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人都还没有踏进教室,阿花跟小麦就一脸热切把我拉到墙角。那神情活脱是中彩券,马上就有好几百万到手似的。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没好气的说。
“还装!上个礼拜六啊!”我想了一下。
“你说我和我妈咪的事?”
“谁问你那个!我是说上个礼拜六你留校,米--有没有什么事--唉呀!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啦!”
原来是问这个。我走到座位,把书包挂好,然后坐下来。她们两人像个跟屁虫似的,一直黏着不放。
“很抱歉,实在没什么精采的剧情可以报告。如果你们真的这么好奇,不会自己留下来看看!”我挖苦她们,谁知道她俩竟暧昧地相视而笑,一言不发,各自回到座位。
我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只要不烦我,我也无心探究太多。只要一想到待会上课的测验--唉!还好妈咪什么都不知道。上天怜悯我,幸亏我那些个讨厌的堂兄弟姐妹没有一个和我同校。不过--我脑中一闪,瞥了张亮丽一眼。这是个充满威胁的人物,我得小心提防。
张亮丽正和她前面的同学在谈笑,那家伙不知说了句什么,她回头看我一眼,很不屑的笑着。我也睨了她一眼,随即把头转过去,不再理她。
本来我对她是没什么成见的,不过她既对我敌意这么深,我也不怕招惹她。我这个人,人家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他,莫名其妙的气,我是绝对不受的。有时想,我这种个性一点也不温柔婉约,不免有些沮丧。女孩子还是温柔一些的好,像--唉!我又冀望像谁呢?
这一天就在我满怀心事中度过。放学后,我没跟小麦阿花打招呼就先离开,在街上四处游晃,不想回家。反正回去也只是面对一屋子的冷清。
我跑到电影街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吃了一碗河诠冰和蚵仔面线。吃完后,觉得有点反胃,找了一家快餐店,躲在厕所吐了起来。秋深了,天黑得快,走出快餐店,七点不到,只见车水马龙,霓虹灯在夜色中四处闪烁,红的黄的蓝的绿的闪得我头晕目眩起来。夜有点凉,微弱的星光在地面灯火强势的压迫下,显得那样柔弱不明。我仰着头,深深叹了一声。这样的夜色,让我觉得有点寂寞难捱!天上的星彷若我的心,在尘埃和云雾的掩盖下,那样的晦涩不明。有谁能透穿霓红灯的光影、尘埃和灰烬,看入星辰的心,看入我的心?
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