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足十天”话刚说了一半,门外
阵喧哗打断了他的回禀。
“怎么了?”陆谨扬声问道。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满身都是残雪地人踉跄着进了屋子,一头跪倒在地上,惊慌失措地颤声道:“殿下,属下该死,竟然被那个女子给跑了”
“什么!”陆谨禁不住上前一步,他这才认出,眼前这个形容狼狈地人竟然是昨日跟随他出去的车夫。
叶薰跑了!怎么可能?
“怎么跑地?人不是都已经晕迷过去了吗?”陆谨沉声喝问道,眉宇间隐隐浮现起怒意。
“这个殿下,她其实并未昏迷”车夫向后瑟缩了一下,鼓起勇气将自己被敲晕的经过低声道来。
“最后,等小人清醒过来地时候,就看见自己躺在一处巷子里,人和马车都不见了,连身上地令牌都”
“糊涂!无能的东西!你一个堂堂男子,竟然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地弱女子这么简单地击晕。”谋士听了经过,连连跺脚喝骂道。
若不是自家算无遗策的主君语气笃定地告诉他车中的女子已经昏迷不醒,而且会晕足十二个时辰,他又怎么会放松警惕,然后被人有机可乘呢?车夫心中委屈,却也只能恐惶地低头挨骂,连声告罪:“小人无能,小人该死”
“杜先生不必生气,此事是我疏忽了。”陆谨扶着额头,挥手阻止了谋士的喝骂。
被主君打断,谋士马上醒悟过来“殿下,事不宜迟,他们必定是趁着昨晚出城了,马车走不快,我们现在快马追击,尚且来得及。”
“正是如此。”陆谨点点头,马上雷厉风行地对身边的属下吩咐道:“你马上去查问城门守将,昨夜是否有持着令牌的人出城?又是何时出城,去往何方的?”
紧接着又转向另一人,道:“你马上会同前锋营,带五百兵马,兵分两路,出城追击!”
几条简明扼要的指令交待下去,房内的众人各自领命而去。空旷的房里很快只剩下陆谨一个人了。
她实际上没有昏迷
在房内缓慢地踱着步子,回味起这个消息,陆谨一阵气闷。如果真的被人逃了,自己与叶宸之间的平衡就要重新计较布局了。
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人这样耍弄的一天。腰间的旧伤口似乎又开始疼痛起来,扶住身边的书案,陆谨苦笑着坐在了椅子上。自己怎么就忘记了,那只小猫看起来温驯,实际上爪子利得很呢。
千头万绪纠结在心头,寒风吹过,有洁白的碎片随风飘零入窗台,带着丝丝的凉意,落在他的手腕上。
是雪花?不,只是一片晶莹洁白的梅花瓣。
陆谨低头看向自己手腕,视线却无意间拂过桌上的字条,瞬间的失神之后,他的嘴角忽然绽起一丝笑意“真是可惜了,若早知道她是在装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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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朦胧的睡梦中清醒过来,叶薰舒服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
斜长的阳光从车窗透进来,如同细碎的白金,给车内的诸般陈设上勾勒出浅淡的光晕。凑到车窗上向外看去,入目处尽是漫天满地的洁白,叶薰恍惚觉得自己嗅到了冰雪的气息。想不到就在自己呼呼大睡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外间冷的滴水成冰,而车内依然温暖如春,窗户上晶亮的水晶片儿将车内与车外隔断成两个世界。
其实陆谨这小子还是挺大方的嘛,这辆马车陈设精美,布置周到,睡起来又舒服,又宽敞,可真是一份厚礼啊。叶薰心情爽朗的想着。
耳边传来车轱辘挤压在雪地上的“咯吱”声。在自己沉睡的时候,他一直在驾车赶路吧?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叶薰一把掀起车帘,那个让她安心入睡的背影马上映入了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