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位中年欧巴桑怎么会用那种奇异的眼光，一直打量着他的身材。更何况天底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在精品店买衣服，可以不用花半毛钱！

    平知道，我就应该多去陪陪那条小蛇才对！他在心中无助的惨叫着。

    “泽宇，今春的发表会就要麻烦你罗！我想你应该没问题。我知道你没什么经验，不过，到时只要再多学学就好了，以前亦洛也是这样的。”程妈妈微笑的说。

    唐泽宇皱了一下眉，完全一头雾水。

    季晴这时才补充着说：“她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娘，也就是程亦洛的母亲。刚好他们今春的发表会决少一名男模特儿，而你今晚又刚好需要一些正式的服装。我马上灵光乍现，如何？不错吧！你今晚所有的服装搭配完全不用钱喔！很好的交易吧？这就叫做‘以物易物’！”季晴自我得意的拍了拍手。

    “啊！这”唐泽宇马上想一口回绝，因为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当男模特儿的料。

    般不好还会给人家添一堆麻烦。

    可是季晴那副兴奋的表情，既甜美又纯真的笑容他再次掉入了季晴所设的陷阱里，无法控制的点头同意了。

    唉我该不会被她吃定了吧！他担忧的想。

    “别绷着脸嘛！我想，你今晚一定是最有魅力的男人，而且发表会的模特儿台步练习，我也会陪你去，所以，你就放宽心嘛！来，你过来看看这些衣服啊？”季晴笑了笑。转身走到男仕的西装柜前。“程妈妈！我觉得这件颜色很适合泽宇耶！那件也是”她十分开心的挑着衣服。

    唐泽宇站在一旁，看着这位个性奇特的女孩，正在为地选着衣服。想到她愿意陪着他一起练台步，又看着她高兴的模样，他的心中不禁有点动摇他乖乖的听着季晴的话，走上前试穿着她手里的衣服。

    看样子，季晴的调皮与古怪，似乎已经深深吸引住这个老是在实验室里，研究奇怪生物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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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点整。

    随着古典乐队演奏着舒伯特的“小夜曲”程家的宴客大厅里已经陆续拥入一些学者与专家，甚至模特儿界的名模，电影界的大导演或一些演艺圈的名演员

    这时，阳明山上，程宅庭院前的停车场，驶进了一辆红色小mini。

    一名身穿雪白礼服，全身充满成熟魅力的男子，挽着一位包裹在一团火焰中的娇艳美女，正准备步入程家宴客厅。

    “季晴！”因这一声突然的呼唤，让这对男女停下步伐。

    程亦洛将半长的颈发随意披散在肩上，加上地那一身漆黑的晚宴礼服，十足十的豪放不羁，看似颓废却又自然不做作。当他引出身后，穿着银色斜肩长礼服的美女时，季晴惊讶的捂住即将尖叫而出的声音。

    她目瞪口呆地指着站在她面前的美女低声说：“你季毓？”

    美女轻掩笑意，羞怯地点头“其实我这样也不太习惯会很奇怪吗？季晴。”

    季晴连忙摇着半盘在脑后的头发“不！不！不！你这样真的好漂亮！要不是你是我老姐，我可是会连你都嫉妒起来了。啊！般不好连亦洛的魂都被你勾去了！”

    程亦洛与季毓一听到季晴的玩笑，两人的脸色马上变得非常不好看，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季晴。

    “哎呀！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瞧你们，一脸当真的模样，真好笑！不过，我真的很高兴能看到你这样的打扮，真的好美喔！对不对啊？”季晴连忙用手肘轻撞了一下在一旁的唐泽宇。

    一收到季晴提醒的讯号，唐泽宇很快的意会过来“喔！季晴说的很对，你这样真的很特别，很好看。”

    季晴陪笑了一下，觉得唐译宇的赞美实在太逊了，所以她又撞了一下他的胸膛，希望他能够说的更动人些。

    唐泽宇偏过头想了一下，才意识过来。“喔很美，真的，你们两位都很美！”

    一听到唐泽宇居然笨得连她都夸了进去，她差点就要昏倒在地。

    这个唐泽宇怎么这么孺子不可教啊！简直比我老姐还糟上百倍！

    季晴决定亲自出马，她瞄了一眼程亦洛。“喂！亦洛，你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喔！泽宇，真是不好意思，我跟亦洛有些事等会儿要谈，所以，请你先陪我姐进去罗！对了，程教授应该也等你们很久了，你们赶紧先进去吧！”

