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胃,只想爬上床拥着我的小安琪儿入梦。
不知过了多久,连日来的一阵好眠在阵阵的门铃声中被打断。
知道是娜娜来接琦琦,睡眼惺忪的看了看熟睡中的安琪儿,不忍惊醒她,只得强忍住一阵阵反胃的难受,自觉像个神力女超人般的勉强抱起她去应门。
“你”我整个人像个小白痴似的呆在门边。
我的老天,来的人竟然是、竟然是
苗纬拓?!
震惊的感觉持续不到三秒,倏然地将琦琦往他怀中一塞,我整个人冲到厕所里大吐特吐了起来。
矛盾!
实在是矛盾啊!
不想该说是不能再见他的,可现在他真的出现在眼前,却又不想他见我这么狼狈的模样,这是什么样的心情在作祟呢?
可能是我吐得太过呕心沥血、可歌可泣吧,原先一副欲秋后算帐的表情从我虚弱的离开马桶到梳洗完,苗纬拓已换上一副极度关怀的表情,而他怀中的琦琦也在我惊天地泣鬼神的呕吐声中被惊醒,小小的脸上尽是担忧。
“没事吧?”苗纬拓跟着我回到床边。
有点不想理会他的问题没事会吐?其实是没力气理会他,我说过,我的体质属于中看不中用的那一种,现下的情况只代表一件我很不想承认的事实
我的肠胃第度发炎了!
“你不应该找到这里来的。”困惑于他的出现,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瘫在床上,伸手讨回一脸恐慌的琦琦,将她安置回床上后,我才有丝力打量我的访客。
迷人的意气风发依然,英俊有型的脸上出现的些许憔悴不知是为了什么,可散乱的发与些微未打理的胡碴并没让他显得落拓、惹人反感,相对的,衬上他颀长精壮的体魄,竟让他更显一股时下最流行的颓废美,这般的得天独厚,实在让人不禁感叹造物者的不公。
“我说过你躲不过。”像是看穿我的疑问,苗纬拓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我,一如之前梦中的一般,犀利得令人心惊。
“永远都别想怀疑我的话,既然你是真实的,我就有办法找出你,即使你耍了些小花招,让天爱以为你人在东部。”
他连这也知道了?
“你不该来的。”我虚弱的只能就事论事,无多余的力量再多说些什么。
“我说过,天涯海角绝不再让你离开我。”一脸不容置疑的语气,在见到我的病容后转为轻柔。“我早该来了,要不是想等你自己回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那么多天。”
言下之意,他早掌握了我的行踪?这苗纬拓
“病了,才几日,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他轻抚着我的颊,可我只能搂着琦琦做无言的逐客令,只因不能放任自己理会他,怕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弃的心,在他的三言两语下尽数死灰复燃,那并不是我所乐意见到的。
“姨?”琦琦困惑的朝苗纬拓张望着。
门铃声再度响起,这次我脑葡定来人是娜娜,可是不说我床边杵了个避之唯恐不及的煞星,我实在也没那个多余的力气爬起来开门了。
“意映,我来接琦琦了啦!”娜娜扯开喉咙在门外喊道。
“琦琦?”看了一眼我怀中籍以屏障的小人儿,苗纬拓不分由说的抱起了她,可惧生的琦琦不似刚刚没睡醒的好商量,完全不给苗大少面子的放声尖叫起来。
很好,这一叫连带的反应就是娜娜的破门而入。这提醒我,以后绝不要再有不锁门的愚行,先是苗纬拓再是娜娜,我不知道下一个闯进来的会是谁。
“你是谁?意映呢?”娜娜惊恐的声音扬起。
“呃”他是谁?这实在是一个好问题,我该怎么回答这种艰涩的问题呢?
苗纬拓似是警告的眼神,让我说不出他是好友未婚夫的话,可总不能说,他是一个我等待几生几世的人,一个初见面、就将我迷得心魂俱失的陌生人吧?
“他是我朋友。”娜娜一副即将发动攻击的模样,让我涩声挤出一个答案。
“原来是你‘朋友’啊!”瞧娜娜笑得一副她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想歪了,我的犹豫让她百分之百的误会了,而一旁的苗纬拓却是一副“虽不满意,但可勉强接受”的表情。
扯扯母亲的衣衫,琦琦试图获取一些注意力:“姨,吐。”
“吐?”娜娜狐疑的看看床上的我。
“她病了。”指指我,苗纬拓一句话解释一切。
“生病了啊?难怪下午带琦琦来时,就看她的脸色差,原来是病了意映,不是我爱说你,平常就叫你来我们家搭伙你就不要,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是总也强过你每次胡乱吃吃,用零食泡面来抵三餐好吧!”
念完了我,娜娜继而转向苗纬拓
“意映她什么都好,就是不怎么会照顾自己,老是泡面度日也不是办法,我说她,她也不听,现在难怪会病了,现在严不严重啊?”
这会儿,娜娜又将苗纬拓当成什么多年知交的好友似的滔滔不绝,好像没一次数落完我的不会照顾自己,就会很对不起她的良心似的。
“娜娜,店里生意不需要照顾吗?快回去吧!要不太晚了又让达克骂了。”娜娜的丈夫什么都不错,就是那火爆脾气让人不敢恭维。
没有人理会我,就见娜娜持续她的热心,连忙的问道:“有没有人可以照顾她?如果没有,我看就让意映住到我们家去好了,我可以照顾她的啦!”
