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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彩衣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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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峰造极的人,顿感自身所学,渺小的毫不足称道,这种自卑的念头,在心中做祟,致令他一腔雄心顿失,凡事忍让。

    他方才见得四具-体死状极惨,联想其兄长孙-血仇,不由激发雄心,他凝气蓄势,想趁“离宫真人”不备时,猛下突袭,万不让逃出手中。

    此刻“离宫真人”目光如鹰隼般望着慧性、白云飞两人,那张死冰冰的脸上突然浮出一丝笑容,倏又收敛,冷冷道:“看在你们武功尚好,不如归顺“八卦门”还可全命。”

    “离宫真人”说话声中,突见一团黄影迎面飞来,劲风丝丝生啸,他不禁微惊,手掌一伸,迎着那团黄影抓去,岂料那团黄影在“离宫真人”手掌尚未抓及,嗖地散了开来,变成一蓬黄雾,劲疾游射而来。

    “离宫真人”只道剧毒暗器,心中大惊,两臂一抖,潜龙升天而起,快速无伦,那蓬黄雾簌落落地打在草地上,断草溅飞四射。

    长孙骥看出那是慧性被震落地时,顺手抓起一把黄土打出,那份集散成聚的功力着实惊人。

    就在此刻,半空中“离宫真人”怪笑腾起,宛如苍鹫巨鹏般掉头扑下,挟着漫空劲气,雷厉无俦地往白云飞、慧性两人当头罩下。

    白云飞、慧性两人蓦感一片重逾山-的气劲压下,胸头气血狂震逆涌,那片气劲形如钢罩,使人无从闪避,慧性忙道:“白兄,我们施展师门绝艺冲出。”

    慧性与白云飞双掌迅如电火地往上一推,与“离宫真人”罩下那片刚柔合济的气劲相撞,只听得一声惊天“轰隆”雷响,震得四外气流游荡,山谷四应,隆隆不绝。

    但见“离宫真人”凌空扑下的身形,被震得上腾两尺,双掌却是未撤,又复扑下,劲气较前更为凌厉。

    白云飞双掌推出一招“六合排电”相接之下,立觉自己双掌受那重逾山岳的气劲反震,如中万斤重-,双掌欲折,眼中金花乱涌,腿一软,扑倒于地,脑中天旋地转。

    慧性仗着秉赋深厚,屹立不动,仍是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面色苍白。

    长孙骥魂惊神摇,知今三人,十之八、九定然溅血荒山,眼见“离宫真人”重又扑下,再不救援,白云飞、慧性两人必死无疑,电闪右手向后一探,五指正搭在“月魄剑”柄上,蓦闻身后忽起了一声阴恻恻地冷笑道:“无知小辈,你要找死不成?”声虽低微,却字字钻入耳内,如同针刺。

    长孙骥心中大惊魂落,知是“八卦门”中又来了高手,但箭在弦上,不能不发,白云飞、慧性两人已在千钧一发中,势不能回头兼顾,暗一挫牙,身如箭矢般射出,跟着一股惊天寒芒,陨星飞射地向凌空扑下的“离宫真人”双腕卷去。

    “月魄剑”端的是一柄千古奇珍,剑气一出,只听波波数声脆响,登时突破“离宫真人”所发的那片气劲钢墙,慧性一见大喜,飞快出手将白云飞挟在胁下,穿隙而出

    “离宫真人”厉喝一声,如影随形又双掌推去。

    就在长孙骥“月魄剑”闪电出手,救出慧性两人之际,忽觉身后劲风如山地压来。

    长孙骥急一个猛龙翻身,手中“月魄剑”弧电劈去,目光落处,只见两个身着八卦彩衣,高髻老道,双双往自己推掌。

    这两老道形像更比“离宫真人”丑怪,瘦骨嶙峋,眼内蓝光闪闪。

    长孙骥挽剑一紧,使出一套“天禽剑法”刹那之间,只见寒芒四射,龙怒鹰翻,满空青——地一片,剑音腾出,有如龙吟凤啸。

    两老道看出长孙骥手中是一柄上古奇珍,微现惊容,四掌翻飞进袭,却又不敢轻攫剑锋。

    长孙骥求胜心切,闪电之间已甩腕手挥攻出九剑,都是武林中罕睹之绝招,立时便把两老道迫得闪退三步。

    只听一老道沉声说道:“无知小辈,赶紧献出手中长剑,还可饶你不死,让你离去。”

