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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他才咬牙切齿地道:“没想到”
竟气得一时说不下去了。
无情在旁听出蹊跷,问:“怎么回事?”
白愁飞哈哈笑道:“没事没事,只不过问候他爸爸、姊姊罢了。又没问候他的娘亲,犯不着激动,也用不着冲动。”
王小石痛心疾首地道:“这么些日子以来,我都觉得奇怪,为啥四年前我这头才进行了灭奸行动,赶回故居时,却早已剩一堆残砾。我一直不解:有谁会动作那么快?竟先我一步,摧毁我家园。原来是你动用了白楼子里的资料,当然能即时堵截暗算了。——你到底拿我爹爹和姊姊怎样?!”
“什么?!”白愁飞装出一副完全无辜的样子,转身向无情摊手道“他说啥?我可完全不知情。我这一相应,无疑是自承绑掳之罪了。我只不过是问候你家人,哪知那末多内情?管你径自猜疑,你家的事,跟我本就全无牵连——你不是连一句二哥都省了叫吗!”
然后他向无情谐笑道:“执法总要讲理,更何况是大捕头你!他的一切事与我无关,我提醒他的事,他也心里有数。我可走了,你们不必送了,反正后会总有期,随时黄泉地狱相见,也不为奇。再会再会。替我谢谢神侯,说不定下日祭祖之时,也连他神位一道祭了。得罪得罪,就此别过,请了请了。”
说罢,就与部属扬长而去。
——这下子可谁都听出他的机锋来。
王小石的父亲王天六和胞姊王紫萍,恐已落入白愁飞手里。
甚至是一早就已落入白愁飞手中。
白愁飞手上扣住他们,王小石可受尽牵制,不敢妄动。
他不能妄动,可不等于白愁飞也不妄动。
所以王小石而今只有挨打的份儿。
这就是白愁飞这一次约谈王小石的主旨,也是他话里的机锋。
他的话不着痕迹,无情在场听着,也无法有任何行动,何况这本就牵扯极广,也不知他把两个人质关在何处,纵能搜查白愁飞的“风雨楼”非但会得罪了江湖道上的好汉,冒犯了“金风细雨楼”的尊严,而且也决不可能凭这句话就能把相爷隶属的所在也一并搜索。
——谁也不知道白愁飞把人收在哪里,何况事隔那么久,一定早已妥善布置,不容他人能找出这两个制敌的活宝儿来。
这次见面,这番谈话,白愁飞已达成了目的:
他已占了上风。
所以他走。
得意扬扬,十分嚣狂。
但他才远离痛苦街、苦痛巷,就把狂态一敛,向身边亲信肃容吩咐道:“王小石决不甘休,先把两件‘信物’,送交他手,让他投鼠忌器。”
他顿了顿,才道:
“得马上进行‘杀鹤行动’!”
“是!”他的部属都亢奋莫名,跃跃欲试。
稿于一九九一年七月中旬:安徽文艺出版社及中国文联出版公司有意出版武侠系列。
校于九一年七月中:中国故事选刊欲发表大相公小相公小乌鸦大出血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