    唐泽宇和季毓根本不想移动自己的脚步，离开身旁的人。但是，一听到季晴提起“程教授”三个字，却不由自主的一起挪动步伐。

    目送着这两个生物狂离去的背影，季晴打破沉默的说：“他们两个还真相配到今天我才了解，什么是‘郎才女貌’。”

    程亦洛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季晴拍了拍程亦洛的肩头。“对了、麻烦你陪我姐的事，还没向你道谢呢！”季晴笑着又说：“不过，让你最后陪到个美女出现，好像也满值得的，对不对？”

    程亦洛听了，赶紧收拾起有点落寞的心情，笑着躬下身对季晴说：“在下是否也有这个荣幸，邀请这位红色披肩下空无一物的美女啊？”

    “啪！”一声，季晴非常准确地击中程亦洛的手臂。“谁说我里面没穿！乱讲！”

    看着程亦洛疑惑的眼神，季晴勾住他的手臂，小声的在他耳边说：“我有穿内衣裤啊！大色狼！”再用力的拖着他准备一起进入宴客厅，可是，才走到大门，就看到唐泽宇和季毓像罚站似的站在门口。

    “咦？老姐？泽宇？你们杵在这里干嘛？”季晴好奇地将目光住里面一瞧原来是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

    季晴和程亦洛心照不宣的对看一眼，两人微笑的点点头后，便交换了位置，让季晴可以勾着季毓的手。

    季晴微笑的对季毓与唐泽宇说：“走！我们一起进去吧！大家都期待着呢！”

    当柴可夫斯基c大调弦乐小夜曲第二乐章响起时，程亦洛忍不住抬起头，越过季晴的脑袋，看向正在与他父亲谈话的季毓

    季晴突然用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没想到你爸爸居然真的请乐队来演奏！不过，怎么都是在弹奏这些乐曲？这些都是我睡觉时才会去听的。”

    程亦洛有点诧异“你竟然在睡觉的时候听古典音乐！这不是跟你爱占小便宜的个性太不符合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程亦洛”

    季晴边说边故意的降低声调。听着她带点威胁的口音，程亦洛连忙转移话题“那么，你有哪些古典音乐？我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季晴拿起一杯端过她身旁的鸡尾酒，啜饮了一小口后，缓缓的说：“我才不会买那种没用的东西呢！想想看，哪有人会花一、两百元去买睡觉时才会听的东西！所以，当然是我姐的罗！那我这个做妹妹的，就偶尔帮她再物尽其用一下。不错吧！有我这样替她时时省钱的妹妹，这年头已经很少了。”季晴得意的说着，突然“咦？那是什么？”原来她看到侍者端出的小蛋糕。二话不说，她连忙抛下程亦洛，往“目标”疾疾走去。

    被留下的程亦洛，再次将目光转回季毓的身上，并悄悄地移动他的步伐

    在另一头的季毓，一听到乐队奏起小夜曲时，便停下与程教授的讨论，回头望了乐队一眼，随后便开始移动步伐，向乐队走去

    突然，在她身后旋起了段小提琴柔和的音色，季毓轻拉过拖地的银色长摆礼服，回眸一望。

    程亦洛朝她微微一笑，继续拉着手中的小提琴。随着乐队的伴奏，他带领季毓进入了柴可夫斯基音乐的世界里

    当程亦洛与乐队一起结束了最后的音符时，全场立即响起如雷的掌声。

    程亦洛很自然的先朝乐队们躬身答谢，再回头向鼓掌的佳宾们致谢，最后望向仍陶醉在柴可夫斯基世界里的季毓。他俯身牵起她的手，很绅土的将唇轻触于她戴着同款色系手套的手背上。

    当程亦洛再次为季毓拉起孟德尔颂的“第一乐章”时，季晴这边也进行得非常顺利。

    “啊！巧克力慕思耶！这不错、你也来一块”季晴边说边在自助式的餐盘内，夹了一块先放在自己的小盘，再夹一块给在她身旁的唐泽宇。

    “哇！我快饿扁了，今天只吃过早餐而已。喔那个男侍手上是葡式蛋塔吗？哇！哇太棒了！去外面买还要二十五元呢！快！快！我们得趁着亦洛将其他人的注意力给分散时，赶紧大吃一顿！泽宇。你快跟我来”

