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你还要继续吠吗?你知道你浪费的时间可以让我召集多少警力找人。”意思是不用经过他也能找到人,警察的力量还是可以期待,不致令人失望。
失笑的东方白为她态度上的不妥协而摇头。“如果我说你心上挂着的那个人刚和一位美女出去,你会不会觉得难过得要命?”
“美女?”怔了一秒,随即沉下脸的萧红雪将他的领子一拎。“如果是假设名词,最好别拿来开玩笑。”
“好吧!如果你这么希望,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任小爱有个星期三下午的约会,他去听小提琴演奏。”
“高尚的休闲和
不良的动机。
“听小提琴演奏”
任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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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只要听见任意爱发出一个类似音阶的声音,当下脑海中便会浮出四个字--音乐白痴,然后掩住双耳求他不要造孽,新生的婴儿还希望能长大成人。
其实也不能指望他成为美声家,虽然他低醇厚实的嗓音非常有魅力,但是一接触他那两道浓得像泼墨的粗眉,就注定他与音乐无缘。
总不能一上台就吓哭小孩吧!那是很缺德的事。
不过在海厨房餐坊里,还有一个更令人受不了的聒噪声,那就是一只傲慢到有点势利眼的鹦鹉,老用不驯的鸟眼眄人。
“将军,不许觊觎客人的餐点,回你的横木站好。”良好的家教才能显示出牠的鸟格。
“香烤鸡腿,饿。”爪子抓了两下,似在抗议主人的凌虐。
“不,你不饿,那是人的食物不是你的饲料。”鸟吃烤鸡腿是不是过份了点,同类相残。
“饿!饿!饿!将军要吃。”不给吃就捣蛋,你看着办。
想吃的凤头鹦鹉脾气特大,以两颗圆睁的鸟眼威胁老板娘。
抹了抹手,湛薇薇笑着捏了捏牠的尖喙。“小心吃死你,你看过不会飞的鹦鹉吗?”
因为过胖飞不动。
“侮辱、侮辱,我会飞、我会飞,我是将军。”她不可以瞧不起牠。
傲气比天高的将军一说完,双翅一展便绕室飞行,得意非凡地拉喉尖叫,嘎呀嘎呀地十分刺耳,炫耀牠会飞的成就。
“是,你是将军,不过你最好马上给我下来,要是客人吃到你掉落的羽毛,将军就会降为小卒。”小兵、小兵,这称谓也不错。
飞得不过瘾的七彩鹦鹉像听得懂人话,拍拍翅膀俯冲而下,停在一客香溢四方的“哈姆士”旁,并未如老板娘的愿回到牠应站的位置,
“哈姆士”是一道希腊中东式的豆泥,非常爽口而且入口即化,佐以披塔饼,口感更是令人难忘,是年轻女孩最常点的餐点。
“你喔你!倒是懂得挑好料理。”主厨特别推荐的新菜色,反应普遍不错。
“吃饼脆脆脆好吃好吃小姐水喔!嫁好尪”牠模仿电视上的乡土剧,说出赞美的话语。
看到自己的宠物向人乞食,还沾沾自喜地学人奉承,笑得无奈的湛薇薇拍了牠鸟头一下,要牠好好反省自己贪吃的蠢样。
“真是抱歉了,打搅你们用餐。”
两个都会女子打扮的客人笑说没关系,把沙拉中的水果挑出来,放在小碟子上喂鸟。
每到假日和星期三下午,海厨房餐坊的生意就会特别的兴隆,虽然这里的餐饮比不上五星级饭店,可是清幽的环境却叫人流连忘返,山连天,天连云的带来好气象。
所以说,想偷懒的工读生就没机会了,一忙起来就像团团转的陀螺,恨不得多生三双手来端盘收盘子。
逗鸟是颜艾儿的消遗,她一有空就跑来摸将军两下,即使牠跩得二五八万不看她一眼,她还是会笑得很开心地再回到工作岗位。
“薇薇薇姐,你看到没?那个黑大哥和美女姐姐在一起耶!她是不是被胁迫了?”好惊悚的画面,叫人冷汗直捏。
“什么黑大哥、美女姐姐?你先喘口气再说清楚,没人跟你抢着开口,”瞧她鲁莽的,差点要倒栽葱。
十九岁的孩子,多美好的年纪,那个年纪的自己在做什么呢?羡慕她青春朝气的湛薇薇觉得自己老了,她的心已如枯井般起不了波澜。
“就是那位一脸凶样的黑道大哥呀!我们简称黑大哥,免得他晓得我们背地里谈论他,一个不高兴掏出冲锋枪扫射。”她很爱惜生命的。
“你想太多了吧,他绝对不是黑道大哥,不然,你美女姐姐不会演奏小提琴给他听。”她等到她要等的人,一场缘起的音乐会。
颜艾儿露出崇拜的眼神。“哇!薇薇姐,你好神喔!你怎么知道我说的美女姐姐就是那个三点零五分的邂逅?!”
