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此,方奕轩还是依照计划执行,将杜巧儿的事先搁在一边,因他已确知她是安全的,那么他只有将上级交代的事先办好。再说,也要先帮宋尔凯脱罪,毕竟他还有一个可怜的妹妹需要人照顾。
方奕轩没有消沉,仍旧神采奕奕、光鲜耀人,好似狂妄地昭告世人,一定要从雷飞的手中将杜巧儿抢回来。不管事实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他会以男人对男人的方式一较高低,因他狂狮的女人,谁也不能窃取她的心,而杜巧儿,值得他这么做。
宋尔凯呢?妹妹救回来后,便受到警方严密的保护。从此,他便全力配合这次计划,如今他最想的只有将功赎罪,期盼军法审判时能从轻发落。
这次行动他依然要一个人出面,将手中的假资料交给张进财。
张进财怕宋尔凯跟他要人,就先发制人地告诉宋尔凯说:“你妹妹在我们出来前已放了回去,咱们的交易就到这笔,我们雷老大涸贫慨,就免了你之后的庞大债务,你可以回去了。”
宋尔凯转身正准备离去,张进财拿出黑星手枪往他的胸口瞄准“砰”的一声,子弹打入宋尔凯的身体中,他就如断了线的风筝倒地不起。
张进财阴险地笑着:“若让你给溜了,不就是我的死期到了,所以这黄泉路上还是你先行吧!”
暗丽红于一旁也娇笑起来,整个人全挂在张进财的身上。她嗲声嗲气地揉着他的胸口,她知道男人就吃她这一套。只有雷老大为了那个小騒货一脚把她踢开,她会让他知道她傅丽红也不是好惹的。
“财仔,我们这一笔能有多少进账?能将雷老大给扳倒吗?你说好要替我杀掉他的。”
张进财嘿嘿地笑着,贪婪的眼光注视着傅丽红若隐若现的胸部:“只要你多陪我几晚,老子一高兴,什么事都做。”
“你好讨厌喔!”傅丽红更是黏得紧。
张进财得意的笑声久久不散,他心中可另有打算,扳倒雷老大是为了自己,有了“鬼影门”的企业作为挡箭牌,他的生意会做得更得心应手,到那个时候傅丽红又算得了什么,他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
他就暂时拥着傅丽红扬长而去吧!
趴在地上的宋尔凯手指动了动,慢慢地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杜巧儿跟罗子祥突然冒了出来,她就是不能相信张进财的为人,果真是比狐狸还阴险狡猾。也亏得她这个既美丽又很电脑的头脑,带了录影机,将刚刚张进财行凶的嘴脸全录了下来,声光影音效果极佳,成为法庭最有效的证据。
罗子祥搭着宋尔凯的肩,安慰他受创尴尬的心:“张进财本来就是亡命之徒,吃人怎会吐出骨头来,别害羞,这种事总是一回生二回熟。”
杜巧儿用力撞着罗子祥的肚子:“这种事还能玩第二次?你没带大脑出来啊!白痴。”
“是,大小脑都带出来罗!报告完毕。”罗子祥笑脸迎人,谁也不忍往他的脸上打下去,这就是他多年来研究出来的道理。
他又劝着呆若木鸡的宋尔凯,重重捶了他一下,想唤回他的魂:“还好听了鬼丫头的话穿上了防弹衣,这丫头的鬼主意一堆,听她的话准没错。”
罗子祥将防弹衣上的子弹挖了出来,放在手上丢上丢下。
“罗子祥,你这是褒还是贬呀!小心我将你这番话也录下来作为呈堂证据。”杜巧儿拿着摄影机威胁。
宋尔凯感激地向杜巧儿说声谢谢,整个人因为张进财这一枪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阿凯,别这么沮丧,人又不是不会犯错。你看我因为自己的怒气害死妹妹之后,仍要自己活得更好,更何况你还有尔茹等着你去照顾。”罗子祥难得正经“别看我表面嘻嘻哈哈,其实心中很苦,就因为我们是孤儿,所以要比别人活得更有尊严。”
杜巧儿很感动,主动从口袋掏出她的宝贝送了出去:“我就大方一点,将我最喜欢的炸弹送给你一颗,我告诉你怎么使用.....”
“炸弹?”这玩意儿是炸弹?宋尔凯看着杜巧儿手上如胸针的“炸弹”
罗子祥还兴致盎然地与手中的子弹做比较,不一会儿他似乎想到什么事,脸色刷地铁青。
“杜巧儿,你给我住手,谁教你将随身携带的炸弹送人。我要以妨害公共安全的罪名逮捕你,你这危险人物还要使别人也危险”
宋尔凯苦笑,但心中的乌云已远去,阳光又降临了他的周遭,苦笑渐转为灿烂的笑容。
今晚罗子祥被叫回警局开会,而杜巧儿知道张进财这几天都在部署人力准备窃取军火,所以她今天晚上显得特别轻松,被一双邪恶的眼睛二十四小时盯着的滋味并不好受。
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乔装打扮了一下。戴着削短的假发,加上黑框眼镜,换上全套的牛仔装,再把仅有的一颗炸弹放进口袋中。这时她皱着眉,离家还有好大段距离,她还是小心一点好。
嘟着嘴,有点怨怪罗子祥,她出外一直携带三颗炸弹防身,很大方地送了宋尔凯一颗玩玩。她怕那只老狐狸怀疑,回头找宋尔凯,所以要他先在军中躲一阵子,而至于他妹妹宋尔茹,罗子祥这次将她保护得很安全。
但是讨厌的罗子祥死缠烂打地也要了一颗,要是平常她是不会介意啦!还会感谢他将自己的“杰作”发扬光大。但是现在张进财每天都在她身旁虎视眈眈,杜巧儿都巴不得将房间的炸弹全放在身上。她这样可怜,罗子祥竟然没半点同情心,还拍胸保证说:“有我在,安啦!”
