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派人去汭河边上接应乞伏家的人?”
“不用了,宇文昌是个谨慎的人,虽说按照他们计划乞伏小友也要回来,但是宇文昌还是有可能会起疑心,不能让他的人看到我们的人和乞伏小友接触,不然会害了乞伏小友的。”
“明白了。”
大帐之中又陷入了沉寂,就在此时,李瀚阳又说道:“狼主,关于宇文昌将军,我有些话想说。”
拓跋良挥了挥手:“说吧。”
李瀚阳站了起来:“如果,我是说如果,明日我和阿钟与宇文昌将军交战的时候,如果我能说服他投降,能否请狼主放过他,只处罚他呆在地牢里待到死,不一定非要判处他死刑。”
“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很好,”拓跋良说道,“宇文昌是我岳父,我也不愿意和他刀兵相向,是他选择了背叛,我给过他很多次机会,是他执意要与我开战。”
一旁的南陆谋士却在此时说道:“其实,在下也希望能留宇文昌将军一条命。”
“为什么?”拓跋良问道。
谋士继续说道:“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他说宇文昌将军是一位武德充沛的战士,他很仰慕这样的人,如果能说服宇文昌将军,他希望能再与宇文昌将军见一面。”
“那是不可能的,”宇文钟摇头道,“我那个哥哥和我一样是个倔驴,只不过我忠于狼主,没他那么多心思,我也想过要让我哥投降,但他说就算北陆沉了,也要先把狼主拽下去溺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他投降。”
“总是有机会的,太子殿下刺杀宇文昌失败后也觉得自己要死在那里的,但还是被宇文昌放过了,既然我们的太子殿下都能和宇文将军谈判,何况身为狼主女婿的狼主阁下呢。”谋士说着,看向拓跋良。
“好了,别再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拓跋良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劝降宇文昌是不可能的,那家伙要是能投降,这些年我们就不用费那么大功夫了,而且这场战争对我们而言也是一个机会,只要我们取得了胜利,我们就能开启北陆的新时代。”
“狼主,我不求别的,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李瀚阳突然说道,“宇文昌大哥可能只是一时想不明白,他的心中一直装着北陆人的荣耀,他的最终目标只是想让北陆再现当年的荣耀,只要狼主能让他看到我们都在追求的那个新时代,我相信他一定也会认可的,拜托了,留他一命,他毕竟为北陆做出过巨大的贡献。”
拓跋良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我没说过我不放过他。”
而后,他又看了看面前的两位将军和诸位谋士,继续说道:“如果能活捉他,我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一同见证我们梦想的新时代,但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执迷不悟,我只能把他送到蓬州,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们能活捉宇文昌,并且让他放弃和我作对。”
“谢狼主成全!”李瀚阳深鞠一躬。
拓跋良看着他,不由地问道:“正常来讲这些话轮不到你来讲,宇文钟将军都还没有替他求情,你为何如此激动。”
宇文钟与李瀚阳相视一笑,拱手道:“还请狼主莫怪,这件事其实是我和阿钟商量过后决定的,由我唱白脸,阿钟唱黑脸,只求能让狼主您放大哥一马。”
拓跋良扶额叹息道:“二位将军何必如此,两位能一直支持良某,良某已经很满足了,如今北陆的安稳是因为有二位将军,平叛也要多仰仗二位,良某怎么会有异议呢,而且良某也不想诛杀我的岳父,若是宇文昌将军能够悔过,我也很希望他能继续为北陆做贡献。”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接下来我们继续商议明天的战事,”拓跋良继续说道,“按照原先的计划,宇文昌的核心部队——影武者军团会在先锋军的拥护下尽可能靠近我们的阵地中心,在那里等待他们的会是一百零八台幽荧机甲,是这样吧,南陆的各位。”