    长孙骥忙中眼角一掠,却发觉慧性挟着白云飞被“离宫真人”追得无影无踪,不知生死存亡,心中不由大急,此刻闻言,冷笑一声,也不答话,手中剑招更是加紧,如同狂风疾雨密成一片。

    两老道面色立变严霜,森冷惊人,掌势立变,旋身分错出掌。

    长孙骥只觉剑势渐趋呆滞,发觉两老道推出掌劲宛若一片无形韧幕,将“月魄剑”剑气裹住,心中大感凛骇。

    他哪知两老道所展出的是“玄天无形真气”此为道家性命双修的绝学,武林之内非但罕能目睹,而且鲜有人知,错非是“月魄剑”上古奇珍,所透出的剑气有-制之能,早是命陨丧身了。

    可惜长孙骥年幼功浅,不能将剑气透出,伸缩自如,即是不胜,也不至于碍手缚脚,他只觉两老道所逼出的“玄天无形真气”愈来愈重,剑招袭到半途,立时便震了回来,惊惧之下,不觉连连后退,存身之处已临危崖边缘,只差两寸,即是云雾-障,千寻绝谷。

    一个念头在脑际闪电掠过,忖道:“这两老道人眼中深蕴杀机,与其束手就死,反不如施展三藏绝学“天竺旃檀十八掌”一拚。”

    心念一定,招势急撤,剑交左手,右掌递出一招“莲云西来”就在长孙骥剑交左手的一刹那,两老道发出“玄天无形气劲”蜂涌迫来,与西方雷音降魔绝学“天竺旃檀十八掌”一接,两老道脚下一阵浮动,跄跄跄震得退后数尺。

    可是长孙骥也是心头狂震,倒飞了出去,待他一发觉足下踏空,一声惊叫出口:“不好!”身不由己的往下直坠只觉两耳风啸,满烟都是云雾迷-,这是人生最美好的、最短暂的一刹那,瞬刻之后,即将粉身碎骨,星眼中不由滴下数滴珠泪。

    蓦见云雾中一条黑影摇曳,急夺出左手一抓“搭”地一把侥-接住,触手只觉是一条伸出树枝,忙揉身而上。

    峡谷中云气浮动依稀可见是一株虬柯古松插壁而生,枝干密虬射出,龙蟠凤舞。

    长孙骥一屁股坐在树干上,长吁了一口气,忆起惊险万状,一颗心还是不停地卜卜直跳,上下一望,白茫茫地一片,云深不知处。

    右手“月魄剑”坠下时,紧紧握住不放,是以未弃,这时用剑身微微一荡,青霞流动,映照之下,蓦见树根处,岩石天生一斜斜裂缝,由上而下,裂缝两边-萝攀结,瞑目摸索,一-一-地移动。

    他心悬在口腔内,额角沁出汗珠,此时一身武学均无济于事,如同常人般慢慢攀移

    他不敢往下望,虽然足底云深不见所终,但想像中足底是千寻绝壑,一失足便成千古恨,偶一动念,不禁目昏神摇,他赶忙收敛心神,手足缓缓蠕动着。

    一个时辰过去,不觉汗透重襟,手足-疲麻木,这时,他万不能歇息,否则将是不能动弹半步,是以一口真气不缀,鼓勇攀移,渐渐云气渐薄,透出天光,他知将登崖顶了,喜极流泪,手脚更是加快了。

