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在吃晚饭时,同大家讲了明拙要开松竹庄书院的事,把明拙的话转告,说明拙不愿意松竹庄的人陪葬,这里进出的人要管制,尤其卖吃的要注意,怕有人投毒,让江平把刘大全的未婚表弟弄一个过来做保长,他同染坊的人不是一伙的,于是方便管理。另外,明拙的客栈现在要开业了,也许有人会租别业的,于是配套的设施一定要准备好。
江老头说,“明拙真是个人才,厉害啊,开客栈是无本生意,开书院一定还会卖笔墨纸砚的,肯定还有卖香烛之类的铺子,这些都赚钱啊。他的一半的房子估计都快派上用场了。江平,你赶快帮江容把即食饭店人手赶快找齐,江平媳妇,让你的几个丫头眼睛放亮些,哪个与保长看对眼了就赶快成亲。布庄赶快这几天占好位置,装修可以慢慢弄。”
江平说,“明拙开粮油店,开药铺医馆,这些我们都不与他争。不过我们的竹纸坊已经在出纸了,江容你去同明拙讲,我们有好纸,可以供纸与他,我们不卖纸。不过我们开印书坊,印布都印了,何况印书,我们要开家印书坊,肯定比不上胡正言的十竹斋,那就五竹斋好了。先帮寺里印经书送人。其他书,先让满城里的官看了再印,不要随便印。卖包子卖点心的这些,让染坊的雇工家眷来弄。路口那个卖茶水的那家铺子,给那太婆每个月一两银子,看到不正常的人进来,立时向保长汇报,让保长盘查。”
刘老头说,“看来保长事还挺多,我们得训练点人手出来去巡查。先把立刻就要弄的事弄好再讲。其他的慢慢来。既然有人住进来,那住进来要用的杂货,全都得准备好。我看,杂货铺得开一间。子文,你去向明拙订玻璃烛台灯盏去。”
江容跳起来说,“我们可以晚上露天摆夜宵摊子啊,燃蜡烛,摆摊卖些卤的鸭脚鸡爪鸡头类的,煮点花生啥的,再卖酒。”
江老头说,“这样也有理。不过人家干吗来这里喝酒。”
江平说,“唱皮影戏。每晚唱皮影戏,反正戏台还没拆,那样不愁四乡八邻没人来。白天大家得做活,晚上听戏是可以的。我们这里是乡下,没得宵禁一说,庄户人家今年收成好,请草头帮唱戏。那些甘蔗糖人啥的,我们收起来卖,免得有人跑来玩刺杀。只要保证安全,应该是没人说啥的。”
江容惊,那不就是剧院么,江容高兴的说,“我马上写信给文颜文媛。上次她们没看成影子戏,正在掂记呢。”
江老头摸摸江容的头,“你想不想你额娘?”
江容说,“不想。她不先找我的话,我是不会先找她的。丽敏应该写信回来了吧。不知有没有提到过我。”
江老头叹气。
松竹学院院址选在湖边的一套五间带后院与后厢房的房子,白墙灰瓦,周围柳树垂立,周围全是别业那种房子。明拙说,等学生人数再多些,会把周围的房子连成一片,一整片都是书院区。初发蒙的学童还是在庙后面教书。
九月初八,松竹书院隆重开张,先是江平挑的口齿伶俐的少年绕庄敲锣打鼓通知大家过来观礼,时辰到时,张老夫子点香祭了孔子,周围的乡民全都过来观礼,都有送贺礼,有的就是一只鸡,有的是一小篮鸡蛋,有的送了一大捆青菜,一小把葱之类的,崇文之礼不在贵与重,在于心意。张老夫子一一收下,宣布书院主要是讲授经学义理与经世之学,教导学生治学,修身,做人,自学为主,相互论辩为辅,会延请学者文人过来讲学,讲学无固定方式,张夫子致辞后,就开始舞龙舞狮,放鞭炮以示庆贺。
这实在是一件造福乡民的的大好事,实在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喜事。
张老夫子家学渊源,诗文学袁宏道公安派,曾与郭松贤陶汝鼐王船山教学相长互相切磋过,实乃当世大儒,明拙详细的列出书院开支计划并承诺不干涉书院讲学,庙里经营管理所有杂务,唯求张夫子只讲经学义理,泽披乡梓,造福一方子弟,勿论国事,方请得张夫子出山。特意找一个天份不错为人聪明伶俐的俗家弟子打杂,并专门准备一栋房子供张夫子与家眷住着,所有食宿杂用,全由庙里解决。明拙还承诺替张老夫子印诗文集。
那两个略年轻的夫子,其实也是相当不错的,那两个夫子听说张老夫子做山长,立刻任何条件都没有提。
这些都是事后听明拙讲的,江容佩服得五体投地。公安派性灵说是中国文学史上最后的光彩照人的一抹了,尤其袁中郎佛儒道俱参,擅禅宗净宗二系,著有西方十论被列入净宗经典。明末清初,由于清朝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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