一名南陆谋士上前一步说道:“是的,而且这一批机甲狼主您也看到了,武器装载数与之前踏上过北陆的机甲有所不同,这批机甲的速度可以达到超机动,专门针对各式影兵器,而且我们还装载了火炮,能在远距离打击宇文昌的部队。”
拓跋良点点头:“那么中军就拜托南陆的各位了,接下来,猞旗的小友,回去转告你们家主,你们的目标是宇文昌的侧翼,正面战场只要交给我们就行了。”
“在下明白。”说话的是个青年,身上穿着的袍子还印有乞伏家的家徽。
一名南陆谋士上前一步,说道:“狼主,关于正面战场,在下有个小建议。”
“说。”
谋士说道:“为了活捉宇文昌将军,我们特意准备了一张大网,这网很神奇,你越挣扎它越紧,我想让机甲使用这网,二位将军只要能拖住宇文昌将军并尽可能消耗他的力气,活捉他的任务可以交给我们的机甲。”
“我不建议让机甲与宇文昌对阵,”宇文钟说道,“大哥的背叛就是源于机甲的强大,按那几个小家伙的说法,大哥的狼屠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对付机甲,倒是大哥可能会不顾一切去破坏靠近的机甲,我们知道机甲的昂贵,所以我们不建议这么做,而且由我们二位与大哥对阵就足够了,靠着机甲压制大哥,很难让他真的屈服。”
“可是……”
谋士还想说什么,却被李瀚阳打断了:“不必多说了,大哥的性格我了解,与其由你们强行将他困住,不如由我们来打赢他,一对一我们确实打不过他,但若是二打一,总不可能还打不过吧。”
“那还真说定,”宇文钟说道,“我哥手里那把狼屠,据说拥有极其可怕的力量,若是我哥真想弄死我们,我们说不定真的会被他斩于马下。”
李瀚阳的嘴角抽了抽:“应该不至于,他要是真想杀我们,那我们尽可能拖住他就行了,正面打不过就算了,难不成我们还躲不过吗。”
“谁知道呢,”宇文钟叹了口气,“按照乞伏樊小友的意思,天北关有三件强得离谱的影兵器,拓跋步拿回来一把灭败,大哥手里一把狼屠,至于第三把,我们只知道名字叫曲幽,能力还是未知的。”
李瀚阳笑道:“不管有多强,那也只是第二序列而已,对付影兵器,我们只能依靠机甲的力量,既然南陆的朋友们都说机甲能与第二序列对抗,那我们只需要相信他们就好了,我们的目标只是宇文昌而已。”
“那明天……就有劳二位将军了。”拓跋良说罢,起身对着两位将军深鞠一躬。
剩下的事情都不太重要,在拓跋良眼里,战场最大的变数无非就是机甲与影兵器,旧时代的影兵器与新时代的机甲,一个是源自古代的符文,一个是现代科技的结晶。
他自然不知道机甲也与符文之力有关,不过这不重要,机甲的力量还是来源于电力,究其本质,双方之间依旧是电力与符文之力的战争。
这一点对拓跋良才是最重要的,他和宇文昌本就是因此产生矛盾的,宇文昌相信只要能重启影兵器,就能击败南陆的电力机甲,而拓跋良觉得就算打造影兵器也无法击败机甲,而且影兵器的存在只会带来灾难。
只要用机甲击败宇文昌的影兵器,就一定能让他放弃对影兵器的执着,而拓跋良也将借此建立起自己在整个北陆的威信,就能在此基础上将整个北陆真正统一,开启属于北陆的王朝时代。
当众人退去后,一位南陆谋士留了下来,对着拓跋良拱手道:“狼主,其实这次在下赶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说。”
谋士笑了笑,说道:“现在已经五月份了,按照皇帝陛下的意思,太子殿下和令媛的婚期将定在八月份,按照大乾的规矩,双方的长辈最好都要到场,如果狼主方便,希望狼主届时能到场。”
“八月吗,毕竟是我的女儿,”拓跋良看了看上方,“如果可以,我会去参加的,也顺便去见一下我的亲家,我还不知道你们的皇帝长什么样呢。”
“狼主您不是见过太子殿下吗,陛下是太子的父亲,太子的长相自然是和陛下差不多的,说起来我也没见过陛下,毕竟在下在南陆充其量只是一个普通的臣子,还没机会见到陛下的尊容。”
说罢,那谋士也朝着帐篷外走去。
大帐内只剩下拓跋良一人,他叹了口气,无奈道:“真没想到啊,我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我们本可以一同迈进新时代,但是现在,我只能把你送进死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