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丽妮看看cd,再看看他。
“你刚回香港不久,可能不知道这个专辑,这里面的歌都很棒,除了主打歌‘吻别’,你细心的听听那首‘一路上有你’。”
“‘一路上有你’”她重复。
“我的感受,对你。”他沉静的说。
“傅明”她陷入两难了。
“仔细的品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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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的在徐伟烈的门上敲了敲,洪定邦就迳自走进了徐伟烈的办公室,一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样子,像要摊牌似的。
徐伟烈看了洪定邦一眼,猜不出是什么事,对洪定邦,他一直当兄弟们看,没有当他是他的职员或属下来,他知道如果不是洪定邦为公司流血流汗,今天他也不可能高枕无忧。
“什么事?”徐伟烈问。
“做不下去了。”洪定邦直截了当的说。
“什么做不下去了?”
“我。”
“你?”
“我要辞职。”洪定邦烦躁的说,他想了很久,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只要不看到薛敏,他或许应当会那么痛苦,或许就可以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女人身上,他不要再经验这种绝望的感受。
“下个月加你薪水。”徐伟烈是一个爽快、不拖泥带水的人。
“不是钱的问题!”
“你有更好的发展?”
他耸耸肩,是不是更好的发展很难说,离开这里,他可能另找工作,也可能自己做,总之另找工作也好,自己做也好,就是不要有薛敏的影子在。
“定邦,”徐伟烈离开他的办公桌,掏出了烟,递了一根给洪定邦。“我亏待你了吗?”
“没有!”
“薪水给少了?”
“不是!”“我给你气受了?”
“你很讲理!”
“那你有什么理由辞职?”徐伟烈实在不明白,摸不着头脑,洪定邦哪根筋接错了?!
“我有!”洪定邦恶狠狠的说:“我的理由太充足了,充足得你一定能谅解,甚至会鼓励我辞职。”
徐伟烈抽了几口烟,他不相信莫名其妙会传染,他就不信自己会鼓励洪定邦辞职,他需要定邦,他宁可定邦是他的伙伴,也不要是他的对手,他们一起工作了这些年下来,他少不了他。
“定邦,要不要拿这间公司来赌?我敢打赌不管是任何的理由,我都不会鼓励你辞职,你可能脑筋有些问题了,但是我没有,我清醒、正常得很。”不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挽留下他。”
“我爱上了薛敏。”
徐伟烈先是一愣,继而放声的笑着。“很好啊!”“很好?!”洪定邦瞪了,不解他奇怪的反应。
“不好吗?”
“不好!”洪定邦吼。“为什么不好?”
“因为薛敏爱的人是你!”
徐伟烈知道薛敏对自己很好,但是这种好,他并不当成是一种爱,至少他不当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认识薛敏十几年,如果他对她有一丝真正的“爱”他们早结婚走进礼堂了。
“定邦,你一定是弄错了,我知道薛敏对我的感情,但那不是‘爱’!”
“徐伟烈,你是个瞎子,难道你以为薛敏当你是‘哥哥’?她全心全意在爱你啊!”“不是这样。”不管这是不是事实,徐伟烈都不接受,薛敏是他的朋友、他的“妹妹”、他的知己、他的工作伙伴,但绝不会是他的情人。
“你为什么不敢面对事实?如果我都敢了,你为什么不敢?”洪定邦兴师问罪。“我每天看着她掏心掏肺的对你,再想到自己傻傻的苦等、付出,我怎么受得了,怎么待得下去?”
“定邦,你不必辞职,我和薛敏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火花,你要坚持下去啊!以你的条件,绝对可以追求她,我站在你这边。”徐伟烈信得过他,也知道他能给薛敏幸福的。
“你站在我这边有什么用呢?薛敏站在你那边啊,她爱的人、要的人是你!”江定邦有些心酸的道。
“她一时糊涂了。”
“女人对感情的事,永远不糊涂的!”
