跟着渐渐清明。她眼睛略带惺忪,脚步却坚定的走向厨房。
厨房的小餐桌旁,祈清寒边看着报纸边将桌上的咖啡杯拿起送到嘴边,听见脚步声,只抬头瞧了她一眼。
一大早看见一个大男人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的厨房,那种情况真的很诡异,尤其那个男人还是掌握着自己生杀大计的大老板时,更是诡异。
“唉!”她叹了一口气,肩膀垮下,在桌子的另一头坐下。“总裁大驾光临,是有什么指教?”昨天被拖着去参加婚宴时,她就该跟他拿回家中的备分钥匙的。
听她这么一问,祈清寒放下报纸抬起头,一副准备跟她长谈的模样。
“来谈谈我们昨天决定的事。”他知道她一定忘了是什么事。昨天在与李氏父女打过招呼后,他在离开的途中遇上熟人聊了一下,回过神时这小女人已经不见踪影,他猜想她一定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什么事?”该不会是要谈她后来偷溜没等他的事吧?秦可恋将下巴靠放在顺手从沙发上拿来的抱枕,替自己倒了咖啡。
他扬了扬眉。“关于我们俩的婚礼。”她果真不当一回事。
“哦!婚礼,你作主就好。”她往吐司上涂着果酱,没有仔细听他说的内容,只是顺着话尾回答,答完时才发现到不对劲,抬头很惊讶的看着他。
“我们的?”她以为昨天的事件不过是个烟幕弹。
“#忘了#是我的未婚妻?”
“我以为那只是个借口。”所以根本没当回事。
“#觉得我会随便找理由搪塞李董?”
“你的意思是要把这个搪塞的理由变成真的?”事情有点荒谬了!一觉醒来便有男人跟只穿件睡衣、衣衫不整的她求婚,真不晓得是该高兴或是难过,如果这称得上是求婚的话。
“跟我结婚,#不愿意?”他认为她该是欣喜若狂,至少不该是这样有点怒气的反应。
“总裁,你是认真的吗?真的有需要到结婚的地步?”对于这件事,她虽不是全然的反感,但婚姻非儿戏,也不能轻易就允诺啊!
“再认真不过!要不#说个不结婚的理由。”他双手环胸,等着她的下文。他决定了的事,便不轻易让步。
但另一方面,让他饶富兴味的是,他的秘书显然有着与平日上班他所认知上不同的一面;平常的她很少说话,正确的说法是很少说工作以外的话,也很尽责、很听话,温顺可人,因此他以为这次也会是如此。
秦可恋被他的坚持吓了一跳,之前气愤的气势突然消沉下来,下巴也趴回抱枕上。静默了几秒钟,她才嗫嚅的开口:“我喜欢随心所欲的做自己的事,而你喜欢随心所欲的命令人做事,这个算吗?”
祈清寒放声大笑,笑声回荡在不到三十坪的小鲍寓内,格外清晰。
她没有理会他突来的大笑,站起身走进厕所准备刷牙洗脸。
“那你又为何决定要结婚?”她讨厌他的笑声,太睥睨,好似所有的人都得听他的。“我以为你不曾考虑过步入婚姻。”糟!牙膏挤过头了。
的确,从他三天两头便上八卦杂志封面来看,会决定被婚姻套住的机率应是不高。
“我不觉得自己未曾考虑过,只是适合的对象一直未出现罢了!”其实他对婚姻也是有渴望,渴望有个自己的家庭、妻子,只是他还在等,等对的人出现。
一阵漱口声之后,她说:“那你觉得我是你口中的适合对象啰?”
“嗯!还有#够聪明。首先,我三十岁了,是到了该成家的时候,我并未排斥过婚姻,但我也不希望因为结了婚而对现在的生活有太多的改变;若对象是#,即便结婚后#也仍是我的秘书,只不过下班后同时#也是我祈某人的妻子,这是我对婚姻的态度,希望婚后仍能保有单身的自由。”十全十美的婚姻太难,他希望在作出这样重大决定后,还能保有部分的自己。
自由吗?听起来很动人。毕业后她优悠了一段时日到做秘书这份工作,转眼间在她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她未曾有过一段恋爱,从期待、感到遗憾、到至今无所谓的地步,是她不够懂得爱情吗?
