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荷荷越是往下看,眉头蹙得越紧。
“姑姑,到底怎样?你别一直叹气,然后什么都不说啊,等得我心里好急。”
“苗姨,您但说无妨,经历了这么多事。再坏的情况不过如此。”
苗荷荷意味深长的看向韩菁菁“你真想知道?”
韩菁菁缓缓的点头“我要知道。”
“你的夫妻宫里有太阳星闲地,会嫁给年长你许多的丈夫,而且地位很高,可惜天罗地网会照。”
“姑姑,你别吓坏菁菁了。”
“总之你要小心,不要执着,不该是你的不要强求,该是你的自然跑不掉。”
“姑姑,怎么会有天罗地网呢?”哪里来的天罗地网?
韩菁菁闻言,眼眶泛红。“苗姨,我该怎么做?”
“你现在处的位置是被动的位置,所以什么都没法做,也许过了今年会好一些。”
“我的难关能不能捱过去?”她只想知道她的苦难何时终了,有没有机会重新站起来。
“你会遇到贵人。”苗荷荷看了命盘后道。
“姑姑,菁菁到底遇上了什么难关?”
苗小绿虽然也能替人论命,但功力未及苗荷荷深厚,所以在较细微的地方仍看不出所以然。
“这事菁菁自己心里有数,我们外人不方便置喙。”
韩菁菁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眼神迷蒙地望着前方。
“你生的孩子里有地位极尊贵的。”苗荷荷补充地道。
韩菁菁脸上尽是一些痛苦酸涩的表情,她不禁放声大哭,哭得肝肠寸断。
苗荷荷和苗小绿知道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并不方便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待在一旁任她哭着。
闻母持续施压,非要闻冀东娶苗小绿不可。不同的是闻冀东并不像之前的抗拒,反而表现出不排斥的态度。
原来他已在浑然未察觉的情况下,慢慢接受了这个他不愿意接受的主意。
苗小绿并不是他期盼中的终生伴侣,她不会撒娇,没有柔情,见了他的面只会表现出泼妇骂街的一面,美丽的娇颜对着他生气的时候多,微笑的时候少。
可她似乎与竺延泰交好,想着、想着,闻冀东两道好看的浓眉一蹙。
他有机会反败为胜吗?他娘很少要求他做什么的,如果娶苗小绿为妻可以今他娘快乐,他何必挣扎呢?
再说苗小绿长得还挺赏心悦目的,口才也挺伶利的,娶她日子应该不会太沉闷。
“冀东,你到底有没有体会出为娘的苦心?”
他回过神“体会出了。”
闻母语重心长地说:“不要有门户之见,大家闺秀不一定好,为娘的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还不是扛起了闻家上上下下的家业,直到你十八岁接手才落得清闲。”
“孩儿知道,我也不是一定得娶大家闺秀,再说苗小绿也不是什么粗鄙庸俗之人。”
“你能发现小绿姑娘的好,娘很欣慰,可是光心动是不够的,你要马上行动,好的对象是很抢手的。”
这层道理闻冀东当然明白,都怪他之前太固执了,才会弄到事倍功半的田地,竺延泰的实力不容小臂,他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同日下午,闻冀东故意绕道经过花雕楼,想看苗小绿在不在里头帮忙,却巧遇竺延泰。
“冀东,你来得正好,我正巧有事要跟你讨论。”竺延泰朝他挥了挥手。
他一笑“这么有闲情?”
“我有公务在身,哪有什么闲情。”竺延泰道。
闻冀东调侃地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坐在这里边喝茶边处理公务?”
“约了宫里的人吃午膳,咱们天香镇可有比花雕楼更合适的地方?”
“宫里的人?”他一惊。
“没错,宫里的黄门,一会儿就会到,他正好回家省亲,我派人去请了。”
“宴请宫里的黄门,我在这里方便吗?”他正欲起身。”
“没什么不方便,主要是想向他探听韩菁菁的事,有你在也许话题可以自然些,看看能否套出更多内幕。”
“韩菁菁和宫中人有关?”
