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她还是把前后的事都想清楚了,只有离婚,她的生活才能回归平静,她的心才会归回原位。
她一时想不起来,要怎么惩罚这个男人,舌头打结,而易少川又接过话来,露出他一贯的流氓相“否则就肉偿。”
啊啊啊又一声口苦婆心的规劝,那些警察终于离开,而叶欢也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脸上
他在,他没有失踪
叶光年没有看他,而是看向叶欢“欢欢,爸知道你一直想从家里搬出去,可我都不允许,现在你可以了。”
这个名字在胸口膨胀,胀的她发疼,胀的她难受,也胀的她下了决心
交待易少川的情况?
是啊,十指连心,手痛,心更痛
“老婆欢欢”易少川惊恐的低叫,然后伸出手去。
他刚怔然的去看她,结果右脸又啪的被甩了一个耳光,再然后他看到面前的她,如同被风曳动的树开始摇晃起来
离了婚,他们就是陌生人,就算他曾搅乱她的心,但她相信那只是暂时的。
天啊,小说里的狗血情节又一次发生了吗?
“欢欢,别睡了,乖,睁眼”
还有以后?这一次差点要了她的命,那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叶欢不想再问了,她还是问自己最疑惑的吧!
“易少川你少嬉皮笑脸,”叶欢不想吵,只想问清楚一切,可他总是有本事让她三秒内就火山爆发。
可叶欢真的被他气坏了,现在他愿说她却不想听了,转个身,留给他一个冰冷的后背。
她真是这么认为的,好吧!
“好,审讯开始,”易少川收起他的不正经。
易少川伸手揉上她的脸,软软的,像是牛奶布丁一般,手感好的让人舍不得放开“当然了,你不会以为我卷款逃跑了吧?”
“叶欢,你用这样沉默做反抗是没用的,最好把易少川的情况交待清楚,”负责审讯她的警察似乎也累了,声音里隐约透出不耐。
灯光射下来,照在他的脸上,笑容温暖,黑眸晶亮,看着她的时候,依如从前般深情款款,这样的目光总会让人不由沦陷,只是这次叶欢却没有。
他就是这样,故意跟她打太极,叶欢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易少川你少给我装糊涂,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来到我的身边?你除了诱骗我那一千亿,究竟还有什么目的?”
“易少川,你不要岔开话题,”叶欢再也不会上他的当了“别告诉我,你的身份其实是什么?”
只有一个字,如此的利落,让叶欢几乎不敢相信,抬头,对上他的眼眸,只见那那眸似怒似笑,如深海,如宇宙,整个的笼罩着她。
好温柔的声音,好温暖的怀抱,好有力的心跳,让她想不融化都难,可是,这声音是谁的,这怀抱又是谁的?
他收拾残局的动作一顿,黑眸也随之一暗,但脸上却无比灿烂的笑了起来,痞痞的,一副流氓调调“我疼老婆,怎么是假惺惺了?”
高级vip病房里,男人身姿挺拔的立在窗口,像威震天下的王者,俊美绝伦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是结了层寒霜,幽暗而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守候着病床上的女人,浓眉纠结深锁,而比眉心更纠结的是他的心,揪成了一团,牵肠扯肺的疼。
不过,只是瞬间,他就笑了“老婆你不会跟踪我吧?”
她不是没有听到,而是不敢去看,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那个罪魁祸首还会出现,直到那个她忘不掉却似乎已经忘了几个世纪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梦如幻——
“克隆?老婆你真幽默,”易少川的咸猪手又揉上她的脸,似乎他揉上瘾了。
“拿开你的爪子,”叶欢实在讨厌死她这个动作“易少川,我知道你很能编,这次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易少川,易少川
叶欢僵着,可是这僵正在融化,如同冰淇淋遇到了太阳
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休息了一夜的警察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叶欢以为他们又会审问自己,可意外的是他们竟走过来,对她说了句“你可以走了。”
“易少川,收起你的假惺惺,”叶欢开口,才发现喉咙好痛,像是被火烧过一般。
结果,她听了更气,气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只是她不知道她的泪是趟过他心口的流珠,让他的心如被煎烤。
可叶欢仍不敢确定,唯恐这只是梦或是幻觉,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思绪还在过去,梦境和现实中徘徊,像是迷路的孩子找不到了回家的方向,迷茫又害怕。
叶欢闭上眼,一种死后重生的虚脱将她包围,却再也不恐惧不安。
易少川是她的男人,红本本认可的关系,他诈骗,她怎么也脱不了干系,可是她身心受到的诈骗,欺骗又该找谁去控告,去诉说?