不,相反的,她觉得是因为自己太懂得爱情了!她看了太多所谓的罗曼史,期望太过高,到后来失望也很大;她没谈过恋爱,但周遭的男男女女总喜欢请教她爱情。
于是乎,她开始觉得谈恋爱太浪费时间了,恋爱中有太多事情得花时间解决,否则为何那么多人总有那么多的问题问她。
恋爱到最后不是分手便是有了结果,那恋爱的结果是什么呢?是婚姻。但若她交往的对象不是她婚姻的对象呢?那代表着她花了时间培养了一段没有结果的婚姻。
她的好友告诉她,也许至今她仍未经营出一段感情,是因为她放不下自由。那如果今日有个男人捧着自由来找她,告诉她,他愿意给她一段有结果的感情,其中还包含着她最舍不下的自由呢?
“你认为和我结婚后,你仍可以拥有自由?”她走出厕所,弯进一旁的房间。
祈清寒想了很久才回答“因为#也需要,不是吗?如何?#答应吗?”他迫切想知道她的答案,但不清楚自己何来的迫切。
换好轻便的衣服,她走出房门,移到客厅的沙发坐下。“那么感情呢?没有感情的婚姻,是维持不了多久的。若有一方外遇,难不成就允诺离婚、放其自由?”
见样,祈清寒一口喝完杯中的咖啡,也起身走到秦可恋坐的那张单人沙发旁,一派轻松的在双人沙发坐下。
“我们的婚姻不谈离婚。”讲到这儿时,她望了他一眼“之前我所以未定下感情,是因为深知爱不容易维持到永远,但我私心希望有个人能一直在我身边伴着,就这样下去。婚姻是一场赌博,我相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而且深信不疑,当我愿拿我的后半生赌上我们俩的婚姻时,坚强如#没勇气赌吗?”
他在激她,用自己的期盼去赌她的回答。
“我说不过你!”她轻叹,也意味着让步。
希望有个人无论什么事都伴在自己身旁!她的心一阵紧缩,很撼动人心的一句话,远远胜过“自由”这两个字带来的吸引力。若一个自负胜于任何人的男人愿赌上他的一生时,她为何不赌?
“我说服#了?”
“我没有反对的理由,在你说了这么多之后。我只有一个条件!”她对婚姻唯一的坚持。
祈清寒未语,仅挑眉聆听,一只大手在沙发布上轻抚,也是唯一看得出他心绪些微浮躁的地方。
很舒服的一张沙发,他甚至在接近沙发扶手隐密处,才发现了义大利制造的字样。他在想,他的秘书该不会把从他这儿赚来的钱,全都拿来贡献在这组沙发上了吧?
“诚实。在我们的婚姻里,我唯一要求的便是诚实,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隐瞒对方,即使变了心也要老实的告诉对方,我只要求这个。”她希望在自己答应他没来由的求婚时,他也答应她这件事,这是她选择保护自己的方式。
她屏着气等着他的答案。
“我答应#。”
她微笑。
他姿势未变,因为事情底定的缘故,绷紧的情绪也放松下来,他的嘴角有了浅浅的笑意。
“过来!”他慵懒的靠坐在沙发上,招了手要她过来。
她不懂他的用意,所以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他。
“过来!庆祝我们要结婚了,一个拥抱。”他缓缓的大张双手,等着她过来坐到他身边。
她微笑更深。此刻的他真像个大孩子,掩不住内心的愉悦,急着藉由某个动作来增加确定感。
她颔首,起身移到他身旁,刚坐下,便被一把抱住,一颗心跟着大大震撼,对于自己这么轻易决定结婚这件事,因为此刻在他怀中感到安心的缘故,心中认为这决定或许不全然是坏。
两人静静拥抱了片刻,她才开口打破宁静“其实”
“嗯?”
“我觉得还是有很多的问题”
“闭嘴!女人,哪来这么多问题!”他更加搂紧她。
她的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偷偷笑着,眼神温柔得几乎渗出水来。
台北十二月的冬日,连手脚都冻得发僵的季节里,一股暖暖的热流流过两人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