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军中有人识得这是镶龙国的骑兵,不知谁叫了一声:“敌军追来了,快跑啊!”
一时路上大乱,村民们丢下东西,抱起儿女,发足狂奔起来,哭喊声汇成一片。
只一会儿骑兵便到了近前,聂天一勒战马,运转真气朗声道:“大家莫怕,我们不是坏人,只是路过,圣泉关败军也不要惊慌,此非战场,你们又无兵刃,本将不会杀你们。”
声音由真气催动,远远的传了出去,村民都停了下来,见这队骑兵并无杀人抢劫的动作,便将信将疑的停了下来,回头观望着。
聂天四下扫了几眼,突然看见了一位熟人,圣泉关守将蔡荣之子,他此刻正站在田边,回头呆呆的望着自己,肩上抗着一位姑娘,那姑娘正拼命挣扎着,不停的捶打着蔡荣的背,口中不住叫着:“放我下来。”
聂天沉下了脸来,冷冷的问道:“蔡公子,又见面了,你这是在强抢民女吗?”
蔡子轩见此时再上马逃跑已是来不及,只得忙放了赵翠儿下来,讪讪一笑,结结巴巴的回道:“没,没有,我和她是老相识,正闹着玩呢。”
赵老汉和赵翠儿听到二人相识,不由心更沉到了底,赵翠儿扑到车前,摸出一把剪刀来,抵在脖子上,拭去脸上的泪水,用着绝然的神色道:“我不认识他,再要逼我,我就死在这里。”
她心中还放心不下自己的老父,不然早已寻了短见。
李二虎也在虎豹骑中,盯着赵翠儿的面容,似曾相识的感觉,忽的想起了此女正是村口赵家的闰女,名叫赵翠儿,幼年时便随自己一同下河里捉鱼虾,自己还曾说长大要娶她做媳妇。
此刻见了赵翠儿悲戚的神情,李二虎不由心中忿怒,转而拿一又虎眼瞪着蔡子轩,若是眼神能够杀人,只怕此刻蔡荣已被李二虎杀了上百遍了。
聂天冷哼一声,翻身下马,缓缓的踱到蔡子轩身前,围着蔡子轩上下打量着,像是不认识他了一般,良久才开口道:“蔡公子好出息,我领兵破关时你父子跑得真快,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尾巴都夹起来了。“
顿了一顿又声色俱厉喝道:“如今到了自己百姓面前就这般耍威风!?”
蔡子轩本就战战兢兢的不敢动,听了聂天的大喝声,咚的一声跪倒,左右开弓用力的扇起了自己的耳光,边哀求道:“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人,只求您大人有大量,网开一面,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聂天转到他身前,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气急而笑道:“本将偏偏憋着不放。”
回头向一众虎豹骑大声喝问道:“骚扰百姓,强抢民女,按先锋营军规当作何处置?”
马上的一众银甲骑士回道:“按律当斩!”声音整齐宏亮,干脆果断,其中有一个声音格外高亢,那是李二虎的咆哮。
蔡子轩听了,吓得面如土色,瘫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聂天望了望一众百姓,朗声道:“本将镶龙国破虏将军聂天,各位乡亲们不用逃了,我军中如有胆敢骚扰百姓者,就如此人!”
说罢刷的拨出佩剑,剑光一闪,一颗大好的头颅飞了起来,滚落到一旁沟渠中
去了。
村民中惊呼声一片,见他杀了蔡子轩,惊骇之下,哪里敢再回家,却又不敢再逃走,一时都愣在那里。
聂天见众人不动,不由后悔不该当众杀了蔡子轩,惊吓到了村民,正在踌躇间,烟尘飞扬,大地震颤,大队骑兵自望京方向驰来。
聂天当机立断,大喝一声:“防御阵形!”然后翻身上马,戴回面具,心道:此路不宽,就是对阵拼杀,敌军也占不到好处去,若是自己一走了之,一来损了军威,二来蔡子轩被杀,怕军队会迁怒于百姓。
不一会儿,那队人马到了近前,只不过路本就不宽,百姓的双轮车又占去一些,留的路只容三马并行,速度也缓了许多。
待到了聂天三丈左右,为首一将勒住战马,一抬手,身后众骑都停了下来。
聂天这才看清对面主将是一名身着黑铁玄甲的女将,年龄不大,却生得浓眉大眼,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身批红色大氅,一阵风吹来随风飘扬猎猎作响,衬托出飒爽英姿,聂天看了不由暗暗赞了一声。
而那女将身侧的一位,正是败退的圣泉关守将蔡荣,此刻正怔怔的盯着地上的无头尸体。
躲在一旁的蔡子轩两名亲信见了,连滚带爬的扑过来,拉住蔡荣的腿嚎啕大哭起来:“蔡将军可要给公子报仇啊,公子死得好惨啊。”
蔡荣本就见那尸身眼熟,听了这话正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只觉眼前一黑,气急攻心摔下马来,两名军士忙上前搀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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