“叶欢”
易少川好看的眉头拧成了桔花,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心肝受伤的模样“老婆你这样说我的小心脏会碎的,怎么叫我诱骗你?当初可是你非拉着我结婚的。”
“老婆这次是我不对,出去了,忘记给你打招呼,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易少川举起了手,信誓旦旦,然后又重新倒出粥来“饿坏了吧?喝粥”
“易少川,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叶欢握拳了。
他真当她是傻子吗?那次随他去赌,她胡乱搅局,他都能赢的盆钵满罐,甚至还赢了赫默南,叶欢绝对不相信是自己或他运气好,一定是他暗中使了手段,再说了在那样的场合,在高手如云之中能赢得不动声色,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冰进个来。
“我也没和你开玩笑,我很认真的我现在就是住在枫林路十二号八区啊!”这是吻的感觉,她知道的,可是又是谁在吻她?谁这么大胆的敢不经允许的吻她?
还有,是谁在叫老婆,是在叫她吗?
当这个感知认定,叶欢只觉得在太空油走的心一下子回归,那感觉是踏实,是安定,也是心酸,甚至都忘记了,与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她的财产。
叶欢吼完又看向叶光年,冷哼一声“老爷子这就是你信任的好女婿,卷着你的钱都要跑了,你知不知道?”
痛,好痛好像整个脑子要崩裂了一般。
“是!”他很诚实。
其实她已经是白痴了,要不然怎么会中了他的圈套,弄的自己现在这样狼狈?
这声音真好听,她喜欢听,忽的,她感觉到了唇上热热的,再然后是脸颊,是眼睛
“我是孤儿,没爹没妈,哪里有祖籍?”
恰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再次传来响动,女警求救似的看向来人,而那人却是径直走到叶欢面前——
睡梦中的人听到了,很想睁开眼,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于是就听着那人不停的叫着自己,着急而慌乱“欢欢,欢欢”
说这话时,叶光年灰暗的眸子紧盯着易少川,眸光凌厉而暗沉,带着沉重的压力。
这是谁啊?是谁在叫她?
这个解释太牵强了吧?
“易少川”
如此直辣的目光,让易少川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她问“易少川,你到底是谁?”
“老婆,饿了吧?我煲了汤来,起来吃点!”易少川伸手扶她,然后用枕头垫好,将她放到上面。
看着她气的脸色煞白,易少川最后还是走了回来,并坐到床边,拉过她的手,哄劝着“老婆不气啊,我听话不走,行了吧?”
有人举报她和易少川联合诈骗,侵吞公司的财产多么可笑啊?明明她是受害的一方,现在却被当成了同谋来审讯
“嗯!”叶欢刚要点头,就感觉不对,这个混蛋说的地址不是她家的地址吗?
然下一秒,听到他又说“你觉得可能吗?”
易少川不恼,手抚上她的长发,触手如同上好的丝绸,让人贪恋“我不是什么,只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至于你见我开的军车,那是我一个朋友的,他在部队当团长,这次是回家结婚,所以我就给他帮了几天忙”
其实连她都不信,可是她竟然和个一无所知的男人结了婚,甚至还对他动了心,赔上了身体
“老婆,我们回家”
叶欢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搭理,甚至脸拧的更厉害了,十足十赌气的孩子。
这一刹那,叶欢终于想起来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是来自易少川,与此一起苏醒的还有那些恐惧——他失踪,公司亏空。
叶欢气极了,竟然不假思索的什么话都往外说,而对于一个重病缠身的人来说,死是最忌讳的,所谓讳疾忌医。zvxc。
叶欢放在被子上的手收紧,这几天来,她受的所有的折磨都付诸指尖,仿佛要把被单戳出个洞来一般,可是用力过猛,之前被她抠破的手指锐痛起来,痛的扯到她的心。
叶欢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那些抱怨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是绞着床单。
“你跟谁学的赌术?”
没事了?
于是,在他把烫端过来的时候,她伸手一把打翻,那些汤汁尽数的泼到被子上。
易少川又笑了,都说男人冷一点才有味,可为什么这个男人笑起来也能妖惑人心呢?
这样的叶欢如同一把利刃,刺入了易少川的胸口,刺的那么深,那么重,随着他的呼吸,那痛如钻,如绞
“老婆是我我是易少川,你别这样,别吓我老婆,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们回家”易少川捧着她的脸,轻声轻语,至柔至情,恨不得张嘴将她含住,然后舔噬掉这一天一夜她的惊,她的怕。
“他拿着你的钱去赌,差点就赌的你倾家荡产,差点害我去坐牢,”叶欢真不知道这老头子被易少川灌了什么汤。
之后,警察又反复来了几次,都是让她交待易少川的资料,还有易少川诈骗的经过,但叶欢就像是失语似的没有开口,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下班,可天也黑了。
这个混蛋要不要说话这么大喘气?
“欢欢,你怎么了?欢欢”一度模糊的声音变得清晰,她彻底醒来,对上一双焦灼无比的眼眸。
她的人生已经在失去中一次次受伤,所以她再也承受不住失去,易少川这一次的失踪事件,几乎要了她的命,叶欢清楚那是为了什么?
“好了,好了,我老实交待还不行吗?”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带着妥协和you惑的温柔。
“这几天你去了哪里?”叶欢要疯了,真的要疯了。
叶欢彻底抓狂,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冲他砸过去“易少川,你给我滚!”
