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木术紧紧把她拥着,慢慢吐出两个字来:“不认!”
朵儿心下更是难受,泪又下来了:“嫂嫂的死,虽说不是朵儿下的手,可朵儿也有错,都是朵儿错信于人,才导致嫂嫂阿哥不认我这个妹妹也是情有可原!”
她的泪洇湿了他的衣襟。扎木术却哽咽道:“阿哥不认你,是因为阿哥不愿意你只作我的妹妹!知道么?我一直不愿你唤我阿哥!朵儿,我只恨不能日日与你相对,一起骑马,一起牧羊,一起唱我吐国的山歌可是,朵儿,你的心里总是藏着他,总是不肯放下他!”因太过用力,扎木术胸口的伤痕又有新血渗出。
她闻言又是心酸又是喜悦,却感觉脸上一阵潮热,伸手一抚,触了一手血红,她心里一痛,哭道:“阿哥快放手!你的伤,你的伤又流血了!”
扎木术却越拥越紧:“朵儿,我身上的血都是你的,它就应该为你而流,朵儿,由它流吧!”
朵儿心下又痛又惊:“你都知道了?”
扎木术哑声道:“殿下都告诉我了!扎木术实在该死,竟然不知道你为了扎木术,差点把性命也搭上了!可是我扎木术,无论心里多在意你,现在也不能娶你了,恐怕以后也不能可是朵儿,无论你心里是否有扎木术,在扎木术的有生之年,定不会负你的!扎木术要守护你一辈子!”
朵儿心怀激荡,脱口而出:“可是,我愿意等!”话一出口,她连自已也吓了一跳!
扎木术更是不敢置信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可否再说一次?”
朵儿羞得脸上一阵发热,别过头去:“我什么也没说。”
扎木术神色灼急,把她的头扳回:“求你,朵儿,再说一遍!”
他眸内带着喜悦,带着深情,更多的却是患得患失。她顽劣的念头闪过,便直直凝着他的脸,轻吟道:“山草青兮,若我心。与一生兮,然莫疑。”
扎木术云里雾里:“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朵儿咬唇低首:“听不懂就当我没说过。”
扎木术更急了:“朵儿,你知道我一个吐蕃人对你们汉人的诗词是一无所知的,你就告诉我,好么?求你了!”
沉默。沉默。
朵儿一言不发,动手撕下自已一块长长的衣衫布条,默默地为他包扎伤口,把他结实黝黑的胸膛缠了两圈。扎木术愈是急,朵儿愈是面无表情,不言不语。
终究,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是说,我愿意等,无论多久。”她掩面大笑:“真不愧是大将军,不懂还能听出来是诗词呢!”
扎木术反应过来,心中欣喜,却佯怒道:“你故意捉弄我?你这个坏丫头!”
扎木术双手一用力,把她凌空高高的举了起来:“叫你坏!”
“啊!”她一阵惊呼,禁不住求饶道:“阿哥,我再也不敢了!”
扎木术才笑着把她平放在马背上,忽地敛了面上的笑意,认真道:“是真的么?你是在对我说你愿意等么?”
她没好气道:“这儿还有别人么?”
扎木术大喜:“你所说,是真的么?!”
“你不信?”她从怀里摸出那块带着体温的玉佩,就要向前抛掷出去。扎木术眼疾手快阻止,叹道:“我信!你珍藏着它多年,就不要随意遗弃了。我怕你日后,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