“薛敏她”徐伟烈摇着头。“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我我想她对我是同情多于爱,她只是想治疗我这颗受了重创的心,给我安慰,她把很多的感觉混在一起,当成爱了。”
洪定邦狐疑的看着他,自己的心有些动摇了,难道事情还没有绝望?
“薛敏习惯照顾我,习惯一颗心、整个人都放在我身上,但那是不对的,对她不好,对我也不好,我真的希望你追求她!”徐伟烈鼓励道。
“真的?!”洪定邦小声、不肯定的问。
“我这个人不说假话。”
“但薛敏”
“你要花心思的啊!”“我花心思”洪定邦苦笑。“光我花心思有什么用”?只要你还是活会”
“快要不是了。”徐伟烈神秘的说。
“你有对象了?”洪定邦既震惊又掩不住脸上喜悦的问,如果是,真可算是天大的好消息。
“是有这么个女孩。”
“会不会成啊?”
想到傅琳,徐伟烈就有一种温暖、幸福、喜悦的感觉,他们之间的观点不尽相同,年龄也差了八、九岁,但是在一起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好,每一次分开时,他都已经计划好下次的见面,他绝不让其他的男人有机可乘,他决定要好好的抓住她。
没有一个女孩给他这种感觉过,如果这不是爱,那这是什么?
“定邦,我希望能成,这个女孩对我来说有很大的意义,也使我认真的考虑到有关成家的问题,如果不出问题,我希望是她,也应该是她!”徐伟烈不只是向洪定邦招认,也等于是向自己招认。
“你不怕薛敏伤心欲绝?”
“她应该祝福我的,而且如果她真如你说的那样,我希望她早点清醒过来。”
洪定邦一则以喜,一则以忧,情况到底是对他有利,还是对他有害?他到底是该留下来?还是应该快刀斩乱麻的辞职?
“定邦,我不准你辞职。”
“但是”
“坚持下去,只要能坚持下去,总会是你的!”
“会吗?只要坚持下去,就会是我的?徐伟烈,我们现在谈的是感情,谈的是薛敏!”
“定邦,没有人是石头做的,没有人的心是铁打的,只要你不断真心的付出,薛敏会感动的,她不可能盲目一辈子。”他拍了拍洪定邦的肩。
“你最好没说错!”
“相信我!”
洪定邦一颗不确定的心被安抚了下来,他甚至开始充满了希望,事情似乎大有可为,他不该这会儿就如此轻易的投降,徐伟烈已经“名草有主”薛敏迟早得死心,断了念头,他还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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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丽芬看着比平日早回家的丈夫,竟然有一种很陌生、很麻木的感觉,从他突然的升官,从他当上副总经理后,他们之间的恩爱就结束了。
是名利改变了男人?
是权势腐化了男人?
还是一成不变的婚姻生活“杀”了男人?
只不过是七、八年的好日子,接着就是二十年的单调、冷漠和各行其事。
她相信傅宏凯外面有女人,他不可能会安安分分的,一个副总经理总要花天酒地、逢场作戏、应酬一下,但只要他还要这个家,还是拿钱回来,不认她这个妻子,还要小明、小琳,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
但是她还要再过一个这样的二十年吗?
发现到周丽芬用一种很冷淡、很没有感情的眼神看着自己,傅宏凯有些不悦,他将西装朝床上一扔,也冷冷的瞪着她。
“我回来得太早?”他冷冷的声音。
周丽芬将视线转移到电视的荧光幕上,虽然晚上播放的电视剧千篇一律,总是什么外遇、婆媳问题、第三者、婚外情的,但再无聊,也都比傅宏凯好看,至少这些电视剧陪她度过很多寂寞的时间。
发现到老婆不怎么理他,傅宏凯发怒而且没有风度的把电视关了。
“你是什么意思?”她问。
“我的电视,我缴的电费,我不想看,关掉不行吗?”他冷漠的说,扯掉领带。
“傅宏凯,这种幼稚的话你说得出口?”她不想和他吵架,但如果他非挑起的话,她也不怕。
“哪里幼稚?!”
