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的有着女人容易心慌意乱的毛病,又或许,她不曾被人这么放肆的对待过,难怪她一脸的惊愕。
太快了,他们之间来得太快安郁茜不安的想着。
他的渴求越来越多,几乎要不试曝制。
不,该缓着点,别吓着她,这不是一夜情的追逐,而是在建构一段长远的感情。季裕棠在心里告诉自己。
半晌,室内仅剩两人急促的呼吸,她靠在他胸膛前不断轻喘,他阖眸抚着她的长发,两人都在想该如何打破沉默,才不会挑起尴尬。
忽尔,音响的定时器在整点时刻响起,轻柔的曲调弥漫,安郁茜像是乍然苏醒的离开他转而起身,故做镇定的抓起早已不再冰凉的啤酒,仰头饮下“时间晚了,你该回去,今天谢谢你的帮忙。”她的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抖。
季裕棠跟着站起身,只是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嗯,我是该回去了。”
两人相对无言的来到门口,他走在前头,她亦步亦趋,剎那,他猛然回过头来“对了”
“什么?”她差点要撞上,连忙机警的退了一步。
他拉住她的手,揉拧着暖软的掌心“这个礼拜六,你要工作吗?”
安郁茜虽不解,但还是摇摇头。
“好。”他隐含深意的笑着。
她扬眸一哂“呵,你到底有什么事?”
摇摇头,季裕棠神秘的笑着“总之我再跟你联络!”他转身离去,然而三步之后,他又踅了回来“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有开车。”
“不行,一个女孩夜半三更的自己开车,是绅士都不会允许。”他径自走回工作室,关掉她屋里的暖气、电灯,抓着她的大外套,密密实实的裹住娇小的她,催促着她离开。
“我没把车子开回去,明天怎么上班?”她试图反抗。
“打个电话给我,我去接你,听话。”他极力说服。
在他善意且蓄意的挟持下,安郁茜第二次搭上了他的车。
车厢里,爵士名伶的歌声在低沉吟唱,他不时睐来目光,氛围暧昧。
抵达安郁茜的公寓,他没让她马上下车,用他的吻把她困在车上。
太快了,他们都知道两人的关系进展太神速,可是却又想不出一个抵挡的好方法,两人十指交缠,追逐着彼此的唇,他作势想要咬她,她亦狡猾的以此回报,亲昵的程度叫人不敢置信这只是初识的两人。
许久,他笑着抵在她鼻尖上轻喘“天啊!我竟然舍不得放你走。”食指抚过她微肿的唇。
“不行,我得回去了。”她赧红着脸回避他。
“郁茜,记得礼拜六,把时间给我。”他低哑的嗓音不忘叮咛着。
他独断的口吻让她想捉弄他,任性的问:“凭什么?”
季裕棠拢眉思索“凭凭我喜欢你,而你也不讨厌我,凭我们接吻了,这个理由可以吗?”
“牵强”安郁茜推开他,径自打开车门,脚步轻快的上了阶梯,回头看着车里的他,嫣然而笑,挥手离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眼前,季裕棠嘴边的笑容仍久久不退,他伏在方向盘上细细回味今天。
脑中闪过字眼
我喜欢这次的恋爱,有种追逐、克制的牵绊,增添了恋爱的酸甜。
再次起身,他脸上的笑容隐退了,留下深沉的思索,他在揣度着,要怎么让安郁茜一步一步的沦陷?
就技术面而言,她或许生嫩了些,但是就心理层面而论,她绝对是小心翼翼的个中高手,她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情感,即便她早已心慌意乱,一般女人容易脱口而出的示爱字眼,她肯定会坚定得不肯吐出,看来要她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我愿意三个字,他得多花费点心思。
车子驶离了公寓,然而才进了门的安郁茜,却抵在门上久久没有回神,头脑晕眩,双腿逐渐失去支撑力,整个人因而滑坐在地面。
这个男人温柔得叫人沦陷,而她就像身陷泥沼里的动物,一吋一吋的落入他的陷阱里,浑身被他阳刚的气息侵扰得绵软无力,直至现在,她整个人的思绪都呈现放空,一再回味着美丽的今晚。
然思念一转,甜蜜的情绪发酵,她有些不是滋味的想着,他的吻技果然高超,看来曾经掳获不少女人的芳心。
“哼,可恶!”她嫉妒起曾经被他这样吻过的女人。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喜欢她,恨不得一口吃了她,从他热切的眼神中捕捉的讯息,她完全明白。
只是,今晚的他抢了所有主导权,这不是她所希望的,她得拿回主控权,下一回应该留她来进攻,至于他才是该防守的人。
唔,看来,这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游戏!