    半盏热茶时分过去,长孙骥已登上崖顶,真气一融,顿时瘫在地上,疲极神昏,躺着频频喘息。

    夕阳坠山,漫天缤霞,风啸山谷,长孙骥只躺在地上,像死了一般不能动弹,两眼发直,心中不停地在想:“天幸那条裂缝是直登崖顶,倘若半途中塞,使自己上下不得,那处境真是生死不能,但毕竟让我逃出了死境追源溯始,还是一枝古松虬柯救了自己;那燕玲早知我将临此种危险,说甚么也不让我出来母亲常说兄长遭逆之身,但死者已矣,长孙门中只有你这根后苗,冤怨相缠,何时可了?有意命自己躬耕务农,乐天知命度过一生,设若不是恩师-以重任,自觉兄仍不敢何以为人,也有此念伴着如花美眷,悠游林泉了!”

    继而发觉身已在对崖,忖道:“慧性与白云飞两人,现在不知怎样了?”想着白云飞口中喷血的情景,不由恻然太息数声

    人生有幸有不幸,往往不可理解,长孙骥回忆方才情景,宛若一场噩梦。

    晚霞一敛,山岚渐吐,蹄鸟噪林,云树苍茫,寒苍半轮冰魄高悬,散发出淡淡光辉,笼罩着整个山谷,山风息息,虫鸟啾啁,真个境幽意静。

    须臾,他体力渐复,自忖不可在此山谷添过一晚,一跃而起,拔岩陡涧,如飞驰去

    秣陵城内,车水马龙,夹道红枫似锦,行人如织,夫子庙一带,更是人潮如涌,挤进挤出,夫子庙内广场一角,有一说书人正在说那兴唐全传,说到白袍小将凤凰山救驾惊险处,口沫溅飞,拍手顿脚。

    在说书人面前,设了五、六行长条板凳,业已坐满了人,最后一行左端坐了个玉面英俊,潇洒豪逸的青衣少年,那正是长孙骥,昨晚落在客栈中,店夥告知夫子庙是游玩的好所在,今日来此游览,他不急于往栖霞山,意欲寻访慧性与白云飞两人是否来了金陵。

    他虽坐在那儿听书,却神意不属,不时向四外张望,满耳俱是鼓钹震天,-歌不缀,繁杂不堪,他蓦然瞥见人潮中,露出两个面孔,不禁神色大变,暗道:“他们怎么来了?”

    “凌霄书生”鄂逸云兄妹竟在人群中踱进。

    “霓裳玉女”鄂逸兰今天穿着一身剑袖翠绿劲装,云发斜垂,粉颊流霞,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不时流盼,有意无意间露出两行洁玉编贝,嫣然微笑,神态迷人。

    长孙骥愈觉此女无一处不似燕玲,真-媚若刻骨,美若天人,他惊惧中却又不舍移开目光,不禁喃喃自语道:“他们为甚么会来?是不是追蹑自己的行踪”

    一阵秋风过处,耳中只听得一人话声:“小伙子,人家可不是你对头冤家,真正对头却在你身前身侧咧。”

    长孙骥不由一凛,循声掉头望去,只见墙角立着一个白衫修长中年文士,胸前黑雾飘忽,目若点漆,正凝眼望着他。

    心中一动,转面四顾,见来回踱过的人群中,不时发现一、二江湖人物,均投目他背上长剑,连说书座中,亦有肩负兵刃的豪士,间或偷眼瞥望自己。

    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四面再望那白衫中年文士,却见他已是向庙外离去,这中年文士在人群中穿出,身法虽缓,其实行云流水,那似潮水拥挤的人群,竟无法沾着他一点衣角,分明是一风尘奇士,武林高人,登时警觉他说此话必有用意,霍地立起拔步直追。

