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比亚中尉的沉默还在继续,现场也弥漫起了一种让赫尔厌恶的氛围。
在这样的情形下,吉鲁·玛古诺大校看向了赫尔与莫斯比亚中尉。
“嗯,你们两人的陈述我已经听清楚了。赫尔少尉并没有掩盖事实的意图。”
“但是,既然你的上级——莫斯比亚中尉十分看重这件事,那么,赫尔少尉,你愿意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说明一下吗?”
“我明白了。事情也并不复杂,那么,就请允许我当面向中尉阁下汇报吧。”
赫尔轻咳了一声过后道:“丘墨与迪格特两位上士,意图毒杀我。”
“理所应当,我依从军法将他们就地处决了。”
听完赫尔的简单说明后,莫斯比亚中尉摊出右手。
“你说他们要毒杀你,证据呢?拿出证据来!”
面对莫斯比亚中尉的要求,赫尔语气平缓:“他们被我抓了现行。”
“那么,你也应该将他们拘禁起来审问,凭什么私自行刑!”
“我没有直接行刑,而是如您所说,当场对他们进行了审问,中途丘墨上士暴起对我发起了袭击。”
“根据这种攻击行为,我判定丘墨上士变相承认犯罪事实,我自卫反击将丘墨上士格杀。”
“至于迪格特上士,由于亲口承认了下毒的行为...”
“所以,你就觉得自己有权力将他也处决了?”
莫斯比亚中尉说到这里,“砰!”地一声将手掌拍到了桌上。
“开什么玩笑!就凭你的这些说辞能当做证据吗?我要的是他们下毒的物证!”
莫斯比亚中尉说到这里,口中发出厌恶的咂嘴声。
“物证当然有,当天晚上搜索丘墨上士的房间后找到了毒药。比对后确认与酒中的毒素一致。”
“是你这个当事人去翻找的吗?无法排除是你捏造证据,栽赃陷害!”
“不,我当然知道要避嫌,当晚是由第6小队的托马斯准尉进行的搜查。”
听到赫尔的话,莫斯比亚中尉顿了一顿,马上把这一茬给揭了过去。
“那么迪格特上士的房间里也搜查出了毒药吗?”
“没有,主犯应该是丘墨,迪格特属于从犯。”
莫斯比亚中尉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立刻提高了声音:“那么,你凭什么连同从犯也处决了?”
“您问我凭什么?”赫尔歪了歪头有些不解。
“当然是凭军法。毒害上官,无论是从犯还是主犯,按军法都是死刑。”
“你这个家伙就没有身为人类的感情吗?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还是说,你将自己的部下都当做了牲口,觉得自己能肆意剥夺他们的生命?”
“我并不觉得自己的部下是牲畜,我也没有肆意妄为,一切都是遵循军法罢了。”
赫尔说到这里的时候,心中涌起了不安。
难道,莫斯比亚中尉完全没有将军法背下来吗?
为什么还能问出这种缺乏常识的幼稚问题。
“...反正,无论你如何诡辩,现在的结果是,我的部队因为你损失了两名宝贵战力。你打算如何负责?”
“如果中尉是在担心队伍的战力的话,消除了两名害群之马,我负责的第8小队的战力反而得到了提升,这一点,请您放心。”
“哈!还真是有趣,你打算如何证明?”
“要想证明的话,只有三个选择——部队审查,模拟战,实战。”
“其中,最可靠最准确的检验方法,当然是进入战场后的实战,您可以期待之后他们的上阵后的表现。”
“还真是大言不惭呢,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们上战场,我需要你立刻证明给我看,我不需要你自我陶醉式的吹嘘!我要最为客观的评价。”
莫斯比亚中尉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仿佛认定,这件事赫尔绝对无法自证。
“吉鲁大校。”赫尔偏头看向要塞的最高指挥。
“嗯?”
“在我进屋后,大校阁下曾对第8小队有过评价,请问您是从得知他们情况的?”
“嗯...之前尤拉少校碰巧路过第8小队的训练场,驻足观察过他们的训练。”
“他的评价是第8小队的训练比其他小队更有气势,队员的配合也更为默契。”
“原来如此,是尤拉少校的评价吗?非常感谢您的回答。”赫尔重重低头致谢。
“莫斯比亚中尉,你听到了吧?”赫尔看向对方。
莫斯比亚中尉当然知道,一位少校的证言,绝不是他这个中尉可以推翻的。
而且,他指挥的第4中队与赫尔指挥的第8小队是在施耐德少校的管辖之下,与尤拉少校的部队分属不同的战斗序列。
这件事,其他的军官们也心知肚明。
由没有利益牵扯的少校军官做出的评价,的确具备客观性,可以作为证言。
无可奈何,却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正当理由,莫斯比亚中尉的脸色煞白,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此时莫斯比亚中尉的心理活动,赫尔当然不知道。
他只是很疑惑,为什么自己明明给出了这位中尉想要的证据。
他却还是一副完全无法认可,打算继续反驳的表情呢?
赫尔的军队经验尚浅,而且在苏醒之后又在社会的最底层摸爬滚打了一年多,看够了那种不讲道理只讲地位的破事。
正因如此,他才立志要往上爬,直到自己有权力改变这种不公正。
参加将官考试,进入军队,他事事以军法作为准则,以为这样便不会引来不必要的争执。
可现实却是,现在的他却依然得面临这种毫无意义的争论。
“中尉,你莫非是觉得尤拉少校的证言不足信?你是觉得少校的信用有问题,还是少校的资格存在问题?”
“你...你胡说些什么?!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既然尤拉少校的评价没有问题的话...”
“即便你证明了第8小队的战力没有降低又如何?我还是得追究他们两人的死,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
“嗯?”赫尔偏了偏头,没有听懂莫斯比亚中尉的意思。
这一举动着实让莫斯比亚中尉气得不轻。
“你这个家伙,都不会觉得对不起他们的家人吗?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你让他们的家人以后怎么活!你就不觉得自己该为此负责吗?”
“丘墨他们两人并不是战死,而是触犯了军法后被处决,不需要给与他们的家人抚恤与补偿,我也不觉得我需要向罪人的家属什么交代,虽然很痛心,可军法不容私情,我只是遵从军法行事罢了。”
“......”
又一次,莫斯比亚中尉被赫尔的回答噎住了。
赫尔则有些苦恼,他实在是不明白眼前这个中尉到底在坚持什么?
“...中尉,属下有个疑问,您不会是打算将给予给烈士的待遇分给军犯吧?”
“我没有这么表示过!”
“那您能否告诉我,你说了那么多,到底是在表达什么?”
“...咳”莫斯比亚中尉咬着牙齿,嘴里却说不出任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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