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说话,变得像个哑巴似的嗄!”
封雁庭气结的瞪他一眼,在看见他突然动手摘下墨镜,在迎上那双湛蓝如同大海般深沉的眼瞳时,她不禁倒抽口气。
那是一双她生平仅见最迷人的眼睛,深邃的眸子像会散发出魔力似的,让人不由自主就会深陷、溺毙其中,而感觉竟是那样荒谬的熟悉,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看过相同的眼瞳,那样深邃而迷人心刺痛了一下,完全不明所以的疼痛让她放开手,只能张大眼睛瞪著他看,全然的理不出头绪。
“如果我说我们似曾相识,你会不会觉得这是老掉牙的台词?”男子收回了目光,对封雁庭近乎是惊震而显得凌厉的眼瞳,有著一丝困惑。
“不会,只会觉得恶心肉麻。”封雁庭瞪著他,明明就是一张从未见过的脸庞,为何真如他所言,她亦有著似曾相识的感觉?
天晓得这是不可能的代志,偏感觉还真是邪门咧。
“我也是这么觉得,男人对男人,这种说法真是有点变态,我又不是同性恋,封雁庭,你呢?”男子好生纳闷的伸手拂过垂落额前的头发,为这陡然窜起的情绪和感觉,因找不出答案而倍感烦躁起来。
“什么?”封雁庭错愕的看着他相当认真的表情,男人对男人,不会吧?这小白脸真把她当男人不成,有没有搞错啊?她的样子真有那么像男人吗?
“我是说你是吗!”他若不是听力差就是反应慢,男子无奈的问。
“什么我是吗!喂,你说话就不能直接一点,干嘛绕口令啊?”封雁庭拢起眉心,什么跟什么,她居然有听没有懂。
“什么绕口令,我只是问你是不是个同性恋?”男子伸手一摸额头,有点受不了他的反应竟是如此迟钝。
“你才同性恋咧,我封雁庭哪里像个同性恋,我还没问你是不是被女人包养的小白脸!”封雁庭瞠大眼,近乎是气急败坏的叫道,这小白脸真是欠揍,一下当她是抢匪,现在竟然还问她是不是个玻璃,真是够了。
“我是小白脸!你”男子掀高眉,提高了音量。
蓦然,郑承恩从大厦玄关走出来,一直注意著车外动静的封雁庭,顿时吓了一跳,紧张的猛拍男子手臂,惊慌的叫著“呀!阿恩出来了,开车,快开车!我不能让他看见我,否则他会误会的。”
男子微眯起眼,紧盯著封雁庭猛拍自己臂膀的手,神情是那样慌张,慌张的令他禁不住伸手去打档,同时脚踩油门,法拉利跑车就在郑承恩尚未走上前来时,高速往前方驶去。
而从照后镜中可看见郑承恩错愕的目光,怔愣的注视著跑车离去,手上还提著一个结婚礼盒,整个人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好半晌回不了神***
“吁,真是好险!”
一见跑车驶入车潮当中,封雁庭整个人顿时松了口气的靠在舒适的椅背上,警报总算解除了。“好险?封雁庭,你冲上我的车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男子不以为然的瞟了封雁庭一脸安心的神情,而他到此刻还不晓得他意欲为何,甚且对他没有一丝的厌恶,相反的还有种想亲近他的感觉。
啧,世上竟会有这么扯的事情发生,真是见鬼了,因为他对男人没有兴趣,否则他早就接受了另一名男子的爱恋,不是吗?
“当然是说话啊,不然我和你还能做什么?”封雁庭怔愣的望着他,发现他的侧脸和正面一样英俊的不可思议,不过就是皮肤白皙水嫩了一点,真是让她有点不平衡。
“说话!你要和我说话?你像抢劫犯似的跳上我的车,还不要让玲达看见,就只是为了要和我说话,封雁庭,我们根本不认识,不是吗?”
男子啼笑皆非的摇头,这是什么理由,未免太劲爆了一点,虽然他本人并不排斥,偏就是这点让他无法接受,他的心竟然是不讨厌的,而不解的是为何心情变得如此矛盾?为何感觉变得如此反复?实在没有道理。
“你叫什么名字?”封雁庭不答反问。
“我?纪力霖,请多指教。”男子怔了一下,不过还是有风度的回答。
“纪力霖,相逢就是有缘,更何况现在你叫得出我的名字,而我也叫得出你的名字,这样你还能说我们两个不认识吗!”封雁庭无辜的一耸肩膀。
她明白这样的说话方式确实是够诡异,可事实上她除了这样说亦不知该从何说起,总之就算是硬拗,她也要说动他去见郑伯母。
纪力霖若有所思的望着封雁庭“好吧,你要这样说也行,不过就算你是为了要和我说话而跳上我的车,那请问话题是什么?”