每到星期三下午三点零五分,美得像仙女的姐姐就会在紫荆树下拉琴,人美琴音更美得让人如痴如狂,如午后邂逅的阳光,美不胜收。
“因为他们正站在你身后,等着点餐。”湛薇薇笑容满面地朝她后头一颔首。
“什、什么?!在我后面”颜艾儿一急,旋身过快还绊了脚。
“小心点,小妹妹,这么莽撞撞着人就不好了。”
听到好听的低沉嗓音,跌势忽被托住的颜艾儿以为她的春天来了,连忙摆出她认为最甜美的笑容,看向看向哇!好高。
那句谢谢含在嘴里,当她以快扭到脖子的角度看到那张出现在眼中的脸时,什么诗样的少女情全一下子被吓光了,甜美变干笑地冷汗直流。
“你你不要杀我,我发誓没说你坏话。”他口袋鼓起的东西不会是枪吧?!
想象力丰富的颜艾儿自己吓自己地缩成一团,眼神含惧。
“小妹妹,你可不可以别再抖了?你的提拉米苏坑诙散了。”他没有那么可怕吧!
“我我不是小妹妹,我十十九岁了。”她是大女孩,不是妹妹。
怕归怕,有些事还是要据理力争。
“好吧!小妹,你挡住我们的路了,请你让开好吗?”他们想坐靠近吧台的位子。
“呃,好好好,我让路、我让路,黑大哥千万别生气。”小妹就小妹,谁叫她就是工读生小妹。
不敢计较的“小妹”赶紧让位,在将军嘲弄的眼神下仓皇而逃,远离黑社会的势力范围。
“黑大哥?”他几时改姓了?
“因为你很黑。”像是看透他心底的疑惑,轻松的女声为他解惑。
搔搔头,任意爱低视身侧的女子。“门医生,你真的觉得我很黑吗?”
“开心,出了医院我不当医生。”免得他的医生恐慌症又发作。
“开开心。”他唤得兴奋又有一些不自在,讨好地侧着身低问:“你看我要不要做个美白或什么?”
和她胜雪的嫩肤一比,他深铜色的粗皮的确粗糙不堪,活像刚由水沟挖起的污泥,和她一点也不相配。
“不用了,男人要黑一点、壮一点才有味道,你现在的模样我很满意。”门开心点了“马利达士”当开胃菜,那是一道希腊风味特制酥炸小鱼。
“真的?”他喜不自胜地笑瞇了眼,一副快飞上天兴奋不已的模样。
“我没必要骗你,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肩要宽,背要挺,双臂孔武有力,这样才能保护你最重要的人。”那种浑身没三两肉的白斩鸡叫人倒足胃口,她连多看一眼都觉得伤眼。
物极必反。
天生看来柔弱的门开心其实很强悍,她讨厌被人当成易碎的瓷娃娃,对于女孩子该会的东西她全都不会,而且从不下厨。
她常住在医院是医院伙食不错,而她善于厨艺的大姐门佩佩刚三天两头罢工,在没办法养胖自己的情况下,她特别羡慕有一身肉的人。
而她对高壮粗犷的大男人兴趣特浓,让她很有安全感,尤其是长相凶恶、眼神凌厉的男人,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有力的靠山。
“嗯!我背挺肩宽,手臂肌肉强壮威武,你不必担心坏人会找上你,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你。”他对自己的心立下誓言。
你就是坏人。送上餐点的颜艾儿在心里一应。
“我指的是你最重要的人,你认为我是吗?”门开心笑着打趣。
耳根蓦然一热,他手一滑掉了叉子。“呃,可以吗?”
“可以什么?”她明知道他在问什么,却故意为难他,非把他的真心逼出来。
“可以呃成为我最重要的人”一说完,他看也不敢看她地猛喝白开水,好像他是渴了很久的牛。
“这个嘛!”她的声音消失了一分钟,他的心跳则增加到一分钟九十九下。“我有什么好处呢?”
“嗄?!好处?”他傻眼。
“譬如有专车接送上下班,免费的浪漫晚餐,热了有人送凉水,天凉了就多了双手披衣,要会修我家老是堵住的水管,换换灯泡什么的”
“我会我会,我通通会,全都交给我负责。”迫不及待的任意爱不等她把话说完,紧张地抢位入座。
“可是我连瓦斯也不会开耶!你知道女孩子做家事会老得特别快。”不然怎会有黄脸婆一说。
他马上拍拍胸脯说道:“我来做,我皮粗肉厚不怕磨,煮饭、拖地、打扫一手包。”
“喔!那就这样了。”她可以省下时间做其他的事。
“嗄?!什么这样了?”他完全听不懂,傻住地张开嘴巴。
引君入瓮是聪明过人的门开心耍的一记心机,她不追男人,让男人来追她。
可是有些男人比较笨,自信心又不足,想追又不敢追的原地踏步,踌躇再三让人等得心烦,不推他一把是不会动,标准的情感二愣子。
“这位小姐的意思是她愿意跟你交往,你刚获得一位才貌双全的女朋友。”湛薇薇堆满笑地说声恭喜。
“啊--是是这样吗?”任意爱的表情已经完全呆住了,不相信耳中听见的讯息。
门开心笑而不答,只用坦率的清眸看着他。
“这是本店招待的情人特餐,希望你们能够满意。”美丽的故事是情人们亲自谱写。
“谢谢,我们会常常光临海厨房。”回答的门开心并不激情,径自笑睨已经石化的任检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