“你的电视、你缴的电费,那我是什么?”
“你只是坐享其成!”
“说清楚!”她下了床,一副打算和他讲个明白的样子,他太欺人了,平日她不理他,只是为了维持一个美满家庭的假象,但如果他还要咄咄逼人,她不惜来个玉石俱焚。
“是该说清楚,免得你以为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他一点感情都没有的批判她。“结婚以来,你有没有赚过一毛钱?这个家全靠我,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你出到了钱?我让你饿过吗?我让你吃过什么苦吗?你还一副好像你牺牲了多少的样子!”
“傅宏凯,我没有为你生儿育女,没有给你当好妈妈、好妻子吗?”她很快的说:“如果不是我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你有今天吗?”
“我有今天不是靠你!”
“对!你有今天是靠出卖了你的朋友!”
明知自己不该这么说,但周丽芬还是忍不住的说了,当她得到一个火辣辣的耳光时,她也就不那么意外了,这件事在他们夫妻之间是禁忌,聪明的话,她根本就不该拿出来讲。
“你给我住口!”他发了大脾气。
“我说错了吗?”她抚着脸,硬是不低头,打都打了,难不成他要杀她?
“我是为了什么!”他逼向她。“我是为了什么!”
她咬着唇,迎上他的视线。
“你看到其他人的下场没?你希望我和他们一样吗?”他对着她大叫。
她噤声。
“要不是为了这个家,要不是想给你们过舒服日子,我犯得着如此卑鄙?”
“不要把自己说得如此清高、神圣,如果你真是为了我们,为什么这二十年来你花天酒地,在外面风花雪月的,你只不过是按时的拿钱回来而已,其他的责任,你尽到了多少?”他质问道。
“如果你是如此的不知满足,你为什么不离开这家?”他冷嘲热讽道。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她悲哀的表情望着他。
“光想有什么用,你要提出来啊!”他挖苦她。“我要再娶容易得很。”
“我是为了孩子,如今孩子大了”
“你就要离婚了?”
“不!我要再等。”
“等什么?”
“等他们成家。”她不妨告诉他。“等他们成了家,我的责任尽了,我不会再多和你维持一天的婚姻关系,傅宏凯,我比你更不想要这个婚姻!”
暗宏凯用一种很意外的眼光看着他的妻子,没有想到她会有这种念头。
“意外?!”她也冷冷的瞅他。
“我真小看了你!”
“傅宏凯,你总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别人,我顶多再咬牙忍个几年而已,你以为我会巴望你、缠着你、赖着你一辈子?”她哈哈大笑。“这个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只是我掩饰得好!”“如果我现在就要离婚呢?”他阴沉的说,不想让自己屈居下风。
“好啊,如果你不怕伤小琳的心。”
暗琳是傅宏凯的弱点,他或许是一个很坏的男人、很差劲的丈夫,但他对女儿而言,却是一个还算及格的父亲,他很疼小琳,这也是他一直玩得还算有分寸的原因之一,为了女儿。
“周丽芬,你真有机心,你算准了,是不是?知道我奈何不了你?”他像刀一样的目光逼视着她。“我也可以不离婚的,教你一辈子当‘傅太太’。”
“你可以,我也没问题!”
拿起西装,傅宏凯不想再待下去,只要有钱,只要肯花,温柔、投怀送抱的女人多的是。
“小心爱滋病!”她平静的对他笑。
“放心,不会传染给你!”他冷漠的一眼,表示得很不屑。
“我不会有这种好运的!”
“对!这辈子我是没胃口再上你的床了,周丽芬,你只是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女人!”
听着傅宏凯残忍而嘹亮的笑声,她已经麻痹了的心竟又开始淌血,他没有说错,她只是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女人,没有将来可言,他呢?只要花得起钱,再年轻的女人都可以一把抓着
生命是不公平的很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