“她是我的人,我会处理。”又是一副不容辩驳的语气,一如他苗纬拓该有的风格。
“噢”对话就此静止了一会儿,像是评估似的,娜娜朝苗纬拓打量了下。
“意映是个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对她。”娜娜笑得极愉快,看样子,苗纬拓是通过她的审核了。
“我知道。”没再多说些什么,就只见苗纬拓像个男主人似的送客,而床上无力感遍布全身的我,现在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来解释这理不清的混乱,反正,也没有机会让我解释了。
“苗先生?”如果他能懂我的意思,我也想叫他一起离开。
“别那样怪里怪气的叫我,唤我拓。”重回床边的苗纬拓整个人压在我的上方,像是一张网似的将我困在他身下,神情是无比的认真。
“你也该离开了。”无法否认再见到他心中那股窃喜的感觉,但我也该有我的坚持,不理会他的强人气势,我忍住一阵反胄的感觉下着逐客令。
“既然知道你不是虚幻的人物,你想我会再放开你吗?”执起我的右掌,放至他的唇边轻啮深吻着。
这种轻怜蜜爱的场景似曾相识头很晕,以至于我有些恍惚,我困惑的看着他。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见我不舒服,苗纬拓拦腰抱起我,无奈的叹口气。
若是其他人,或者我会担心我的体重,可对象是苗纬拓算了,依他的体格,这对他而言不是问题。望入他的眼,所有该拒绝的话全化为乌有,一种说不上的奇怪感觉让我一瞬间就这么呆愣的看着他。那种感觉就是让人莫名的心安,说不出是为了什么,像是以前我们就经常这般的相依偎似的。
或者是病人最大的观念所导致我的行为的吧!不知怎地,我在那一瞬间完全的放弃了自己原先的坚持,纵容自己眷恋他的一切。
紧紧圈住他的颈项,我安心的依附在他的怀抱中,汲取他身上所散发的淡淡古龙水香味,并告诉自己
就这一次,真的,真的就这一次
是有他在的缘故吧!我知道一切不会有问题的,我就是知道。
当然,在打那一针由血管注射的针之前,不论是心理安慰或什么的,我真的那么拗直的想,直至打完针后的没几分钟后
我、想、死!
我一向就不是个性悲观、动不动就想寻死的人,可那种肉体上的病痛,加上不知所以的葯物反应,那种、那种作呕不出又浑身使不上劲的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感觉,就好似灵魂与肉体原先的相容在那一刻产生了相斥,两者间的相互排挤就是让你想也不想的,直有一死百了的念头。
由医院回到小屋中的一路上,我一直努力思索着那些癌症病人照射钴六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不该背着我偷跑的。”将我安置回床上,苗纬拓打破我们两人一路上的沉默。
感觉身边的位子陷了一角,这男人竟在安置好我后,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爬上我的床,还以让我有窒息疑虑的力道死命的搂住我。
“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照往常的胃炎惯例及我现在全身滚烫的感觉,我知道自己正在发烧,他真非要在这时候跟我讨论这问题吗?
“那你呢?你又知道一味的抗拒我就是代表对了?以为将床单剪个洞就可以抹煞我们所发生的一切?意映,你真的天真得令人心疼。”苗纬拓的十指紧紧缠绕住我的,举至唇边吻了下才又继续说道:“我知道是你,一眼就知道是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知道,你该是我的,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个事实。”
“是我天真吗?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其他的顾虑?是不是逼死我了,你才会明白?”他当真从没有想过天爱吗?
不是我在恐吓他,照我目前心理、生理上的状况,我是真的会有冲动这么做,要是他再不让我喘口气的话。
“不要说傻话。”他只是吻了下我的唇,完全没将我的话听进去。
“是我傻还是你傻?”这男人义无反顾的一头栽进去,让我发昏的头更晕了,晕眩中,这种各执一方的争执似乎似乎曾发生过似的让人觉得熟悉。
迷惘的看着他,他正在理我那一头吉普赛人似的波浪长发。
“睡吧,你在发高烧,睡一觉会觉得好些,到时候我们再谈。”轻吻了下我的额心,他细心的为“我们”盖好薄被。
“你不能留在这里。”虚弱的推他,昏沉中我尚能留有些许的意识,这真教我出乎自己的意料。
“我当然能,即使不是因为你病了。”他以拥紧我来展示他的决心。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天爱呢?天爱该怎么办?”我慌乱的问。
“那个婚约是个错误,你别担心,我会处理。”
“不行、不你不能”我的脑子因他的话更显混乱。
“意映,意映,你别再胡思乱想。”扶正我摇晃中发疼得厉害的脑袋,苗纬拓望入我的眼、我的灵魂深处问:“为什么不回家,要不是我不愿等了及时赶到,那你一个人岂不是要在这儿孤孤单单的受罪?”
家?他语意中浓浓的关爱重得让人喘不过气,一颗混沌不明的脑袋开始变得恍惚。
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回家你与父母兄弟的家缘不深,注定是来让事情有个了结这,这是谁曾告诉过我的?
“啊!老婆婆!”一片的混乱中出现了一个久远的身影,我大喊出声。昏沉的思绪跟着飘回多年前的午后,一条昏暗的街及面容已不复记忆的老婆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