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丈夫还是十分不给人家面子。
走道上匆匆碎步跑来另一名空姐,微喘的开口对之前那名空姐说话,手上还拿着一张飞机上提供的毯子。
“may,座舱长要我来看#发生什么事了,耽搁了这么久”哼!这可是她主动提醒座舱长好换来的机会。
“没有,我在问祈先生需要些什么。”may急急转过身跟跑过来的同事说话,心中其实是有点不悦的,毕竟被人打断钓金龟婿的机会,任谁都会有满肚子的怨气。
“哦!是这样啊!”这一名空姐有点不以为然。今天负责前半段商务舱及头等舱的机组人员都晓得,飞机上坐了哪些人,此刻may刻意流连头等舱的意图实在明显,只是大家都没有说破罢了!毕竟每个人都有同样的想法,差别只在于敢表现或不敢。
她拿起手中的毯子,递到祈清寒的面前,开口说话“祈先生,这是给您的毯子。”
此刻递过毯子的空姐跟之前那个叫may的是完全不同的典型,长相较为美艳,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慵懒,充分展现了身为一个女人所最能淋漓尽致发挥的性感。
祈清寒没有将注意力从面前小萤幕转开的意思,但从他抿着的双唇和绷紧的脸部线条,可以察觉出他的不悦。对于空服员递过来的毯子,他仅是伸出左手接过,然后一把塞进身边的秦可恋怀里。
“给#!”
没料到他突如其来动作的秦可恋,露出深埋在书本中的脸蛋,诧异的望了他一眼,随即感受到此刻他十分不爽快的心情。
而他塞过来的毯子,她倒是觉得很受用。飞机起飞已有一段时间,机上强烈的冷气让她这个十分怕冷的人逐渐受不了不断的寒意透脚。
她打开整张毯子,包裹全身,继续投身至书本情节,一点也未受身边空气暗潮汹涌的影响。
未因递毯子而获得注意力的空姐一脸的惋惜,动作很小,但看得出她悄悄往坐在祈清寒身边的秦可恋看了一眼。
这个女人是谁?这是两名空姐心中共同的疑惑。
“对不起!祈先生,那么需不需要来点餐点?我们公司特别从法国聘来蓝带大厨,设计了适合飞机上享用的”
祈清寒紧紧皱起眉头,忍耐到了极限,终于抬起头看了不停打搅到他的空姐,眼神却是锐利的,身上还明显迸发出怒气。
他缓缓的开了口“法国大厨吗?那么给我希腊乳酪罗勒菜,肉冻配醋泡番茄,普罗旺斯茴香奶油烤肥大螺肉,主菜就煎牛排沾鸡蛋黄油调味酱配烤多芬奶油烙马铃薯,souffle及九八年的moet&chandonrose香槟。”说完话,他马上专注回小萤幕上。
低沉且极为流利的法语从祈清寒的口中流泄而出,有韵律的音符像是朗诵般抑扬,只不过沉冷的语气有点突兀。
对于突如其来自己完全不熟悉的语言,那名叫may的空姐脸色有点难堪及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脱离这困窘。
“你真的想要全部在现在吃吗?”秦可恋觉得丈夫点的那些菜全都很油腻,不太适合在离地三千英尺且承受高度舱压中食用。
她想他真的很生气,因为他连点面子都没想过要留给打搅到他的空姐。
难掩对妻子懂法语的讶异,祈清寒转头看她,在看见她整个人裹在毯子、只露出小小脸蛋时,嘴边难忍笑意。
他还是用法文说话“#知道我的用意。”
他拉过她倚向他,拉高毯子盖在她头上,绕到胸前拉紧,像个修女的打扮一般。
“真的有这么冷?嗯?”
“你想闹出绯闻吗?”她伸手拍打他的手。“女孩子的面子薄,你该给人家点面子。”
“不需要。”不需要花心力在不相关的人身上。他一手揽着她,眼睛没忘移回之前一直在看的小萤幕。
对于祈清寒夫妻俩在面前说着她们不懂的语言,两位空姐不知所措。
注意到两名空姐脸上青红交错脸色的秦可恋,沉吟了一下才说:“机上的大厨做得出简单的法国菜吗?”如果可以,她不介意吃点海鲜类的东西。
“嗯!我想可以的,您要点什么?”
秦可恋的解围给了两人台阶下。两人深知自己的行为似乎惹恼了常出现商业杂志上的名人,在面子尽失的状况下能有借口离开,自然是再高兴不过。
“诺曼地烩海鲜,然后两杯卡布基诺。”
两个空姐点了头,争先恐后的离开。
空姐走后,祈清寒身前的小萤幕中响起一阵音乐声。
他到底在看什么?全神贯注的。秦可恋往他身前瞄了一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竟是怪兽电力公司!
“笑什么?这是我童年的一部分。”祈清寒不觉得看卡通片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一个平时严肃、不苟言笑的男人竟然会看动画片。她的话语中还是听得出明显的笑意。
祈清寒却想起刚才对她的惊讶。“#懂法文?”他是不是太不了解她了?
像是对妻子的小手突然感到兴趣,他拉过她的手在自己掌中把玩。
“大学的时候我念语文,学的不外乎这些。”只不过法文仍不是主修。
“我从来都不知道。”
若不是知道他要求知道所有切身关于她一切的事情,她会觉得他的口气很像没拿到糖果的小孩子。
“工作上又用不着,不是我不说。”他的语气很像责备。“我不是也不知道你会说法文吗?”而且还相当流利,让她有点嫉妒。
他没有说话,仅发出两声鼻音,代表他虽然不反对,但勉强同意她的解释。
“你刚在生气。”她不是询问,而是肯定他刚根本非常生气。
“我不喜欢自己做任何事都受到别人打搅。”这让他不悦。他一根根轻抚过她纤细的手指头,还前前后后看着。嘿!左掌心有一颗痣。
“人家职责所在,你怪她们做什么。那我问你问题时,你又没生气?”他这个人是有双重标准是不是?
