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寒芒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陈卓的眼前,直指他的眉间。在寒芒出现的同时,凄厉的破空声也随之而到。阴九箴手中的短剑,已经消失不见。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微微牵起嘴角,正想要露出残忍的笑容,却忽然僵住了“不可能”他骤缩起瞳孔,视线的尽头,忽然生出了一道惊世的剑意。那剑意很正,就像是一道崔巍的山门。
那剑意无比炽烈,就像是展翅的金乌,将要燃烧一切。天倾地覆般,一道猛烈的剑气从玉秀舫的三层透射而出,带出漫天的木屑。黄昏红艳如血,洒在淮河之上。周珣突然有了一点心悸之感,却不知从何生起。李诗雨看了眼周珣微微渗出薄汗的额头,在心中已有了一些计较,关切的问道:“公子可是觉得闷热?”
周珣抹了一把额头,自从方才,他便觉得空气里多了几分燥热,直闷得他口干舌燥,喝了两杯茶水也无济于事。他摇头感慨道:“明明立夏未至,却已经热得这般厉害当真是兵戈之象”
李诗雨不置可否,只是柔声道:“我为公子去取条湿毛巾来吧。”周珣点了点头。李诗雨推门出去的时候,便敛起了嘴角的笑意。
夕阳照在身上,是暖的,可她却觉得自己的心在极速冷却着。艄公着一身蓑衣,坐在船尾,听到了动静,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见到是李诗雨,对她笑了笑后,又沿着水流的方向望去,欣赏着天边的风景。
李诗雨默然半晌后,朝着艄公走去。一步步逼近。脚步很轻,在四面八方的水声下,被掩得几近于无。出刀很重,艄公蓦然瞪大了眼睛,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殷红的鲜血自脖子处喷溅而出,然后天地闭合。
船舱内,听到外头隐隐约约传来的异响,周珣微微蹙眉,下意识的想起了邪道准备刺杀他爹的事情。
尽管他不认为这个时候会有邪道修士到了他的画舫上,但还是生出了几分警惕的心思。他站起身,准备靠近门边,透过窗户纸看看外面的情况,便在他刚起身走出一步,下意识要提起真元的时候,面色忽然一变。
一种难以言容的不妙感毫无征兆的就涌了上来。越是想要运转真元,这样的感觉便愈是强烈在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便已经感到脚步虚浮,一个踉跄,差点栽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是中毒了,开始惶恐了起来。
同时还为转瞬之间闪过心头的一个猜测而感到出离愤怒和难以置信。舱门便在这个时候开了,同时传来一道令周珣感到熟悉又陌生无比的声音:“血毒淫蛊,这是你现在中的蛊毒的名字,如果你觉得自己的身体燥热不已。
而且一旦尝试运转体内的真元便会感到乏力,无法提起真元,那就没有错了。”周珣望向走进来的那道倩影,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你你为什么”
李诗雨正握着一柄匕首,其上正流淌着鲜血,她一步步走进船舱内。她神色冷然的回望周珣,端详着他的那副狼狈模样,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李诗雨将这一切的情绪都尽数藏了起来。
只是平静说道:“不要急,相比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觉得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先了解一下这血毒淫蛊,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蛊毒。”
周珣瘫坐了下来,没有说话。李诗雨轻声道:“血毒淫蛊发作之后,将会血气上涌,令人感到浴火焚身。
同时还会令你的真元凝滞,难以运转。你之所以感到燥热,并非是天气炎热的缘故,而是因为你体内的毒蛊开始作用了。”
“怪不得从方才起,我总觉得自己的小腹里就像是藏了一团火”周珣先是喃喃地说了一句,然后猛然想起了什么,紧紧盯住她,问道:“你在茶水里动手脚了?”
李诗雨没有回答他,继续道:“蛊毒在发作之后,会继续融入你浑身的血液,流经四肢百骸。那个时候,欲火将会烧遍你的全身,并且愈烧愈旺,只消半个时辰的功夫,你体内的阳火便会内焚,毒发身亡。”
周珣的面色霎时一白,觉得眼前一片昏暗。旋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忽然朝李诗雨扑了过去,紧紧抓住她的纤腕“这淫毒,必然留有一线生机的,对不对
诗、诗雨我平日里从未亏待过你,有什么好处也都是念着你的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这般无情”
“是啊我不能这般无情”李诗雨忽然有些癫狂的笑了起来,道:“你爹当年清算我李家的时候,但凡留点情面,我家都不至于被满门抄斩”
周珣怔然,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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