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甫一落座,陶爷就开门见山道:
“不过,千思先生的手法倒真是奇特,我在鬼街呆了这么多年,也见识了很多东西,还没见过您用的这种术学。”
乐师瞥了陶爷一眼,不屑地笑了一下,漫不经心道:“陶爷忌惮我的手段,也是情有可原。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学不会。”
这次,胡夫人明明白白地看见陶爷的脸色阴了一下。
其实这不难想象。陶爷是鬼街的煞首,很少会被人轻慢,乐师的态度让他不爽到极点。
“我这伎俩叫做鬼纹,陶爷可有听过?”
陶爷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会儿,换来乐师又一个不屑的笑容。
他确实不知道鬼纹是什么东西。
“好了。”乐师道:“术学这种东西,各有各的精研,陶爷总不是想把我这点微末伎俩给问个底儿掉吧?咱们还是来谈谈报酬的问题吧。”
陶爷点点头,道:“你想要什么?”
乐师道:“咱们合作铲平妖街之前有约,我帮你们除掉妖街,陶爷手中的宝物就任我挑选一件,可还算数?”
陶爷道:“那是自然,鬼街行事,历来言出必行。”
乐师点头道:“好,那就请陶爷将阎君图给我吧?”
陶爷愣住。他惊愕地盯了乐师半晌,眼神开始变得凶恶。
“你……”
“怎么,陶爷要食言了?”
在座的老板们纷纷露出疑惑的神色,就连胡夫人也不太理解。
陶爷说一不二的原则是尽人皆知的。乐师帮鬼街成功对付了妖街,这是莫大的功勋,阎君图是什么,胡夫人连听都没听过,陶爷为什么会为了它而失信于人呢?
老板们窃窃私语了许久,陶爷才似乎终于抚平了情绪,道:“千思先生,只要不要阎君图,什么都好说。”
乐师笑道:“可我就是为阎君图来的呀?”
陶爷瞪了他许久,最终道:“如果是这样,那抱歉,恕我要食言一次了——阎君图我是不能给你的,别的都好说。”
鲁老板突然在一旁道:“陶爷,这不合规矩吧?我们大家服您,都是因为您一言九鼎啊。一张什么劳什子阎君图而已,给人家就是。”
陶爷狠狠瞪了他眼。
在以往,鲁老板都会因为陶爷凶恶的目光而退缩。但这次鲁老板冷冷地和他对视着,没有一丝畏惧。
陶爷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发起狠来,怒目道:“我要是不给呢?”
鲁老板冷笑一声,道:“您要是不给,我们也没有办法。但是您身为煞首,今天有一句说了不算,明天就能有十句说了不算,万一哪天又有了什么大干系,您又食言,就只好由我们来顶缸了呗。”
“鲁老板说的确又道理。”包老板擦着自己的火铳,悠悠道。
“有道理!有道理!”地三鲜也插嘴道。
“有个屁道理,你们三个蠢货听懂什么了就说有道理?”舒老板说着,狠狠瞪了地三鲜一眼。
“反正只要是鲁老板说的我们就觉得有道理!”地三鲜纷纷拍着胸口,一副生怕别人忽视了自己存在感的样子。
陶爷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地三鲜这样的说辞,完全暴露了鲁老板的猫腻。
他狠狠拍了一掌桌子,站起身来,指着鲁老板怒喝道:“鲁天星!你到底想干什么?!”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左馗来到了宴会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