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他回来!”
“说什么孩子话!”晏饮霜急道:“你没有头绪,出去乱找一通,如何能找到?”梦颖甩开晏饮霜素手,倔犟道:“明知天痕哥哥身处险境,梦颖绝对不会丢下他一人不管!”
“墨贤弟若没事,自然会来此寻你们,你若自行去找,万一他回来见不着你,你们岂不错过?”
寒凝渊见二女争的脸红气粗,忙出言劝道。梦颖听言,睁大圆眼思考半晌,终是平静下来,轻声道:“好,我就在这里等他,无论一两天,还是一两年,我都会等到他回来为止!”
***前几日还是张灯结彩,红火欢喜的飞燕盟,这几日却有着悲意弥漫,挥散不去,先前挂满的大红囍灯,如今也换成了一顶顶惨白的丧灯。
院中,三十多具漆黑棺材安静陈列,四周白纸纷飞,唢呐高亢,更有哀嚎痛哭之声,连绵不绝,惹人断肠。今日,已是丧礼第七日,亦是死者头七,该是下葬之日,送葬队伍也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一副副锁着焦腐之气的棺材被依次抬出,杨宪源身披孝服,骑马扛旌走在最前,引着队伍往坟地而去。柳芳依今日也是一身素白,骑马跟在杨宪源身后,她肌肤瓷白透红,莹润如玉。
即便披麻戴孝亦如淡雅百合般清美秀丽,仙气灵动,加之她峨眉紧蹙,面露苦悲,更是让人见之犹怜。杨宪源也不禁多看了她几眼,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怀中瓷瓶,眼神突变狠戾,心中气恨道:“你与我仍是新婚。
但那几日你即便昏迷中也口口声声呼喊着墨天痕那厮!哼,你想让我做龟公,我也会让你好过!”待到棺木全部下葬,丧宴办完,宾客全数散去,已是戌时过半,天暗无光。
柳芳依此刻呆坐在杨家的一处客房中,悲目戚戚,宛如一尊冰清玉洁的仙女雕塑,哀怨的不见生气,更有不沾人间烟火的秀丽。这几日她强忍悲痛,忙前忙后,料理姐姐与公公后事。
此刻安静下来,将心放空,脑中时时刻刻都浮现着姐姐生前的一颦一笑,与墨天痕满是侠风正气的一举一动,两行悲泪不觉间有如泉涌,顺着稍显消瘦的却不失白润的绝美脸蛋滑下,滴的木桌啪嗒作响。
就在美人垂泪,暗自神伤之时,屋外突然响起敲门之声。“谁?”柳芳依这几日独自住在此屋也无人问津。
此刻忽有访客,心中大为奇怪。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名丫鬟,捧着一盘茶具,行礼道:“夫人,门主念您多日劳累,遣奴婢为您送茶,说是为您清心提神,化解郁气。”
她口中的盟主自然指的是刚刚继位的杨宪源。柳芳依一听她提起这间接害死自己母亲的伪君子,脸色瞬间一沉,冷冷道:“不必了,让他自己喝吧。”
那丫鬟一听,眼泪都快掉下来,急道:“夫人,婢子来前,门主特地交代,定要将茶水送入夫人房中,如若不然便要责罚于我,求求夫人饶过婢子吧。”
柳芳依见她模样可怜,心一软,想到这几日自己确实时常燥热不安,叹道:“罢了,你送进来吧。”
那丫鬟连声道谢,将茶水送进房中。待到丫鬟离开,柳芳依又一人到桌旁托腮而坐,眼中寄满哀思,泪水再度顺流而下。
想到伤心之处,伊人情难自持,看见桌上茶水,不由自斟一杯,自言自语道:“姐姐,往日难受时,还有你在身旁,今时只余孤影在侧,真是好生寂寞。”
随后,盯着手中那杯碧绿清茶,一饮而尽,苦苦笑道:“这若是壶酒,也好让我醉一番,只可惜,茶能清心却不能静心,我此时心情,又有谁人能听?”自语间。
只听门外传来敲门声,柳芳依只道是那丫鬟去而复返,便道:“还有事吗?”然而屋外响起的却是一道清亮男声:“芳儿,是我。”
柳芳依听到回答,娇躯不禁一颤,那声音她日日思,夜夜想,早已烙印在她脑海深处!猛然起身,急忙问道:“是是你吗?莫不是我听错了?”
那声音依旧平稳答道:“芳儿,你没听错,是我。”柳芳依只觉心尖都快要颤出胸膛,急忙跑去打开房门。
只见眼前男子,身着玄衣,背负墨剑,年少刚正,浩气满身,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那副模样,情不自禁喊道:“墨公子!”随后一头便扎进男子怀中,泣不成声。
然而门外男子却是一袭华贵轻裘,背负细剑,满面得色,气态轻佻淫邪,与柳芳依眼中形象大不相同,正是新任飞燕盟主杨宪源!柳芳依丝毫未察觉自己认错了人,仍是在男子怀中哭诉道:“墨公子,那日醉花楼崩塌,在芳依心中就仿佛天塌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