安郁茜才撑起双腿走进客厅,电话铃声就响个没完,她懒懒的抓起电话“喂。”她歪坐在沙发上。
“安姐,你终于回来了,我打你手机怎么不接?”是贺德的声音,嗯稍嫌激动。
“干么?担心我会被那男人吃了?”她调侃他“我手机电力不足。”
“只有我那笨老婆会担心你,我是比较担心你把人家吃了。”贺德抱怨。
要不是老婆一直催促他打电话,他才不想呢!只有天真的老婆会担心安郁茜吃亏,有眼睛的都该担心安郁茜会占人家便宜。
“小贺呀小贺,亏我刚刚还为了你的关心,打算给你加薪,看来是免了。”
“啊安姐,别这样啦!看在我忠心耿耿的份上,我老婆也对你臣服忠贞,加薪的事情还是照旧喽,总之你人回来就好,我总算可以跟我老婆报告了,早点睡。”
“欸,小贺,明天一早来接我。”
“是,安姐。”
币了小贺的电话,安郁茜走向浴室,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被扔进洗衣篮,她把自己泡在温暖的热水中,发出舒服的喟叹。
夜半三更的,电话不识相的又响起,她丝毫没动,不一会儿,电话录音机传来派翠西亚的大嗓门。
“安郁茜你可以不接我电话没关系,我给你十分钟时间,十分钟没让我接到你的来电,苏绣屏风的赌注我就当没这回事!”话筒猛然叩的一声挂断,杀气腾腾的。
安郁茜眼一亮,没这回事?那怎么可以?她可是跨出了第一步,而且还被季裕棠吻得双唇红肿,没道理让她白白吃亏。
她爬出浴白,拭净水珠披上浴袍,款款的来到电话旁,回拨电话给派翠西亚。
“找我什么事?”她的口吻严肃。
“呵呵,你终于打来了,其实也没啥事啦!怕你不接我电话,恐吓一下你喽!呵呵”刚刚还气焰高张的威吓人,现在的派翠西亚竟温驯得像小猫。
“很好,我收到你的恐吓了。掰!”她打算挂上电话。
“欸,先等等啦!别这样嘛,我是想问问你,怎么样,你跟季裕棠有什么新进展没?”
“喔,你还会关心我的进度啊,那我是不是也要关切一下,钱攒了多少啦?不要届时等我任务完成了,你才告诉我没攒到半毛钱,苏绣屏风还是别人家的,那我可能会一把掐死你。”
“钱的事你别替我担心,总会有钱的,倒是你的进度呢?这比较重要。”
派翠西亚一点都不担心钱的事情,只要能够把安郁茜打包出阁嫁做人妇,家族里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愿意掏钱出来呢!届时别说是一座苏绣屏风,要订做十座大屏风都不是问题。
“可以说是稳定发展中。”她简单扼要的说。
“哎呀,太抽象了啦!”派翠西亚抗议道。
“不会啊,这种事本来就是扑朔迷离,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安、郁、茜,少跟我转弯抹角的,简单问一句,你们爬上床没?”
安郁茜瞪着话筒。啧啧,这个派翠西亚也真是敢讲,问得这么单刀直入,难不成当她是风流成性的女人吗?
“怎么样?上床没啊?”她没耐性的又问。
安郁茜挑眉一哂,暗自思忖,依派翠西亚的嘴巴大小来估量,就算她跟季裕棠有什么蛛丝马迹,也绝对不能吐露半字,要不然只怕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就被派翠西亚传得绘声绘影,届时还得面对那一大群家族人士的严刑拷问,头不疼都难。
“哈哈,让你失望了,我现在是即将上床睡觉啦,但是那位季先生是不是已经上床,我可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没在他家装针孔,要不要我给你电话,你自己打电话去问问他?”她反损她一回。
“吼敷衍!”
“派翠西亚,不要太心急,因为我一定会成功的。”说完,安郁茜把电话挂上,顺手再拔掉电话线,彻底的让派翠西亚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