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诚王翻身下马,暂时没有理会苏然,他走到倪月婵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倪月婵起先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待她微微泣喘了两声,缓缓仰起头,双眼蓄满了盈盈泪水,我见犹怜,时机完美,一滴泪忧伤地滑落。
“爷,听说府里出了事,奴家很担心您,没想到还没进府,就被这二人袭击,好在上苍垂怜,让奴家还能活着见您一面……”
苏然被这变脸的本事惊得呆若木鸡,不知该笑还是该怒,连表情都管理不好了。若苏然和小陈管事真是陌生人的话,凭她这般演技,说不定真能唬住人。
诚王眉间一动,轻柔地扶起了地上的倪月婵,语气愈发温柔:“你如何知道府里出了事的?出了何事?何氏?”
乍一听“何氏”,倪月婵的身子轻微一疆,她有些不确信地试探道:“听说娘娘病了。”
“只有这些?呵呵,没出更大的乱子,是否很失望?何氏!”
这次,诚王重重地咬出“何氏”二字,倪月婵大惊,一掌拍向诚王,却被截了下来,右手伤口处被诚王紧紧握着,疼得她冷汗淋漓。
她见身份已被戳穿,也不再装作娇滴滴的模样,立刻恢复了本来面貌,冷笑一声:“若是我父亲知道……”
“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诚王一个甩手,将她甩了出去,旁边的少年纵跃下马,逮住了还在做困兽之斗的倪月婵,三两下就扭过她的双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捆扎了起来。
“你妻子死了,不去看看吗?”倪月婵极不甘心地说出恶毒的话语,见眼前的男人无动于衷,她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角泛泪,上气不接下气,“当初你屋里人暴毙的那事儿,她可没冤枉我,是我做的,还有她的身子,也是我弄垮的,哈哈哈哈,她还以为是自己有能耐才将我撵走的,殊不知是我自己要出来的。色令智昏,想不到你堂堂铁血王也会犯这样的错误……”
诚王面露冷峻,紧紧咬着牙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那少年见诚王脸色不好,粗鲁地将她的嘴堵上了。
诚王一甩衣袍,踩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驱马向前走了两步,停在苏然二尺远处,语气生硬地说:“上马。”
面对脸色极其恐怖的诚王,苏然本能地朝小陈管事的身后缩了缩,嗫嚅道:“我,我们走路就好,还有灵芝呢,她在那边的巷子里,两匹马坐不下仨人。”
诚王冷酷着脸,静静等了片刻,见苏然没有要上马的意思,猛力拽过马缰,调转了马头,朝对面的胡同奔去,片刻后载着灵芝出来了,灵芝还披着苏然的外衣,一脸惊恐迷茫,诚王朝苏然这边望了一眼,终是一言未发地策马离开了。
经过一番折腾,脱了外衣的苏然早已冷的发抖,她哈着气搓了搓手,又蹦了两下热身,眼看小陈管事要脱下自己的夹袄,苏然立马制止了他:“免了,我不习惯穿男人的衣服,况且我穿的也不少。”
小陈管事听了,讪讪地收了手。而这时,另一边的少年牵着马徐徐走近,苏然这才看清此人,虎目剑眉,膀阔腰圆,这张脸给苏然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正是那天冒冒失失闯进绿湾小筑的少年。
他觑了苏然一眼,把缰绳递给了小陈管事,摸了摸头说道:“这马你们骑着,拿着我的令牌出东门,与殿下在东郊驿站汇合,”说罢他又一拽手中的绳子,捆在另一端的倪月婵随之一个踉跄,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少年却无所谓地说道,“我押送这女人走,随后就到。”
小陈管事抱拳感谢了一番,起先上了马,又拉着苏然坐到身后。
苏然坐在马上,俯视着那少年戏谑道:“冒失鬼,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眉梢一挑,极不服气地回道:“那天我不是故意的,”说罢一口白气从鼻孔里哼了出来,顿了几秒后,他又大方一笑,“我叫杨铮。”
苏然也回以微笑,真诚地说道:“谢谢你,杨铮,我叫苏然。”
时间差不多了,小陈管事一打马鞭,骏马便疾驰远去,小黄见状呜呜叫了两声,紧紧跟在马后奔跑。
待跑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官道上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小陈管事回头望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小黄,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迟疑地开口问道:“这狗……”
“小陈管事,你对苏家忠心吗?”苏然抢在他问话前打断了他。
小陈管事一顿,而后斩钉截铁地说道:“老爷对我的恩情,陈鹏今生无以为报,唯有一命偿还。”
“哦,那就什么都别问了。”
“……”
“待会儿若是殿下问起,你就附和着我的话就行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