    季晴像是饿坏的孩子，直瞪着侍者很小心放下的盘子，她虽然垂涎三尺，但仍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假装跟泽宇聊天般的滑过餐桌，再很不小心且优雅的夹起一块蛋塔，再一块、又一块

    当季晴吃完五个蛋塔，而唐泽宇正将第七个蛋塔吞入口中时，如雷的掌声又再次响起，两人马上知趣的悄悄离开作案现场。

    唐泽宇回到程教授的身边后，还有点担心季晴的动向。直到看见季晴靠近季毓时，他才稍微放下担优。他微笑的发现，季晴那举手投足的抚媚神情，跟偷偷将她拉离程教授身边，为的只是想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赶紧大吃特吃一番的举动，完全像两个人，让他不禁兴起了一股欲望，想将她的全部一次挖掘出来。

    宴会随着上升的月亮，进入了尾声。

    “今晚的时间过得好快喔”季晴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打着阿欠有点疲倦的说：“这种与各界名流一块共度的派对，我还是第一次参加呢！还真累人！”

    听到季晴有点撒娇的埋怨，季毓忍不住轻搂了一下季晴“没关系，至少今晚已经过去了啊！等一下就可以回家了！再撑一下吧！”

    程亦洛与唐泽宇对看了一眼，程亦洛主动的说：“季毓，你也应该累了，我看，你还是坐我的车回去好了，而泽宇今天开你的车一整天了，也比较熟悉车况，就让他送季晴回去好了！”

    季毓一听到程亦洛想要送她回去，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有点复杂地看着季晴，希望她做出的决定能够如她所愿她其实一点都不想抢走程亦洛。只是有点自私的希望今晚能搭他的车，看着他在自己身旁，感觉着他的存在，那她就会彻底的死了心。

    季晴迟疑了一下，因为她希望唐泽宇可以送季毓回去，好让他们多培养一下感情。但是，她真的是累坏了，而且程亦洛说的也不无道理。

    “好吧！亦洛，再麻烦你送我姐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喔！我老姐如果有什么差错，我可是一点都不饶你！知道吗？”

    听到季晴威胁般的口气，程亦洛难得没有觉得不耐的点头说：“放心吧！我保证不开快车那就绝不超过四十好了！你看如何，季晴？”程亦洛话中有意。

    “好啦！好啦！随便你，我真的快不行了泽宇，我想回家”季晴有点踉跄的颠了一下，唐泽宇赶紧冲过去扶了她一下。

    “真是的，早提醒过你，鸡尾酒虽然酒精味不浓，但不代表它就是果汁汽水，你还拼命喝这是什么‘节俭’的理论啊！瞧你，走都走不稳了！来，我先扶你上车吧！”

    “知道啦！你好罗唆喔！就像我老妈一样！”季晴皱着眉头，被唐泽宇扶进小车中。

    才一上车，她立即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季毓将她车上的一条毛毯盖在季晴的身上。“泽宇，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了！”

    唐泽宇摇了摇头，将车门关上。“那我们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程亦洛朝唐泽宇点了点头。

    目送小mini离去，程亦洛转身看着眼前的季毓。“晚上这里的风特别大、小心着凉了！”说完，他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温柔地将它环住季毓的身躯。

    季毓为这温柔的举动，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们上车吧！”程亦洛说。

    听到程亦洛就要送她回家了，季毓是万分的不舍与不愿，却又不得不跟着他的脚步上车。

    “你看过阳明山的夜景吗？”程亦洛小声的问着，深怕会被季毓拒绝。

    季毓不觉有异的摇了摇头。

    “那我带你去看看，好吗？”他害怕季毓会被他的主动吓住。

    季毓愣了一下，心里其实十分乐意，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害羞得不敢点头。

    看到季毓面露为难的表情，程亦洛有点失望的接着说：“我想，今天太晚了，而且大家都累了，我看还是先送你回去早点休息。”他难过的将引擎发动，第一次尝到爱情的苦果。

    听着程亦洛从耳边传来的话，季毓觉得自己好像直接从喜悦的高峰，跌入深不可测的黑暗之谷。她想痛哭出来，却又不想让他知道，只好看着窗边外的风景，一个人在心中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