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卉踌躇片刻,小心的说:
“队长,今天我们对《南针》的每一位记者都问了话,可是没有挖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听说报社背后有警察局的人撑腰,我们……是不是放了他们?”
苏长平不急不缓地又吐出两个烟圈,沉吟了半晌,阴沉着脸说:
“《南针》报社敢这么大敢刊登中共的内容,想必是有人授意的。虽说如今是国共合作,但台面上也只是一段时间的友军,指不定哪一天又会开始内战,不得不防啊!”
江卉阴阴一笑道:“队长说的对,昨天在报社里就有人指认一名女子是中共的人,只要属下用些办法……嘿嘿,一定让她招出我们想要的东西。”
苏队长掸了掸手中的烟头,点头说:
“嗯,查出来最好,也好早作防范!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小心一点,可别让人抓了把柄。警察局那边给我施加压力,我不得不给些面子呀,除了这个人,其他的都放了吧!”他挥了挥手。
“是,队长。”江卉立正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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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森冷的审讯室,室内两扇窗子都挂着黑色的布帘,墙角边堆放着皮鞭、棍棒等刑具,使整间审讯室更添具了一种恐怖而阴冷的气息。
“说!你是什么时候加入中共?你组织里还有什么人?你在《南针》当记者的目的是什么?……”
从一大早,江卉就如同放鞭炮般向她轰个不停,他野狼般恶狠狠的目光,撑着桌子暴出青筋的双臂,都让她感觉他的耐性快要被磨光了。
关怡凤动了动有些麻痹的臀部,坐了整整一天啊。原先她不懂为什么所有记者今早全被放出去,却惟独留下她一人,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他们轻信了周绮莲胡诌她是中共党员的谎言,也在奉行“宁杀错,勿放过”一贯原则,他们的心里对共产党还是害怕的呀!
江卉仍在瞪着关怡凤,是的,他一整天的耐性在此刻已基本磨光了。眼前这女子看起来柔文、软弱,却是一股子的倔脾气,让他这个“审讯之虎”额头也渐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