祈清寒没好气的看着她。“#喜欢我对#生气?”
“这样说来,我还真该受宠若惊一下啰!”
“是啊!#才知道,其实我对#有多好喔!”他伸手在她鼻头上一拧。
自从跟她结了婚之后,他时常在想:如果不是他曾注意起她来,把她娶回家当妻子,跟她日日夜夜相处,是不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其实不若外表给人难以亲近的感觉,反而很调皮、调皮。
那个时候,他和她会是怎样?维持着从前那般总裁与秘书的关系?所有的交集不过就在那间办公室里?然后?然后呢?
“呵呵!”意外的,他一个人笑了起来。
他其实不应该想这样的问题,因为现在坐在他身旁、有着在别人面前跟本来的个性有着出入的小女人,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们之间从结婚的那一刻起,便开始有了交集。
“好看吗?”
祈清寒回过神。“嗯?”什么?
“影片啊!好看吗?”她猜想他喜欢那部片子,否则不会对打断他的空姐发怒。
“嗯!很可爱的一部片。”祈清寒脑海浮现影片里面那个小小的、很甜美小女孩的身影,有个想法在心中发酵。“喂!”
“嗯”趁着祈清寒的出神,换秦可恋研究起他的宽厚手掌。很大,她比了比他跟自己的手掌,手指顺着手背上浮现筋的脉络滑动。
她喜欢看男人大大手掌上浮起来的青筋,那会让她联想起像是一个怀抱、一个家,或是任何跟安全感扯得上关系的事,就像是那些她一直未曾有过的。
“我想要个小女孩。”他的声音显得有点喑哑。
“啊?小孩?”她看向他,他点了点头。“不要。”
他霎时拉下脸来。“为什么不要?”
“还太早。”她用像在看一只怪兽般的眼光看向他。
她一听到他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话,她的头皮就不禁发麻,因为那种感觉就很像当初他在通知她结婚时,只是告知而已,并非询问。她讨厌脑子里冒出了也许他又在算计些什么的想法,因为这代表她的预感通常会成真。
“你是我工作了两年的老板祈清寒吗?其实早在你要和我结婚时,你就被外星人入侵了对不对?”这样才足以解释他何以突然恋家,以及渴望做个父亲。
“#哪来这么奇怪的想法?”他瞅着她看。
“因为你说的话、表现出的自己,都跟我以前认为的你不同。”
“#眼中的我是怎样的?”他好奇。
“认真工作、严肃、自律、自信、独身主义、唯我独尊”
“我以为最后一项已足以说明一切。”唯我独尊。他不否认他从来只依自己的想法行事。
她顿时无力,无语。
“为什么太早?我三十岁了,#也二十五了,再晚些,#都要变成高龄产妇,现在时机正好。”如果他能轻易对她动了结婚的念头,现在浮现有个baby的念头也不难理解。
他一向擅长说服人,而他现在正在善用这才能。
“我不是不肯,也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只是还太快,我们才刚结婚,我还没开始适应婚姻生活,就要开始适应当妈妈的日子,转变太大了,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去接受。”她都还没享受到任何一丝甜蜜的婚姻生活,却要她马上孕育个新生命,她怕自己被孩子绑死变成了黄脸婆。
他伸手轻磨她的脸颊。“#在担心什么?嗯?”
他的语气很轻,因此感觉十分温柔,让她眼眶一阵酸涩,似乎接下来再有任何出乎意外的事发生时,泪水就会不听使唤滑落。
她对自己突来软弱的表现感到困窘,不好意思的埋首他宽厚的胸膛,逃避现实。
从他的胸膛传来闷哼的声响“我讨厌有不试曝制的事情发生。”她怕!她连这段婚姻都不见得有把握了,更何况生个变数颇大的孩子,到时无疑是自寻死路,而她讨厌这样的结果,像自己的无能顿时大剌剌敞开在所有人的面前一样,没有隐瞒的余地。
“像是什么?”他的小妻子在担心些什么呢?
“像是孩子太吵闹顽皮,管教不了;像是为了照顾孩子,没有了私人的时间。”
他笑出声,对于她脑子里一些奇怪的想法,感到好笑,但换来她的瞪眼。
“我也不会让#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的生活除了孩子、自己外,别忘了,最重要的还有#的丈夫我。”她被他骄傲的语气逗出笑容。“孩子太顽皮,我请奶妈来帮#。”
“我不想把教育的工作交给别人。”她其实对孩子有一股自己的热情,但也仅限自己的孩子。她常想,如果有一天当她能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贡献在孩子身上时,她的孩子是不是能杰出正如她所想望。
“只是从旁协助#,#忙的时候让奶妈帮#。所有关于孩子的教养、成长的背景和环境,决定权都还是在#。”当然他也不会将所有的责任都丢给她,他也是孩子的一部分。
她埋在他胸前,因此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听他的声音,可以知道他对这件事的看法也是很严肃的。
静默良久,才听见秦可恋开口“马上吗?”
“这样说好了,我们不刻意去制造机会,但也不刻意避孕,顺其自然,一切让上天决定?”算是他的体贴了。
这下子秦可恋才终于点了头应允。
祈清寒则是开心的笑了,不是仅挂在嘴边的那种笑容,而是整张脸看得出的愉悦,柔和了他的脸庞。
只不过,一旦细看,就会发觉他这笑容很诡谲,一双精光湛然的眼睛甚至透露些微端倪。
虽说这是他的体贴,答应一切顺其自然来安抚她,但并不表示他不会以人为来推动自然的发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