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迎接离家整整十年的佾少爷回府,司马府整座府邸的人个个是忙得人仰马翻,有人负责整理花圃,也有人负责打扫庭园,当然更少不了打理佾少爷吃的、用的、穿的等等。
在司马夫人的安排之下,全府上下所有侍仆婢女全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直到最后好不容易才轮到早在一旁雀跃不已的冬阳。
她分外喜欢这种气氛,感觉就像过年过节一般,全府上下全都一起动了起来除旧布新,让她全身蓄满朝气与活力。
“冬阳,佾儿所居的佾斋就由你亲自负责打扫,记得被衾要拿出来晒一晒,还有桌椅窗框要擦拭的干净一些,另外佾儿书房里的书籍要好好的整理一番,千万别把它给弄乱了,知道吗?”
听完夫人的交代之后,冬阳脑里只有一个问题想问:“敢问夫人,这些工作全都由冬阳一个人负责吗?”这种事可不曾有过,只因向来迷糊的她,是最让人无法信任的一名婢女,所以她做事身旁定有个人跟著、盯著才成。
“当然啰!”为了留住春、夏、秋、冬这四位丫环,她老人家可真煞费一番苦心“这么简单的工作,难道你还无法胜任吗?”
“不、不,冬阳怎会无法胜任呢?”今天就算夫人要她一个人打扫整座司马府邸,她冬阳也不敢多皱一下眉头的“我这就去、这就去。”
忙不迭地回了话之后,冬阳立即行动,拿起畚箕、扫帚、水桶、抹布,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为第一个慷慨赴义的斗士。
司马夫人的安排就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只有那个性憨傻、耿直、少根筋的冬阳,至今还搞不清楚自己已然成了她锦囊妙计中的猎物。
直到所有仆人全都散去,司马老爷才开口对著自己的夫人说:“夫人想让我们儿子收春、夏、秋这三位丫环为妾室,我不反对。可这冬阳好吗?”她为人迷糊,小错不断、大错常有,这样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他还真是不敢领教,就怕这丫头对他家佾儿没啥助益。
“老爷这话可是在说你不相信我的眼光吗?”精明干练的司马夫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自家老爷打得无话可回“其实冬阳这孩子也没什么不好,她做事虽然胡涂又常犯错,可也是个心地善良又懂得孝顺的好孩子。
她视我俩就如她自己的亲生爹娘一般,不只晨昏定省,还时时嘘寒问暖,这样一个孝顺又懂事的好媳妇,你真舍得错过吗?再说呵呵,你总该没忘,冬阳这丫头的名字,还是由我们家佾儿亲口所赐。
所以妾身敢肯定这两个孩子之间定有份牵扯不完的情缘存在。老爷若还是不肯信我的话,那不妨就拭目以待吧!”
“好吧,好吧!一切安排就全依夫人你的主意就是,我这司马老爷干脆就跷起腿来,优游自在的捻著胡须,静看你怎么玩这场司马夫人乱点鸳鸯谱的游戏了。”司马老爷知道自己怎么争,也争不过自己的夫人,干脆当个闲人还来得自在快活。
“老爷尽管放心,这种小事就由妾身自个儿担待下来就是。我保证定让我们四个孩子乖乖的纳这四位丫环为妾,到时呵呵,我们司马家可真要儿孙满堂,热闹非凡了啊!”****
难得让司马夫人委以重任的冬阳,打扫起佾斋来可一点儿也不敢马虎,不只把所有的桌椅、窗框擦拭得一尘不染,甚至连地也扫得连半点灰尘也看不见。
直到汗流浃背、全身酸疼不已之后,她才站起身手叉著腰,站在紧闭的门扉前,以最严苛的标准审看自己努力的成果。
桌子擦了,椅子也已经擦拭过了,更难得的是这次她并没打破任何器皿,地也大约的整理过了;很庆幸的是放置在角落的昂贵花瓶,也没遭到自己粗心的破坏,那接下来她应该忙些什么呢?
