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喜听着心酸,“这下老太太无依无靠了。”
沈洪接着道:“可不是吗?有好心人将他们夫妻的尸体送了回来,这送回来,老太太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添着堵,如果不是还有一个孙子要养,早一头扎进了护城河。后来便托着熟人去了吴家铺子里做些杂事,挣点糊糊钱养着孙子。吴家倒了,她这把年级了,还能有谁要,算是没有了生计。那天蹲在胡同口哭,被咱家的老太太撞上了,问明白了事,正巧前一晚上,咱合计好的这事,咱老太太在一边听着,知道咱要招收这些没生计的人,便说出来劝那老太太,老太太不信,咱老太太就说,你只消回去睡一觉,明天包有消息,还把价钱一并报给了她。结果第二天咱放了榜出去,老太太知道了,逢人便说咱好啊,是天上掉下来的救星……后面的事,也就这样了。”
洪子说完,往身后指了指。
赫子佩瞅了千喜一眼,哭笑不得,老太太也是好心,办的事也是好事,坏就坏在说多了一句。
千喜一撇嘴,“别瞅我,咱去把人都哄了,成吧?”
赫子佩忙笑着抢着拦了她下来,“得,这事还能让姑奶奶你动手?这些不要脸皮的事,还是让小的去做。”
千喜被他一逗,也笑,“你去赶人,说话和气些,都是求口饭吃的。”
“放心,你相公理会得。”赫子佩提了袍子角,往里走。
里面的人,有认得他的忙凑了上来,追着唤‘掌柜的’。其他人一听,也抢了上来,七嘴八舌的推销自己,唯恐他听不见,一个比一个嗓门大,一时间,整个院子跟炸了鸡窝一样,吵翻了天。
跟在他后面的洪子忙举手吆喝着大家静下来,“大家静静,咱掌柜的有话说。”
他一个人的声音哪吼得过几百号人,叫哑了噪子,也没能让那些安静下来。
赫子赫往四周一望,一脚踏上身边一张板凳上,举着双手往下压了压,提高噪门,“大家静静。”
那些人一看正主出声了,顿时安静了下来。
还有人想借这安静的机会表现自己,刚开了个口,被赫子佩一个冷眼瞪了过去,打了个哆嗦,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当剩下了个‘我……’字。
赫子佩脸一板,指了他,“就光凭你这听不得吩咐的性子,我这儿也留不下你,你乘早出了咱这道门,往右拐,该去哪儿,去哪儿。”
那人顿时没了声气,耷拉着脑袋,又不舍得走,蹲过一边角落守着。
其他人见了,谁还敢再七嘴八舌,更不敢出来抢风头,一时间整个场子清风雅静。
沈洪杵在下面,一脸的佩服,这才叫魄力。
赫子佩环视了四周,有哪些人,已是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从吴家出来的人,站左手边,其余的站右手边。”
那些人不知他是什么打算,不敢不从,自觉的两边一分,中间留了条道出来。
赫子佩站在高处看着,还没说话,又人有在下面闹了起来,拉拉扯扯的差点打了起来。
洪子跳了过去,拦住,“啥事,啥事?要打,外面打去。”
左手边的有胖子揪着一个干瘦的男子往外推,“这人不是吴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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