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谋士略一迟疑,躬身问道。
“陆先生但说无妨。”陆谨笑道。
“属下认为,那个叶宸不可不防,如今他对我们已经无多大的利用价值,不如趁早剪除他的羽翼,以除后患。”谋士建议道“他麾下的兵马大多数还是驻留在平鄂城,不如趁机出兵剿灭,而且陈兵西部,对我军尽早掌握北方武陵山一带也有好处。”
陆谨略一思忖,摇了摇头“平鄂城中的兵马并不多,只怕叶宸也并未看在眼中,才放心离开。而且大周朝中局势尚且无法预料,别看沈涯此次吃了暗亏,但此人行事向来缜密,更何况他在大周朝中早已权倾朝野,这次就算是皇帝对他动了疑心,只怕也难以下手剪除。所以叶宸此人尚有用处。”
“可是”谋士略有迟疑。
“无妨,”陆谨打断他的话,从容笑道“这天下间,但凡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而他的弱点偏偏不巧正好落在了我的手里。单凭这一点,也足以让我立于不败之地了。”
谋士还想再说,可见陆谨神情坚决,反对的话语终究没有说出口。其实他心中很是纳闷,自己的主君向来用多谋善断,尤擅揣摩人心。这次怎么会相信单凭一个女子,就能够钳制那个叶宸呢?就算两人是亲生姐弟,可想想史上汉高祖刘邦,连自己父亲落在敌人手里都毫不犹豫地放弃。可见父子亲情在山河权势面前也只是一纸空话,何况姐弟呢。
看着心腹谋士欲言又止的神情,陆谨别过视线,他何尝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其实连他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就那么笃定掌握了那个女子,就等于掌握了叶宸呢?而且根据打探得来的情报,萧家的这对遗孤还不是同母所出。
仅仅是因为叶宸曾经向自己趁机索要他这位姐姐。还是因为她那种奇异的感染力或者说,仅仅是凭着一种直觉?
直觉,自己竟然会相信这种东西?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这种事情也无法解释。转而将话题转到更重要的问题上,问道:“太子殿下留在芳月阁的人马呢?”
“一直未曾搜索到人。只留下一队人马守在阁里,其余子夜时分就已经返回了。”属下回禀道。
陆谨皱起来眉头,芳月阁的那两人,叶薰的下落他清楚得很,甚至人也已经落在了他掌握之中,可是那位萧家二少去了哪里?
他特意将沈归曦地消息透漏给撒兀甘。一是为了不落痕迹地将叶薰纳入掌握之中,二来,就是为了借刀杀人,断绝沈涯与撒兀甘继续同盟的可能。任凭沈涯他多么隐忍。总不能和杀子仇人继续合作吧?
但撒兀甘也不蠢。虽然现在沮丧惶惑,但是一旦等他冷静下来。马上就会明白,他翻身的机会还是需要落在沈涯身上。
“绝对不能让他得到这个机会。只要趁机将那位萧公子格杀在城内。就彻底断绝了他继续与沈涯勾结的希望。”陆谨轻声自言自语道,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上的那张纸条。
那只是一张简单地便条。寥寥数语其中还错字百出。
叶薰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就是这样一张无意间留下的简单字条,泄露了两人的行踪,甚至险些断送了两人的性命。
“只是殿下,”谋士继续尽职地提醒主君道:“皇庭那边还有绘纶侧妃为太子进言,也不可不防。她如今圣眷正隆,有她在圣上耳边说情,属下只怕这次的败绩,还是无法彻底撼动太子的地位。”
“我知道,此事我也已经有了计较,”陆谨神色平淡地说道“只是这种事情急不得,总要慢慢来。”一边说着,他在屋里随意地踱着步子,走到了窗前,透过清冷地晨曦,窗外盛开的梅花娉娉婷婷,映入眼中。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转头问道:“金菱姑娘上京的车驾什么时候启程?”
虽然奇怪自家殿下为何突然提起这个问题,属下还是尽忠职守地回禀道:“就安排在这个月底,还有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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