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轶怕他有所误会,便赶紧又道:“我与伯然相交已久,自然知道伯然兄高瞻远瞩,谋略过人,心中也早已钦佩之至,如今只是将心中所想如实相告,还望伯然兄切莫觉得唐突才好!”
朱鲔听他这么说,便笑着罢了罢手,接着又道:“我早已将季文引为知己,季文既说的是实话,又岂有唐突之理!”
言毕,朱鲔想了想又道:“季文既然对我坦诚,有些事,我也就不瞒你了,你可知我真正忧心的是何事?”
李轶想了想,问道:“莫非……莫非是立帝之事?”
朱鲔便点头叹道:“没错,你也知道,当初我等皆已达成一致,认为必须尽快拥立一帝,以压制刘縯的气焰!只是如今我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心中也是烦恼不已啊!!”
李轶猜到朱鲔是为这事而来,也知道他现在坚持要立刘汉宗室,所以始终无法选出人选来。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李轶并不打算掺和,于是此时他便故作沉思的说道:“此事的确有些麻烦!”
“唉!难道我绿林,真的要成为刘縯的踏脚石!”
朱鲔不甘心说着。他其实也知道,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实在是难如登天,但他还是要试一试,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
“李将军!”
就在此时,帐外突然有人呼喊,接着便有一人走入帐中。
李轶和朱鲔正奇怪卫兵为何没通传,再一看来人,发现陈牧身边的那个吴文,此人才随王匡从随县来了不久,李轶倒也见过几次,听说还是朱鲔的老乡,目前是在军中担任安集掾一职。
那吴文此时来的帐中,见到朱鲔也在,便对朱鲔拱手说道:“不知朱将军在此,吴文失礼了!”
“是你!你来这里作甚?”
朱鲔自然认得吴文,这人当初跟着陈牧的平林军来随县投他们,他见吴文识文认字,便觉得是个人才,这个职位还是他给安排的,不过他才来到军营不久,应该和李轶不熟才对,怎么会独自来这里找他?
“在下得知李将军与‘柱天将军’刘縯相识,便想求李将军代为引荐!”
李轶一愣,看了看朱鲔,见他面无表情,这般才又转头问吴文道:“你想见刘縯?为何不直接去找他?”
“这……”
吴文犹豫起来,好像有所顾虑。
朱鲔见了,此时便皱眉道:“李将军问你话呢!有话就讲,你还有何秘密不成?”
吴文听了朱鲔的话,便只好说道:“其实不瞒两位将军,在下找刘縯将军,是想……想要找回自己的身份。”
听了这话,两人都愣了一下,朱鲔更是又疑问道:“身份?你有什么身份?”
吴文便道:“不瞒朱将军,其实在下……在下本也姓刘,乃是汉室之后,而且……也算出自舂陵一脉!”
听到这话,朱鲔和李轶心中同时一惊,接着又对望了一眼,眼中依旧满是惊疑。
“你是宗室的人?你不是姓吴?是淮阳人么?”
朱鲔惊疑不定的看着吴文,心想这人明明说是自己老乡,如何成了舂陵刘汉宗室?
而吴文此时却道:“其实我原本姓刘,叫做刘玄,早年因为……惹上官司,被朝廷通缉,只得隐姓埋名,改换了身份,后来辗转到了平林,跟了陈牧将军,后来又随他入了绿林军!”
朱鲔听他这么说,便皱眉道:“那你为何又说自己是淮阳人?”
那吴文连忙道:“我确实是淮阳人……”
接着,这位“吴文”便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故事。原来他祖上是舂陵节侯刘买的嫡子刘熊渠,也是属于长沙定王刘发一脉,只是后来他这一脉辗转到了淮阳,他便是在淮阳出生,所以虽然他的名字是在舂陵宗室的名册上,却从未去过舂陵,和刘縯这些人更是不相识。而他说他当初之所以会惹上官司,却是为了替他枉死的弟弟报仇。