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拍着手道:“好东西,好东西,赵郡丞,不知这棉衣能否多给咱家两件,让我带回许都去?”
赵仁暗骂赵大这个鬼东西,故意送他一件,这下名声可以传到许都去了,定然又是跟苏真学的招数,接着又鄙视天使也太没品位,这赵大所制的棉衣,因着多卖入军中,多样子呆板,颜色深沉,比之那些民间生产的棉服差的远了,不过表面上依然不露声色,笑道:“这个自然,天使回去之时,赵仁自会奉上。”
天使好似还没适应这棉服,来回走了几步,发现真是轻便实用,又听得赵仁道:“天使请移贵步,赵仁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当下一行人转出子午谷口,首先落入眼前的自然是庆山大营,今日这大营之中甚是热闹,声震云霄,不由好奇问道:“此为何事,如此热闹?”
这庆山大营自从苏真带走三千步卒之后,周大牛又开始招募士兵,凑齐五千之数,日夜操练不停,只是今日恰逢蹴鞠比赛的日子,因此热闹,赵仁笑着解释一番之后,道:“天使,今日寒冷,我等便不要去营中看了罢,此去城固也有蹴鞠比赛可看。”
天使笑着答应,随着赵仁绕过城固大营,赵仁见天使好似对蹴鞠深感兴趣,便接着介绍道:“如今这汉中四县各有一只球队,加上这城固大营还有阳平关,共有六只球队,每个月都会举行蹴鞠比赛,分主客场,踢满九个月为一个赛季,后面三个月为冬歇期,是给各支球队,休息调整的时候。”苏真走时便留下了这球市的方
略,如今已经初具规模,虽然还有各种不足之处,然则其中好处却让赵仁这个汉中管家咂舌不已,且不说各种赞助,门票收益不菲,都足以养活各县驻扎的一千都卫军了,让他财政压力大减,更为关键的是钱流通起来了,将民众手中的钱或多或少的都掏出来一些,如此一来至少每个月可以少铸造一些城固币,贬值的也慢一些。
一行人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到了那条庆山大营到城固的马路之上,马车倒与中原区别不是很大,这路却修的着实不错,青砖铺路,平整之极,而且两边有沟渠排水,在外边还有大树以防水土流失,天使啧啧称奇不停之时,赵仁早就上前,亲自将天使搀上马车,马车里面宽敞而且暖和,只听得车夫抖了一个鞭花,马车已经上路,只余天使这一路的呼噜声不绝于耳。
对于苏凌,赵仁心里一直很是矛盾,虽然他只是一个县令,然则毕竟姓苏,对于苏凌的所作所为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从苏真走后,苏凌初时还好,后来传来苏真和张绣把酒言欢的消息后,苏凌则开始收留县中游侠,大肆结交县中的读书人,时不时的办个酒会,弄个诗社,至于钱从哪儿来,赵仁用脚趾头都知道。本来作为主母,苏凌的嫂子是最能敲打他之人,然而邹氏却是尴尬身份,见到苏凌又如何能启齿,汉中各方便由着这位族弟胡作非为,只能静待苏真回来。好的是有赵仁,陈调,周大牛三个强力人物,苏凌还惧怕几分,一直还不算出格,不致于影响汉中的大局,因此当赵仁收到黄月英传来的消息的时候,反而松了口气,总算能将这位大爷请出去了,当真是凡事有利有弊。
赵仁见苏凌进来,好些日子不见苏凌,只觉他脸上阴郁之气更重,人也更瘦了些,叹一口气道:“凌弟,明日你就要去上任,哥哥我思来想去还是要叮嘱你几句。”
苏凌对赵仁倒也无恶感,点头道:“哥哥请讲。”
“朝廷此举无疑是想分化你苏家,你自幼饱读诗书我想你是明白的。”赵仁有些苦口婆心,但望苏凌能理解他的用心:“你这太守之职,也是你哥哥在战场之上与人性命相搏得来的,来之不易,你要好自为之。”
赵仁提到苏真,苏凌却只是冷哼一声,不置可否。赵仁摇头苦笑,只得继续道:“这杨昂原是米贼,只忠于你哥哥,你在那边切不可如在汉中,若是招惹于他,恐怕面上不好看,我已经使人给小胡子打了招呼,他会从中帮你们调和。”
听到此,苏凌才拱拱手以示谢意,道:“我会依着哥哥叮嘱将郡治设在上庸,不去招惹那厮便是。”
赵仁见苏凌肯听,总算是略觉欣慰,接着道:“这汉宁郡,取得是大汉安宁之意,你此去便安心为民便是,切不可招惹刘表,张绣……”
哪想到他刚提到张绣两个字,苏凌却已然拂袖而去,哪里听得进去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