“话题当然是阿恩啦,不然还会有什么?”封雁庭古怪的瞄了纪力霖一眼,因为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居然还猜不到,脑子更差。
“玲达?你找我就是为了玲达,那你最好死心吧。”纪力霖震了一下,思索整个来龙去脉,所能猜想到的答案仅有一个,那就是封雁庭喜欢郑承恩。
否则他不会神经紧张的要他赶快开车,为的就是不想让他造成误会,可见他用情之深,偏脑海一闪过这个字眼,他的心突然觉得很不痛快,甚至一股莫名的慌乱涌上心头,拂之不去。
“死心,我怎么能死心!我告诉你,今天不达到目的,我是绝对不会死心的。”
封雁庭怔愣的回道。
只要说动他,她就可以打电话给郑伯母,然后就能交差,至于接下来的后续发展,就没她的事了。
“封雁庭,我要你死心是为你好,因为玲达不可能会喜欢你。”纪力霖心头一震,不仅仅是为了封雁庭居然不死心,还有他竟是个同性恋。
“谁说阿恩不喜欢我,我和他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你知道什么。别以为阿恩现在喜欢的人是你,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大放厥辞的说些屁话,我真是搞不懂,他怎么会喜欢上像你这样的小白脸?”
封雁庭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她认识郑承恩的时候,纪力霖还不晓得在世上的哪个角落咧,现在居然还敢在她面前胡说八道。
“封雁庭,你再说一句‘小白脸’,我就把你扔下车。”纪力霖微侧过头,语气虽然平淡,莫名的就是让人不会质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不说就不说,谁教你皮肤这么白,我”封雁庭低声嘟嚷著,可在迎上纪力霖的眼神,她不得不识相的噤口。
“你搞错了。”纪力霖没好气的撂下话,视线望向前方马路状况,方向盘轻轻一转,从天母转而驶向阳明山。
“我搞错什么?纪力霖,我发现你很喜欢绕口令耶,你可不可以有话直说,不然我会很累。”封雁庭皱起眉头,突然发现坐在舒适的跑车里,空调亦凉爽的令她有点昏昏欲睡起来。
糟糕,自从接下郑伯母的任务之后,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足够的睡眠,早上最迟七点就要起床,八点一定要赶到工地,五点下班立刻骑著机车去跟监郑承恩,直到他凌晨三点工作结束。
原本希冀利用星期假日好好补眠,谁知毫无所获的结果下,她不得不守株待兔,幸好还真是给她逮著了,否则她恐怕又要好几天没得好睡。
“你说话还真是直接,头脑不会也这么简单吧?”纪力霖微蹙起眉头,讽刺的揶揄著。
“我就是头脑简单,那又怎样?最起码我说话不会拐弯抹角,让人一听就和道我在说什么,这样不是很好吗?真不懂你们为何说话都要绕著弯,你不觉得很累吗?”封雁庭努力的振作精神!不让自己和周公约会去也。
天晓得背后靠的椅背和臀下椅垫柔软的像会催眠人似的,她只要稍不注意,极可能就会昏睡过去。
“我欣赏你有话就说的个性,可是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你这样的待人处世,可是很容易得罪人的。”纪力霖深意的看着她,随即摇了摇头。
明白他不只是头脑简单,而且还是心思单纯,天晓得这是个功利的社会,像他这样的人,通常是吃亏的一方。
“谢了,你现在可不可以回到我们先前的话题来。”封雁庭爱困的打了个哈欠。
“可以,我说你搞错了是指玲达喜欢的男人不是我,所以你找错对象了。”纪力霖微掀起嘴角,从没见过像他这么鲜的人,没搞清楚状况就要找他说话,还一边说话一边猛打哈欠,真是够了。
“啥米!我找错对象了!?”封雁庭瞠大了眼睛,这下子瞌睡虫全跑得一只也不剩,还让她惊震万分。
“是呀,虽然很抱歉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不过误会还是得澄清,免得造成双方的困扰。”纪力霖险些忍俊不住的轻笑出声。
他的反应和脸部表情真是逗趣得很,只可惜他并非他所要找的真命天子,不过既然他喜欢男人,那是否代表他可能也会喜欢上他咦!他、他在想什么?他的脑海怎么会闪过这么可笑的念头?要知道他喜欢的是女人而非男人,他真是神经错乱了,从看清楚他脸的那一刻开始,他让他变得莫名其妙。
“你骗我的对不对?其实阿恩喜欢的男人是你,你只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怕我打扰到你,你才故意说谎的对不对?”封雁庭一把抓住纪力霖的手臂,无法相信的看着他。
纪力霖改用左手来掌控方向盘,缓缓的说道:“我没必要说谎,因为我知道阿恩喜欢的男人是谁。”
“是谁,你可以告诉我吗?”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有什么好处呢?”纪力霖促狭的朝他一眨眼。
他的手仍紧抓著他的手臂,显然他非常在意这件事,连带的感染给他,偏他在意的竟然是他,而这样的在意让他突然有种好想去撞墙的感觉“好处?”封雁庭呆了,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他。
“不错,我可没这么好心,所以没好处的事一切免谈。”纪力霖笑了笑,他的心思真是单纯的可以,而他却变得复杂且深沉,实在可笑。
“等一下,这辆法拉利跑车是你的吗?”封雁庭这才了悟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