    只见中年文士意态攸闲,缓步在大街心走着,长孙骥心内暗暗叫苦,大街之上显露轻功惊世骇俗,亦一步一步跟着,虽放快脚步,仍然差着一大段距离。

    人迹渐疏,长孙骥施展轻功,闪电飞驰,他快,中年文士比他更快,转眼那中年文士已走进一片树林中,待得长孙骥追进后,中年文士已杳无踪影。

    长孙骥仍是不舍,流星飞射地掠入,林中松柏苍郁,丹枫夺锦,涛起西风,黄叶满径,长孙骥由松柏树隙中瞧出林外,红墙碧瓦一所大寺院。

    跨出林中,抬目一瞧,山门中高悬一块朱匾,直书“鸡鸣寺”笔力平均,追溯魏晋。

    走近山门,只见殿宏巍峨,禅房幽静,大殿中全身宝像庄严,香烟飘渺,仅三数寥寥香客,有一老僧低首合十诵经,骨颜沉昂,使人尘念尽蠲。

    长孙骥穿殿巡屋,东探西望,哪有中年文士的影子?不由心生懊丧,逡巡久之,步出寺外,他心仍不舍,绕寺寻觅,不觉走在鸡鸣寺后胭脂井畔,胭脂井四外方圆十数丈的旷地,处于柏翠枫红,古木参天之中,他坐在井旁石槛上,忖念白衫中年文士话中用意及奇异处

    胭脂井亦名景阳井,昔六朝宫殿皆在台城鸡鸣寺一带,此井原在景阳宫内,陈后主荒于淫色,贵妃张丽华,容色艳丽,宠冠后庭,及隋兵逼宫,后主偕贵妃偕匿井内,旋被执,陈祚遂绝,此时,井已枯废,荒径阴幽,徘徊其间,蛩鸣四起,如话兴之。

    长孙骥坐立一会,秋风生凉,微微失望,振衣拂袖立起正待离去,蓦然,林中窜出一条人影,三两个起落,立在长孙骥身前嘿嘿怪笑道:“小兄弟,风闻你身背长剑,是一柄上古奇珍,可否借与颜某一阅,开开眼界?”

    此人一现身,长孙骥不禁悚然一惊,凝神蓄势,双掌外翻,定眼一瞧,见此人是个狮头海口的虬髯大汉,双目神光灼灼。长孙骥双掌微微往外一扬,冷笑道:“你是何人?少爷与你陌视平生,开口说借,腆颜无耻,你就知道少爷能首允吗?”

    大汉眼见长孙骥那份气定神闲,英气慑人的气度,不禁微微惊骇,两目怒视长孙骥一刻,突哈哈狂笑道:“敢情小弟不知我是谁?你一知道,双手献剑还怕来不及咧。”

    长孙骥面生不屑之色,冷冷说道:“你但说无妨,瞧瞧少爷会双手献剑不?”

    大汉气极嘿嘿冷笑道:“你可曾听说过威镇齐鲁,豪山独行侠“夺命神刀”颜飞雄么?”

    长孙骥一脸漠然之色,摇摇头道:“不曾听说过,你哪配称侠字?

    无非是日闯百户、夜走千家的独行盗罢了。”

    一言揭痛了颜飞雄的疮疤,果然他是一独行大盗,颜飞雄脸色陡变,恼羞成怒,大喝道:“小狗你敢侮蔑颜某?这是你自找死路,休得怨我!”

    声落,双掌齐出,一招“双风异耳”左右打来,劲风锐厉。长孙骥自离开安庆,连遭逆事,抑郁于胸,此时将一腔怨气准备尽情发泄在颜飞雄的身上。

    来掌堪近,只见他侧身一施,让开来招,突扬右掌,迅如电光石火般,往颜飞雄胁下“天府”重穴按去。

    颜飞雄目睹长孙骥身法,出掌均诡奇神速,大出意料之外,原认为长孙骥武功再好,也不堪自己一击,不禁暗生凛念,急点足倒出一步,沉掌弧旋,一式“玄鸟划砂”朝长孙骥来掌削去。

