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咱上来的老师傅们,也才五两半的月奉,你就给了他五两,他现在的水平真够上了这些老师傅的水平?”
“这……”沈洪有些结舌。
赫子佩不给他说话的时间,又道:“就算够上了,这经验能有不?换个染料,换缸布,他就不知道该怎么染,但那些老师傅成,拧来就能上手。这二狗,不混上个三五年,别想够上这水平。你连级跳着的给他涨,叫这些老师傅咋看?咋想?叫那些年轻的又咋想?只要手上有点料,拼着往你身上贴金,拍马屁,就能踩到人家真功实底的人头上,以后谁还好好干活,都给你拍马屁得了。你别以为我现在在染坊时间少,眼就是瞎的,咱不瞎,真不瞎。千喜也不瞎,你说这是谁在毁我声誉?”
沈洪一额头的汗,没了刚刚的怨气,“掌柜的,咱……”
赫子佩冷笑了笑,既然今天这话开了头,也就干脆全说开来,“你说怕伙计有想法,肯定有想法,老伙计们怕正在痛快呢,说不定心里是一口一个好。至于那些脚踩着浮萍想跟风的,爱咋想咋想,如果不好好干活,就一起打包滚蛋。”
沈洪彻底没了底气,肩膀也垮了下来,磨着脚底往后退,“我去干活了,早些收工,这晚上还得请大伙吃饭。”
“等等。”赫子佩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才道:“你和婉娘在一块也十几年了,你们虽然没孩子,但婉娘是贴心贴肺的为着你。你也别东想西想的,两口子就这么掺着过吧。”
沈洪拉了拉嘴角,“谁不想有个孩子,你也做爹的人。”
赫子佩呼了口气,“千喜领着婉娘去看过大夫,她没问题,她所以这么小心翼翼的对你,不是亏心,是怕你难受。她这么个心思待你,你给她弄个女人回去,叫她咋想得开?要不你寻个时间也去看看大夫。”
沈洪脸搁不住了,这意思就是说他有问题?生不了孩子,叫他去看大夫,丢不丢人?“我不去,这去了,没事都能给人传得有事,我以后还咋呆?”
赫子佩笑了笑,“这有啥丢人的,要不我陪你去,就说我看病,让人家说我好了,反正咱有了一双儿女了,爱怎么笑话,怎么笑话。”
沈洪心情越加不好,绕到一边花坛上抱着胳膊蹲下,“说得到是容易,再说咱哪儿找女人了?”
赫子佩叹了口气,“洪子啊洪子,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咱在一块也有好些年了,你那点心思,我能不知道?那二狗,你这么紧张,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咱不说穿就是给你面子,不让婉娘心里疙瘩。”
沈洪望了他一眼,眼里露着惊讶,没吱声。
赫子佩重重的呼了口气,“二狗在这儿呆了这半年,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她是女的?你当初跟我说,单独给她住处,我就想到了,不过只要她藏得好,不惹事,这也没啥,反正我们也不在这儿住,给她就给她, 一个女人也不容易。可是我如果知道你会存这心思,我当初死活也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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