病床上的人动了,发出了低弱的声音,打断了易少川的思绪,也打碎了他的平静,一个大步跨过去,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欢欢”
此时,叶欢都听不下去了,隐忍的泪又一次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的仰头,拼命的压抑,才没让眼泪落下来。
“我,”他看着她,只说了一个字就停顿下来,而叶欢却因为这一停顿,心倏的吊了起来,灰暗的眸子也因为接下来可能要听到的话而亮光浮现“我是”
老爷子居然说你们这也包括她吗?
很疼,像是被撕裂!
“易少川”叶欢恼火,她就知道他不会像承诺的那样老实。
易少川
“买不起就买不起,我喜欢海,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和乐乐把我烧了,把骨灰散到海里”叶光年说的每一个字,如往叶欢心头扎刀子,痛的绵延不断,真如那滔天无边的海浪
“我是穷光蛋啊,你没听说过十赌九穷吗,至于能进赌场会点手段,那是因为我要靠那个吃饭,”易少川没有耍什么怪腔,说的还算诚恳,但叶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这个问题无关痛痒,他这样说,她就这样信就好了,叶欢又问出下一个盘旋在心口的疑惑“如果说你在赌场穿的ll款的限量西装是租的,那我宁愿相信ll设计是克隆的,易少川别当我是白痴。”
还有,这声音好熟悉
叶欢的手又用力一下,被她抠了几个小时的指甲终于有血缓缓流出,可是她却浑不自知,她现在麻木的连痛都没有知觉了。
可他说了这么多,叶欢什么也没记住,只记住了一个名字——易少川。
易少川呵止她,目光瞥向叶光年,只见老爷子本就泛着病态的脸,此刻愈发的没有色彩。
“爸不用的,我们就和你住在一起”易少川推拒。
她仍呆呆的坐在那里,甚至连一个变化的眼神都没有,仿若是一尊风干的僵尸,警察看着她的样子,皱了皱眉,又重复一遍“叶欢,你没事了,可以走了。”
易少川皱眉“你不知道吗?”
“才不要,”叶欢终于有了反应,这种事让别人来证实,那纯粹是惹笑话,她才不要那么丢人。
然后啪的一声脆响,易少川的左脸火辣辣的热烫起来
“这丫头”叶光年呵呵笑了一声,有尴尬,有无奈,可听起来更多的是宠“生起气来连爸爸也不理啦?”
这样的她就像是在地狱里被关了几千年的魔鬼,只是一眼,就足以吸光人的灵魂,吞人于无声之间,就连警察也被这样的她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叶欢,你,你没事吧?”说着,还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似乎害怕她随时会扑上来,吸了她的血一般。
“让所有的人都把乔翊白拒之门,这样通天的能耐,你又如何解释?”叶欢再次换了问题。
只是,叶欢无法回答,甚至现在她连再回放一遍和易少川相识的力气都没有了。
从小到大,她都是个极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她是个极容易对人产生依赖感的人,而她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依赖越来越重了,但这正是她害怕的。
“你少废话”叶欢真心觉得和这个男人说话是如此累的一件事,可又不得不说。
“家庭住址?”叶欢没等他废话完,直接打断又问。
停!叶欢听不下去了,她这一炮点的没轰着易少川,怎么还炸到了自己?
可是,这又怪谁呢?
叶欢僵滞冰冻的思维在遇到温暖后,又恢复了思考的能力,然后,她像是触电似的,猛然抬起被强压在某人怀中的头,仰望着眼前的人。
疼的,她一下子承受不住,然后沉入无边无底的黑暗
“32,属虎,森林之王”
果然,这个女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神经大条,她还是发现了其中的端倪,易少川黑眸紧眯,有道精光闪过,他还没开口,病房的门忽的开了——
熟悉的气息,温暖的怀抱,还有他很少正经,但正经起来会让人心都酥软的关切,让叶欢彻底清醒,此刻抱着她的是易少川,是她租来的老公。
叶欢看着走向自己的人,眼眶忽的酸涩,这一天一夜来受的惊和吓此时像是才有了知觉,可是当看到叶光年和易少川相携相扶的一步步走向自己,叶欢又觉得这一幕太刺眼,如果不是叶光年太信任易少川,非要他做总裁,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狼狈。
清醒的意识让她害怕,尖叫出声“啊——”
只是,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她没想到这两个字对她的撞击如此之大,痛的几乎要了她的命。
看着她这个样子,警察最终摇了摇头,起身“你好好考虑一下吧,积极配合我们会对你有好处的。”
“性别?”叶欢又问,可是问题一出口,她自己的嘴角都抽了,于是不等他又耍流氓相,她自动忽略这个问题,接着问下一个“年龄?”
她不想再怨了,也不想再恨了,诚如薛子路说过的话,她就是二十四小时分分秒秒不间断的怨和恨,失去的母亲也不会再回来,她已经失去了母亲,如果再没有爸爸,那她也和易少川一样成了孤儿。
“我同意离婚。”大概是看出了她的震惊,他又重复一遍,只是她的心却在这清晰的回答里痛了起来,不受她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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