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见那女将面色阴沉,似要发作,便抢先拱手道:“本将率兵路过此处,恰见蔡荣之子正将一民女向田中拖去,若是来晚半步,只怕....”
聂天说到这里,瞥了一眼赵翠儿,忽的话锋一转道:“本将也审过了,蔡公子认罪伏法,承认强抢民女,本将就地将其正法,以安民心。”
那女将面色更是阴沉几分,侧头看了看蔡荣,然后抬头朗声道:“两国自有疆界,镶龙国为何犯我边境,我国军士犯法,又哪里轮得到你来管,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聂天忙向上推起面具,拱手正色道:“镶龙国破虏将军聂天,不知将军名讳。”
那女将听了面露怪异,细细打量了聂天一番,然后直视着聂天那一双清澈的眼眸,聂天自然不惧,也自直视着她。
沉默了良久,那女将才缓缓问道:“可是曾经的天启国禁龙军统领聂无情之子,聂天?”
聂天听了一脸羞赧,回道:“正是。”
那女将一脸戏谑道:“聂无情将军一生戎马,为天启国开疆扩土,立下不世功勋,想不到多年以后天启国门却被其子敲开,将军好本事,比你父亲也是不逞多让,真是将门虎子。”
聂天听了正色道:“家父本就是镶龙国神佑帝聂安之子,只因种种缘由父子未相认,如今本将已然认祖归宗,端王无道,自然要奉天命讨伐之。”
女将听了眉头一拧,满脸怒容道:“父皇已是九五之尊,为何还叫称端王,你为了荣华富贵便可舍家弃国吗?”
聂天听了尴尬的拱手道:“原来是郡主殿下,本将.....”
“是长公主!”李雨桐怒不可遏的打断了聂天。
聂天更是尴尬的愣在那里,一时语塞,回想起在端王府中受的羞辱,心中便冷静下来,冷冷笑道:“世人皆知天启国成帝李泽元视弟弟李瑞风为眼中盯,处处防备,又怎会突然将帝位禅让出来,分明是端王篡位罢了。”
聂天看了一眼脸色已经变的铁青的李雨桐,将右手负于背后,对身后众骑士作个打圈圈的手势,继续说道:“本将的祖母是凌云庄弟子,十五年前你们李家皇室令神武卫灭凌云庄满门,上月你神武卫又派人暗杀本将未遂,祖母却被刺身亡,国仇家恨之下,本将定要杀了李泽元,灭了神武卫,当然了,家父还与端王定过婚约,算起来,你还是我的未婚妻呢,若是你现在同意履行婚约,两家自成一家人,这国事就变了家事,仗自然不用打了,于国于民有百利而无一害,还请长公主斟酌三思。”
听了这话,天启国一众将士面色都变得古怪起来,却又不敢看出声,因为此时李雨桐的脸色已是乌云密布了,闪电雷鸣只怕顷刻便至,而聂天身后的虎豹骑方才见了聂天的手势,慢慢的都将马头调转了过去。
聂天见口头占了大便宜,估计着李雨桐就要发作了,便忽的调转马头,大喝一声:“风紧,扯乎。”
虎豹骑早已准备着,得了聂天的命令,立即策马狂奔起来。
李雨桐气急,也不言语,大叱一声,狠狠的抽了马儿一鞭,向聂天追云,身后军士一见,也纷纷跟了上去。
道路本就不宽,在这你追我赶之下,一时尘烟四起,乌烟瘴气。
虎豹骑本就是皇家禁军,俱是军中精英,马儿也是统一的雪白色汗血宝马,不一会儿就将追兵远远的甩在身后吃灰去了,唯有李雨桐的战马优良,耐力不弱,仍是紧紧的咬在聂天身后,聂天虽是千里追风马,奈何虎豹骑在前挡住,也是甩不掉李雨桐。
聂天见李雨桐急追不放,心中气恼,便又开始调侃起来:“娘子莫要心急,相公答应你便是,你且先回吧,三日后相公八抬大桥来娶你,你就不要再追了。”
李雨桐听了这话,直气得七窍生烟,却又追不上他,渐渐的马儿耐力终是不及,慢慢的被甩下了,见终是追不上了,李雨桐只得勒马停下,不顾身份朝着聂天远去的背影破口大骂起来。
半晌,身后的骑兵才追了下来,蔡荣见只有公主一人,便勒了马,忘了尊卑,双眼通红气急道:“那贼人呢?他杀了我孩儿,你为何就这样放他走了?”
李雨桐本就一肚子气,见了蔡荣的僭越之举,忽的拨出佩剑,架在蔡荣脖子上,厉声道:“圣泉关守将蔡荣,守城不力,致城关失守,弃城而逃,将其拿下,押回京都交由兵部审理,而其子强抢民女,按天启国军规当诛,现已伏法,罪有应得。”
蔡荣听了面色苍白万念俱灰,身形在马上摇了一摇才稳住,喃喃道:“我为你们李家镇守边关几十年,恪尽职守,如今城破了便要被作了替罪羊,如今我儿也被敌军杀了。”
忽的歇斯底里的叫道:“你却还说我儿罪有应得?!”突然拨出佩剑格开肩上的长剑,反手向李雨桐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