安他的鬼,今晚不就是没他的踪影!
杜巧儿心中气归气,但是她还是机警地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蹑手蹑脚地从后门溜出来,没惊动雷飞。直到家门口,她还左顾右望,确定没人之后,才放心地打开家门进入。
这时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一脚顺便踢上门。杜巧儿睁大惊慌的眼,全身发冷,只是有点奇怪她怎会没有想吐的感觉。
“巧儿,是我!”方奕轩放开他的手,在她的耳旁低着嗓音说道。
接着杜巧儿便倒在熟悉的怀中,方奕轩毫不温柔地狂猛吻她惊慌苍白的唇,惩罚性地霸占住他的惟一,相当跋扈,也相当情意深浓。
杜巧儿心跳得好急好快,人也几乎窒息,她连回吻的机会都没有,就整个人瘫在他狂狮的怀中。
方奕轩放开杜巧儿,虽然他曾想有风度地从雷飞手中将杜巧儿抢回来,但是今晚,当他亲眼看见巧儿从雷家偷偷摸摸出来时,嫉妒如蚂蚁般啃噬他的心,一路跟着巧儿回到她的家中。对于自己所作的承诺早忘得一千二净。
他强而有力的手捏着杜巧儿美丽的下巴,望着她含羞带怯的美眸。他真想捏碎了她,再重新组合成原来初见面时的杜巧儿。
这时杜巧儿才放下的一颗心也感到不对劲了。狂狮眼神有着不寻常的狂乱,她保护自己地想拿开方奕轩的手。
“放开我,你捏痛了我。”杜巧儿生气地指控。她奇怪方奕轩的手劲大得吓人,神情也让她有诧异之感。
方奕轩抬高了她的下巴,咄咄逼人地追问:“他吻了你是不?所以我吻你,你一点也不回应?”
“谁吻了我?你胡说什么,除了你能吻我,还有谁有这能耐!”不知好歹的家伙,她开始生气了,吃醋也不是这种吃法。
“是吗?别说你和雷老大相处没日久生情,你当我是瞎子吗?那么你从他家出来又作何解释。”
杜巧儿相当生气,恨不得将口袋中的炸弹放在他的口中,炸得他不会胡言乱语,毁她清白。
“我不偷不抢,你要我解释什么?更何况我说过目前只有他能保护我,张进财现在只畏惧他一人。”杜巧儿努力推开他。
“已经在帮他说话了--”方奕轩怀疑为何只要遇上了巧儿,他的脾气就会失控“他触碰你的时候不呕吐了?还是连晕眩的感觉都消失无踪?所以你才将矛头全指向张进财,你在替你的新情人脱罪吗?”
这些嘲讽的话如一条细鞭狠狠抽过她的心,血淋淋地留下痕迹。她的心好疼,谁都可以误会她,就只有眼前的狂狮不可以;谁都可以污辱她,就只有方奕轩不可以。他不知道他在损害他们好不容易堆叠起来的感情吗?
她有些哀怨,也有点委屈:“你这疯狮子发什么神经。雷飞是正人君子,这案件他真的是没涉嫌,而事实上也是张进财所为,你别冤枉了好人。”
“是吗!”方奕轩让妒意侵占了整个脑袋,狮子发狂起来,也会口不择言地伤害对方的“居然可以将一个黑社会的头子说成是正人君子,你--和他上床了是不?”
杜巧儿想都不想就挥了他一巴掌,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气氛顿时僵了起来,这一巴掌也打醒了方奕轩,他怎能说出这样浑球的话伤害巧儿,他疯了不成?
杜巧儿紧紧地咬着下唇,告诉自己绝不能掉眼泪,她是警察的女儿,就要坚强地面对一切。激动的她将自己的唇都咬出血来,却没心中的伤来得疼。
“巧儿,你说说话,别这样虐待自己,全是我不好,你打我--你再打我啊!”方奕轩着急地扳开杜巧儿的唇,无奈她就是固执顽强地反抗。他慌了,心惊地流下冷汗,他知道自己伤到巧儿了。
“谁啊!巧儿,是你回来了吗?”江韵芝在房中问着“你在跟谁说话?”
“妈咪,没事的,我一会儿就进去了。”杜巧儿回答。
再度面对方奕轩,她的眼神全是空洞,紧绷的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根本不理会方奕轩的请求,只是冷冷地说:“我累了,你请回吧!”