    哪知长孙骥峨嵋绝学“震脉十三指”手法奇诡,在颜飞雄弧掌堪堪吐出之际,右掌疾如电旋的一翻,风快的移向颜飞雄胸后“心俞”死穴,两指飞弹而出。

    颜飞雄江湖枭雄,应变神速,随着身形一旋,却已瞥见长孙骥两指飞弹胸前,识得是峨嵋镇山绝学“震脉十三指”不由惊得亡魂,迅即“金鲤倒穿波”一翻出丈外立定。

    只见颜飞雄脸色泛青,腕臂一探“呛啷啷”声如龙吟,光华夺目而起,手中已挽定一柄大环风磨铜刀,嘿嘿一声怪笑道:“颜某如不将你命丧神刀之下,枉为齐鲁大侠。”

    霍地出刀,一挽一振,亮起三点金星,点向长孙骥胸前要穴,长孙骥知这招是虚,向外一登步,出掌如风,迎向刀背捏去。

    颜飞雄已知长孙骥手法过于奇诡,刀招一出,即行回撤抢步快攻,震腕连出三刀,只见刀光胜雪,风势如雷,尚带着刀环一阵叮-密音,使人心神淆乱,长孙骥暗笑:“你“夺命神刀”虽然凌厉,毕竟比不上“崆峒三剑”神奇,我若出“旃檀十八掌”你必然毙命掌下。”

    顾虑禅门净地,不可妄下杀戒,转念道:“我何不用剑削断他那风磨铜刀,令他知难而退?”

    眼见刀光迫到近前,哈哈一声长笑,身随声起“潜龙升天”化为“猛龙穿江”一股青芒惊天劈下,电疾无伦。只听“喀嚓”声响,一柄风磨铜刀齐腰削断,跟着-叫得半声,颜飞雄被劈成两半,洒下一地血雨,五脏溢出剑口之外,滩了一地。

    长孙骥足一沾地,不由惊得呆了!他在空中奋力下劈,竟展出十二成功力,他哪知削断风磨铜刀后,剑尖透出芒尾一尺左右,迎着颜飞雄腰围一扫,试想血肉之躯,怎经得起一上古奇刃锋锐?只悲-得半声,便被削成两截。

    颜飞雄江湖枭雄,武林怪-,做梦也未曾想到今日有此下场。

    长孙骥立在场中痴痴发怔,心头,只感一阵迷惘

    突然,在参天古柏之上忽扑下一人,凌空推掌,待到长孙骥发觉,已是不及,执剑右腕只觉受一种奇猛之力一撞,气血一麻“月魄剑”

    顺着掌劲脱手飞起半空,长孙骥心胆皆裂,急腾身纵起,左掌迅若电火一探,朝着剑飞方向扑去。

    五指堪一触及剑柄,身后一片排空驳电劲气向胸后撞到,顿感如中万斤钢-般,喉头一甜,口喷鲜血,眼中一黑,不由自主地往前冲去。

    他身负重伤,神智未全昏迷,只觉落在一柔软之处,鼻中嗅进一丝如兰胜麝的幽香,耳畔尚听得一声大喝:“好个无耻“大力金刚”邓旭,鄂某若叫你逃出手去,立即退出三省地面让你称雄。”之后,一阵耳鸣,终至昏死过去。

    长孙骥渐渐苏醒过来,只觉浑身-痛难禁,又感身卧在一张榻上,有两只手在自己周身穴道不住地拍打按拿,掌及处,一股阳和热力顺着穴道透入,-痛渐除,有说不出的舒适滋味。

    睁眸一瞧,只见自己置身在一间幽静房内“凌霄书生”鄂逸云斜坐在身侧,两手飞拍按捏。窗前一张云石小案旁端坐两人,娓娓低声谈话,一个正是自己所要寻觅的白衫中年文士。

    另一个却是肖似爱妻燕玲,媚若刻骨,美若天人的“霓裳玉女”鄂逸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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