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地面来的也越来越多。
于此同时,只听黑暗中一阵树叶婆娑的沙沙声传来,我心里打了个突,一定是那血藤把石门挤开了。我还哪里敢再做停留即便不
被水银的毒气熏死,也得让那些血藤给腐蚀喽。我拿手捂着口鼻,对三人连比划带喊,示意向大殿的更深处退去。铁蛋虽然执拗,不过他
也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势,别说一个血藤让人头疼,难以对付。就算是地上的那些水银也够我们喝上一壶的了。四人脚下不敢再做停留,拿
起蜡烛,转身便朝着黑乎乎的大殿更深处退去。
时间和方向感的丧失,让人觉得脑袋迷迷糊糊的,特别是刚才还吸入了大量了水银散发出来的毒气。四人之中只有我和铁蛋身子骨还算凑合
只是觉得心里一阵恶心。封幕晴和项少卿没跑出几步远,就一把扯掉了防毒口罩,弯腰呕吐了起来。听着血藤越来越近的声响,我心中焦
急万分,项少卿可以不管,可我怎么着也不能丢下封幕晴不管。我赶紧扯出水壶来,喂给封幕晴喝了好几口清水,她这才停止呕吐,只是身体
还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
我见他们俩都走不成路了,只能我背了封幕晴,再让铁蛋背了项少卿,在血藤越来越近的声音中向前跑去。大殿虽然不小,可以架不住
我们这样玩命儿地跑,一会功夫四人就来到尽头。眼前再无去路,严严实实的石壁就好像铜墙铁壁的牢笼一样,把我们几个困在这里。铁蛋长
着大嘴喘了两口粗气道:我说老胡,我这会可真他妈是跑不动了,你赶紧着背大师妹逃命去吧,我先在这里歇一下脚,等缓过来了再去找你
去
本来我就因为屡次被逼入绝境感到气闷不已,此时铁蛋又说这样的话,我虽然知道接连的如同没头苍蝇一样的逃命,铁蛋已经很是疲惫,可
心里还是没由来的一紧。我忍住眼睛里热乎乎的感觉,一脚踹在铁蛋身上,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是骂我呢还是怎么的我老胡是那
样的人么把兄弟扔在这里,一个人逃命你他妈也太看不起我了。兄弟,坚持住,记住,死亡不属于无产阶级更何况是封建主义给的死
亡
我一边对铁蛋说,一边想起来我们从认识到现在经历的生生死死,哪次不是摸着鬼门关过来的不过这次我也是从心里生出无力感来,不知
道几个能不能逃出这次劫难。铁蛋听我说完,憨笑了一下,点头答应。可他真是跑不动了。铁蛋不跑,我也只能陪着他在一旁。封幕晴再我背
上十分虚弱,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老胡,答应我,要是这次能回或者回北京,摘符吧我没想到都这会了,封幕晴还惦念着这件事儿。眼
看我们现在连退路都没了,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打趣道:那有没有什么回报啥地我这符可不能轻易地久摘了。封幕晴沉默了一会
,声音比先前还要轻,对我说道:如果你摘符了,我就嫁给你。
我万万都没想到,封幕晴会这么说。只觉得大脑一阵断路,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一瞬间灌进了脑袋里头去。嗡嗡地响了好一会,这才回
过神来,扭过头,看着她白皙的脸庞道:那好,要是真能活着回北京,我跟铁蛋都摘符,然后咱们一起去美国,也享受一把当资本家的生活封幕晴坚定地点点头,道:你别忘了今天说过的话就行。
这么会儿功夫,血藤就已经到了我们之前站立的地方。从地下流淌出来的水银好像根本对它一点作用都不起,血藤一路发出沙沙
的响声朝我们藏身的方向奔袭而来。铁蛋终于缓过来不少,从地上扯起项少卿就喊道:老胡,赶紧走吧,再不走都他妈得喂了它当点心吃
了铁蛋说罢,四人相互扶持着沿着墙壁向更深的地方退去,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出路。
走了十几米的样子,墙壁上忽然出现二十多公分的夜叉恶鬼的形象,四人停下脚步,前头已经是墙角了,再无去路。四人的眼睛纷纷落在突
兀地探出墙壁的夜叉恶鬼的形象上。我心中暗想,难不成这还是个机关不成借着烛光,已经能看到身后不远的血藤了,只见它周身蹭满
了水银,不但没有任何影响,反而变得更加生机盎然了一些。
铁蛋看了我一眼,催促道:老胡,你看这鬼头是不是个机关试试吧,不能就这么干挺着不是左右都是险象环生,倒不如试试看这东
西到底是不是消息的开关,没准儿还真能掏出升天,也不一定。想到这里,我把心一横,心中默念了两声祖师爷保佑,一伸手发力,把鬼头活
生生推进墙壁之中。
猛然间只听咕咚轰隆一声,我们身后不远登时落下了一块厚重的石门来,把血藤的来路正好封死。我喘了口粗气,终于暂时摆脱
了血藤的危险。不料一直燃烧的旺盛的蜡烛忽然悄无声息的熄灭,四周登时陷入一片漆黑,我刚要开口,忽然看到墙角边上有两团鬼火闪
动了一下,又隐没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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