“巧儿”
杜巧儿的力气大得吓人,手脚并用地将他推了出去,将他未说完的话关在门外,她则是虚脱地靠在门上。
江韵芝披着外套走了出来。她明明就有听见方奕轩那小子的声音了:“巧儿,奕轩没跟你回来吗?我刚才确定听见他的声音了。”口吻相当怀疑。
杜巧儿不语,上前靠在母亲的肩上,喃喃地说:“妈咪,咱们别再提那头疯狮子,一家人不也过得好好的,别教他一人扫了我们大家的兴。”
第二天下午,方奕轩正面对着大发脾气的祁威远,过大的吼声震得房间都晃动不已。
方奕轩只能站得笔直,动也不动,只有听训的分。
“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祁威远起伏不停的胸口,证明他的怒气有直线上升的趋势“几天前将前面办公室的电脑全破坏殆尽,然后只丢给我一句人跑了!打成那样不知人是谁?好了,过去的事我也不再多提,但是给我瞧瞧今天早上,你给我下错多少指令。”
祁威远丢了一叠资料在桌上,方奕轩瞧都不瞧地僵硬站着,准备接受另一波怒气的侵袭。
“还好,测试飞弹的按钮不在你手中,不然飞弹就会满天飞,让大家以为外星入侵略地球。你倒给我说话,别像个木头人在那儿杵着,把我的话右耳进左耳出,训练你的听力,磨练我的耐力。”
“是,中将,我愿意将所有的责任全扛下来。”不多话的脾气又卯上来了,狂狮的桀骜不驯不因有了过错就委靡不振。
祁威远重重击向桌子,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方奕轩的耳旁咆哮着:“你的意思是说我黑白不分,要把所有的罪过全都推到你身上?小伙子,背黑锅也不是这种背法。”
“报告中将,您怎么决定我就怎么服从。”方奕轩仍旧平静无波,脸上不怒也不笑,军人强硬的骨气硬拗上了祁威远。
就是因为祁威远也是军人,骨子里同样也流着不反抗的血液,所以对于方奕轩的态度只是莫可奈何,想想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也是一个样儿。
“我也不是这么不通人情,我给你最后一次报告的机会,别随便替人掩饰罪行。我知道你念着同袍的友情,但是有时候事情秉公处理会对你好一点。”
方奕轩考虑都没考虑就回复祁威远的话:“这一切都是我心神不宁下错了指令,所以,我将负起所有的责任。”
“好,狂狮是吧!”祁威远反而不生气了,最后的关头他对眼前这优秀的年轻人有了兴趣,他的宝刀未老,就和这个小辈斗斗吧!“狂得很帅嘛!偏偏我就不如你的愿。你给我听好,从今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放假,你手上所经手的案件全给我抱进来,我没查到凶手,而你没将整个军火案给破了,就别给我收假。我就不相信我斗不过你!”
方奕轩的脸色有丝不悦闪过,他提出抗议:“中将,我领国家的薪水怎可放这么多天假,这是不合规定的。”
祁威远不理他,淡淡地说:“这儿的规定是我定的。”
“中将!”
祁威远挥挥手,厌烦地打断:“出去吧!你从现在开始放假,限你五秒钟之内在我的眼前消失,资料叫传令兵抱进来。”
方奕轩虽有不平,但还是服从地行个标准的军礼,出了房间。
竟然,方奕轩一出大门就失踪了。
方奕轩的头有如十辆车辗过,轰隆隆地吵得他头疼,眼前是一片黑暗,耳朵渐渐能听见嘈杂的声音了。他不动痕迹地慢慢让自己清醒,发现手脚被绑得死牢,口中更是塞了一团破布。
他被绑架了!
方奕轩渐渐想起了一切,要自己千万冷静下来想些对策,心中则不断诅咒绑他来的人,更咒骂自己的疏忽!这下可好,他狂狮可糗大了。
事情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打从中将室出来的方奕轩,心情不是很好地换上便服,打算开车狂飙一番,一边心中还嘲笑自己,最近三番两次说话都被人打断,最后都是以吃闭门羹收场。想不到他狂狮也有这么落魄的一天。
想起了巧儿,他对她真是过意不去,自己被妒意冲昏了头,说了些伤害她的浑球话,还是女人最听不得的言语。但是狮子个性的他不想低头,他狂傲的潜意识中不容许他向巧儿低头,即使是看在爱情的分上,可是,这般相思痛苦的滋味却不好受。
他的心中又有另一个声音,要他为了巧儿的安全低头,不,他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他相信在雷飞的保护之下,她是相当安全的。
而接着的一波就是放了个莫名其妙的假。他有些好笑祁中将的举动,年纪都这么一大把了还逞能,面对那“一大团”的电脑仪器,不知他要如何使用,再加上超脑,唉!他敢打赌,祁威远会搞得比他还糟。
他扭曲的脸有着不妥协的坚毅,抿紧了双唇,身手矫健地跃上他的黑色霹雳马。他打算一路狂飙,好把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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