黛眉微蹙,冬阳很仔细的回想着司马夫人亲口交代给她的每项工作。桌椅、窗框她都已经擦拭过了,地也已经扫过了,跟著下来的就是床铺、书斋啊!对了!“床上的被衾得拿到外头晒一晒,另外就是书斋里的书籍也得整理一下,千万不可把它弄乱。”冬阳喃喃念著夫人的交代,小脚一挪
就在同一时刻,紧闭的门扉突然让人从外头给撞了进来,来不及迈步向前的冬阳,身子顺著门扉开启的力道往前一扑。
她这一扑,好巧不巧的刚好撞倒了整张桌子,然后匡啷一声,才刚庆幸没被自己摔破的茶壶、杯子全都一扫而空,支离破碎的躺了一地。
“天啊!我惨了、我真的惨了!我又把事情给弄砸了,这下子应该怎么对夫人交代才好?”手足无措的冬阳,惨白著一张小脸,惊慌失措的大叫著,就恨自己的粗心大意,所以才会
等等,这次错的可不是她,应该是那个突然出现把她给撞倒的人才是。
想到此,冬阳立即叉腰瞪眼的转过身子,对著那不知名的陌生汉子叫嚣:“我不管!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得负责到夫人的面前帮我解释清楚才成。”
“凭什么我要?”十年未曾回家,才一人家门就碰上这等不讲道理的疯女人,司马佾当然也不甘示弱。
凭什么是吗?好!既然他要理由,她冬阳就大方的给他一个正大光明、足以让他心服口服的理由。“因为你闷不吭声的就撞开了门,害得我身子不稳往前扑,跟著就推倒桌子,然后把桌上的茶壶以及杯子全给摔碎了,所以你必须跟我到夫人面前解释这一团的乱,这样懂了没?”
当真是一气呵成,连停下来喘口气也不用,只可惜她所说的一切在司马佾的耳里听来,全都是些强词夺理的废话。
“敢间姑娘,是谁叫你站在这扇门的后头?又是谁准你在此出现?再则若非你脚步不稳,又怎么可能会把一张牢固坚实的桌子给压倒,进而毁了茶壶与杯子?所以追根究柢,我想不用我说,姑娘也能明白自己才是这一团乱的罪魁祸首。”
是这样的吗?性子耿直过头的冬阳,还当真堆起眉山,努力的思考一番。想想他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那就是说错的还是她自己啰!
“唉!算了、算了!就算全是我冬阳的错好了。”反正被骂、被奚落的经验她多的是,也不差这一件,更毋需多拖一个人下水。
这一想,冬阳干脆摇头自认倒楣,看看眼前的这一团乱,只得一声不吭的蹲下身子,重新打理。
“姑娘方才说你名字就叫冬阳?”离家整整十年的司马佾,最谨记不忘的就是“冬阳”这个名字,每当想起那年幼的小女娃,他不管吃再多的苦,也能咬牙硬熬过去,为的就是不甘输给一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女娃。
“是啊!”冬阳边捡起摔了一地的破碎茶壶与杯子,边抽空回答他的问题。突然她脑筋一转,心忖不对啊!“你又是谁?为何不认得我冬阳呢?”想她在司马府待了也整整十年多的时间,怎么可能还有人不认得她?
“你说,我是谁?”司马佾自认自己长相改变的不多,没道理这小丫头会不认得他。
“你问我,我怎知道?”这人的问题也真是奇怪,从头开始他根本就没对她说明他的身分,现在拿这问题间她,岂不可笑?
这丫头果真不认得他。可恶!这怎么公平?十年来,他脑中印象最深的就是这有趣好玩的女娃,而她却如此轻易地就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真是可恶!
司马佾不放弃的蹲低身子,与她眼对眼、鼻对鼻的要求她:“你再仔细的看看我,好好的想想。”
看他?冬阳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在这无聊的问题上头,可看这陌生男子满脸的坚持,也只得配合的多看他几眼。
冬阳心忖这男人长得五官端正,眉是眉、眼是眼、鼻子也是鼻子,嘴巴也跟常人一般,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就算看得再久,他也不可能变成个女人吧?这样一个正常的人,到底有何可看之处?
随著时间的流逝,冬阳看得越久,司马佾的脸色就益加难看,这使得她就算感到万分无聊,也不敢随便转移视线。
可若再继续与他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况且她还有好多工作要做,怎能在此陪他浪费时间。为求脱身,冬阳干脆开口胡谒个答案“我知道了!你定是府上新进的侍仆对吧?”因此,他俩才会互相不认识彼此。
听完冬阳的话之后,司马佾脸色乍沉,冷眼含怒的死瞪著她不放,只可惜那少根筋的女人根本无视他满身狂燃的怒火,一迳专心忙自己的工作。
“你”正当司马佾忍无可忍,开口就想骂人之时,突然一床被衾往他怀中硬塞了过来“这是什么?”这丫头拿他的被子给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这还用问吗?”看来这男人的脑子也同她一样不怎么灵光,基于同病相怜的心情,冬阳还特别捺著性子,一个字一个字缓缓的对他说:“这被子是佾少爷所有,他今天就要回府,所以夫人特别交代要把被子拿到外头晒它一晒,还有记得得拿根竹子用力的敲它几下,这样被子盖起来才会特别温暖舒适,懂了吧?”
“喂!你还当真把我当成仆佣在使唤啊!”司马佾怎么也想不到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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