“根据我派人调查的结果,韩菁菁还有一个双生姐妹,现在是宫里的贵妃。”竺延泰轻声道。
“什么?”
“韩菁菁的祖籍在河南开封,这是她告诉小绿的,这点她没有隐瞒,所以我就循线去找了一些线索。”
就在这时,宫里的黄门走进花雕楼,一眼就看见他们,客客气气地问:“请问哪位是县府大人?”
“我是。”竺延泰站起身。
大家坐定后,谷璐璐旋即差人上菜。
“县大人也回天香镇省亲?”黄门喝了一口酒,随口问道。
“不,县府衙门就设在天香镇。”
“真是好福气,不用三年一次回家省亲。”黄门羡慕地道。
“老大哥在宫里可是大红人,不像咱们地方芝麻官,只能混口饭吃罢了。”竺延泰谦虚地道。
“俺哪是什么红人,你们见笑了。”黄门眉开眼笑的。
是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是人都希望被赞美,这位黄门自然也不例外。
“老大哥在宫里是伺候皇上的吧?一定可以天天听取皇上的教诲。”竺延泰顺势问道。
“俺不是伺候皇上的,俺是伺候韩贵妃的。”
闻冀东和竺延泰互使了个眼色,真相应该有机会大白了。
风呼呼地吹着。
看着青春正盛的苗小绿,闻冀东内心百感交集,他想认真追求她,她却不要他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非要挡在我的面前?”
他连忙说道“有件关于韩菁菁的事想告诉你。”
她回铺里拿了大衣穿上,往城隍庙走去。
他跟了过去“韩菁菁是受争议的人物,你不要管太多她的事。”
“天啊!你可不可以不要干涉我的事?”她的心情沮丧透了,为了菁菁,她的脑袋已经快想破了,却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帮助可怜的落难贵妃。
“你已经知道了?”
她不语。
“韩菁菁是正牌贵妃,生下的孩子不是畸胎,而是被坏心眼的双生姐妹差人抱走。”他一古脑儿地说完。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事的。”她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
“延泰已经在处理了。”
她看他一眼,尽量藏住心中的烦忧,姑姑一早告诉她,若要嫁给胡刚,不如离开天香镇,到一个没有人找得到她的深山隐居。
“我知道延泰哥会有办法,你就是特地来跟我说这件事的?”她仰首看他。
“你说呢?”他不明说。
“不知道。”她不想猜。
他看着她,表情很复杂。“我娘催着要我娶你。”
她一笑“这已经是老生常谈了。”苗小绿顿了一下说:“不要再跟着我,我有事要到定远镖局处理。”
“是你姑姑的事?”他直觉地道。
她没有否认,她是打算找胡刚谈,虽然他和姑姑之间已是千疮百孔,可她还是愿意试着去解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所以你别缠着我。”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近,他觉得自己居然渴望天天见到她,和初识时的抗拒和厌恶相比,现在的行为简直是莫名其妙。
花雕楼凑热闹。
“怎么会这样?”苗小绿咬了咬下唇。
“苗姨失踪,闻老夫人离奇死亡,昨天到今天早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竺筵泰闷闷地叹道。
“阿毓,今妹是否可以提供任何线索,她昨天白天和闻老夫人在一块儿赏银杏是不?”竺延泰想到什么似的又问。
“妙仙和闻老夫人一向没什么话聊,多半是妙仙自己主动去亲近闻老夫人的,她们昨天一块儿赏银杏,什么话也没说,一坐就是大半天。”他特地问过妙仙了。
“这样啊”竺延泰喃语。
“冀东问了家里的家丁,昨天傍晚确实曾看见苗姨到闻天府,至于她进闻天府和闻老夫人是不是谈过什么,就没人知道了。”卓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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